叶柠正对着屏幕研究新到手的魔道学者技能书，嘴里碎碎念着技能搭配，网吧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几个玩荣耀的老顾客举着手机议论纷纷，声音里满是震惊。
“什么？叶秋退役了？”
“嘉世刚开的发布会！说是个人原因，正式退役了！”
“不可能吧？他可是荣耀的教科书啊，怎么突然就退役了？”
叶柠猛地抬头，手里的鼠标都差点滑掉：“叶秋？哪个叶秋？难道是那个‘斗神’叶秋？”她凑到旁边顾客身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发布会现场——嘉世俱乐部的发布会厅里，横幅上“叶秋选手退役仪式”几个字格外刺眼，台上站着嘉世的经理，神色严肃地宣读着退役声明，而本该站在主角位置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真的是他……”叶柠愣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虽然玩荣耀时间不算长，但也知道叶秋的名头——荣耀联盟初代选手，三届冠军得主，嘉世战队的灵魂人物，是无数玩家的偶像。
她转头看向叶修，想跟他聊聊这件事，却见叶修正低头调试着千机伞的装备属性，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仿佛对周围的骚动充耳不闻。
“哥，你没听见吗？叶秋退役了！”叶柠推了推他的胳膊，“就是那个斗神叶秋啊，你不觉得可惜吗？”
叶修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键盘上悬了片刻，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依旧平淡：“退役而已，很正常。”
“正常？”叶柠瞪大眼睛，“那可是叶秋啊！他可是荣耀的传奇！怎么说退役就退役了？肯定有猫腻！你看嘉世那经理的样子，说话吞吞吐吐的，说不定是嘉世逼他退役的！”
唐柔也放下鼠标，清冷的眼底带着一丝疑惑。她虽不常玩荣耀，但也听过叶秋的名字，此刻看着周围玩家惋惜的神情，也隐约觉得这场退役来得蹊跷。
就在这时，叶修的游戏界面突然弹出一条私聊消息，是月中眠发来的。往常这家伙要么问刷本要么催组队，今天的消息却透着股难得的低落：“君莫笑，你看新闻了吗？叶秋退役了。”
叶修回了个“嗯”。
没过几秒，月中眠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字里行间满是沮丧：“我从玩荣耀开始就粉他，他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他的打法、他的战术，我都跟着学……他怎么就退役了呢？嘉世是不是疯了？没有叶秋的嘉世，还能叫嘉世吗？”
叶柠凑过脑袋瞥见消息，惊讶地挑眉：“哟，没想到小月月还是叶秋的粉丝啊？平时看他那斤斤计较的样子，还以为他只关心装备呢。”
叶修没接话，看着屏幕上月中眠接连发来的消息——从回忆第一次看叶秋比赛的激动，到吐槽嘉世近年的颓势，再到对未来荣耀赛场的迷茫，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把积攒的情绪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他好像挺难过的。”唐柔轻声说，目光落在叶修的屏幕上。
叶修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回了句：“退役不是结束。”
月中眠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发来一条消息：“可没有他的荣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本来还想，等以后有机会去现场看他比赛的……”
叶柠看着这条消息，心里也跟着有点不是滋味。她戳了戳叶修的胳膊：“哥，你安慰安慰他呗，他都快哭了。”
叶修没说话，却在私聊框里输入：“与其纠结退役，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技术。你要是一直保持现在的水平，就算叶秋还在，你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月中眠那边彻底没了动静。叶柠撇撇嘴：“哥，你这哪是安慰人啊，分明是打击人。本来他就够难过了，你还说他技术差。”
“事实而已。”叶修关掉私聊窗口，操控君莫笑走进副本入口，“与其沉浸在别人的退役里，不如多练两把操作。走了，刷本去。”
叶柠虽然觉得叶修的话太直接，但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她刚想跟着进副本，就看见月中眠的头像亮了起来，发来一条消息：“你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消沉，我要好好练技术，就算叶秋退役了，我也要带着他的精神继续玩荣耀。下次刷本，我肯定不会拖后腿了！”
叶柠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这几句话，还真把他给劝住了。不过说真的，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叶秋退役的事，你以前不喜欢他吗？”
叶修的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我只关心怎么把千机伞升级。”
叶柠撇撇嘴，嘟囔着“真是个冷漠的家伙”，转头却看见唐柔正看着叶修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她凑过去小声问：“唐姐姐，你看什么呢？”
唐柔摇摇头，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好像对叶秋退役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叶柠愣了愣，回头看了眼叶修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屏幕，阳光透过网吧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心里嘀咕着“怎么可能”，却也没再多问，转身操控着“雾扫星河”跟了上去：“哥，等等我！刷本带我一个，这次我肯定能输出第一！”
网吧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但关于叶秋退役的消息，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在玩家们的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月中眠没再发来消息，想来是去练技术了；叶修依旧每天在第十区刷本、打BOSS，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叶柠偶尔还会跟唐柔吐槽嘉世的“无情”，却从没再从叶修嘴里听到过关于叶秋的半个字。
只有陈果，某天晚上关店后，拿着一瓶啤酒坐在叶修身边，犹豫着说：“叶修，叶秋退役的事……你也听说了吧？其实我以前也是嘉世的粉丝，也是叶秋的粉丝。我真没想到，他会就这么退役了。”
叶修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空水杯，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嗯，听说了。”
“你说，他以后还会回来吗？”陈果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叶修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深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轻得像叹息：“会的。只要他还爱着荣耀，就一定会回来。”
陈果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笑着碰了碰他的水杯：“借你吉言。要是他真的回来了，我一定去现场看他比赛！”
叶修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知道，这场退役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等时机成熟，他会以另一种身份，重新站在荣耀的赛场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斗神，从未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