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意平生第一次喝酒,酒罐还没见底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放下酒罐,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虚握成拳乖巧地放在桌上。他强撑着眼皮,水汪汪地眼睛看着程岑,大着舌头问:“忘记问了,程岑......我被丧尸咬了好几口,怎么没变成丧尸呢?”
程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微笑着伸出手抹去姜意唇边的酒渍:“醒来时我见你身上有着四五个咬痕,当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擅自用了你的药剂。也许是体质不同的原因,起初你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反复发烧昏迷,直到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
这套说辞他早就想好了,今日这番情景他同样想过很多次,可将话说出来后,沉重的心情却并未平复多少。
他小心看着姜意,想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姜意比他更了解那些试剂,且清楚那只是半成品。只要他肯仔细想想,就能想清其中的关撬。
可姜意却并未多说什么,他微微点点头,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落了下去,声若蚊蝇:“这样啊......”
说完,就再没了下文。
程岑松了口气,他很庆幸姜意并未细问。他起身将姜意的胳膊跨在自己脖颈,另一只手扶上对方的腰,将对方带回了卧室。
安顿好姜意后,他回到厨房,把姜意剩下的半罐酒喝下了肚。
温了四罐酒,他喝了两罐,又喝掉了姜意剩下的半罐,此时脑子也有些晕了。
他很久没有喝酒了,以往都是冬天在外出任务时会喝酒来暖身体,但最多只喝一罐,不喝醉。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在与姜意的相处中竟不知不觉喝下了两罐。
也许是因为,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几个月里,很少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刻。
但有醉意并不是一件好事,这间房子的门锁是坏的,不知何时会有丧尸闯进来,就算在睡觉时也要保持警惕。
他走到阳台,打开窗户,任由冷冽的风刮在他的脸上。
冷风争先恐后闯进屋内,还带着些许冰碴。又下雪了。
好不容易清醒了些,他准备将窗户关上,却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侧头看去,只见姜意不知何时从卧室走了出来,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他的肩膀,傻乎乎地对着他笑。
原本因喝酒红透了的脸再经冷风一吹,显得更加红了。
程岑关上窗户,隔断了外面的冷风。他侧头,与姜意靠的极近,几乎贴着鼻尖,柔声问:“怎么出来了?”
原本吹过冷风的身体好像又燥热了起来。
姜意红着脸看他,紧了紧圈着他脖子的手臂,并不说话。他的皮肤滚烫,灼热的呼吸打在程岑颈侧。程岑感觉自己的脸也红了,原本稍微清醒了些的理智又变得模糊了。
姜意就像一只火炉,源源不断给他输送着热气,引得他的身体十分燥热。
他抓过姜意细白的腿,双手穿过对方的膝弯,将人托到背上背了起来。姜意乖乖趴在他的背上,并不说话,只紧紧圈着他的脖子,生怕人跑了似的。
程岑重新将姜意放回床上,可姜意却仍不愿意松手。
程岑只好弯腰在对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乖,快睡吧。”
姜意摇了摇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程岑,嘴一撅,用又黏又软的嗓音说:“不要走。”
程岑无奈一笑,他倒是不想走,可眼下姜意明显呈醉态,他不想趁人之危:“我不走,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不要出去。”
见姜意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程岑的表情添上了几分严肃:“姜意,你喝醉了。”
姜意起身,滚烫的唇贴在了程岑的唇上。见程岑还是不为所动,他小心翼翼伸出带有酒气的舌尖舔舐着程岑的唇瓣。
程岑紧紧抿着嘴,不给姜意一点回应。对于这种事,他不想在爱人意识不清醒时做。
迟迟不见回应,姜意眉头微蹙。他停下了动作,抬头不解的看着程岑。
程岑却扭过头去不看他。
姜意心中顿时涌上些许委屈,他伏上程岑的肩膀,用湿漉漉的语气在对方耳边说:“程岑,我好不容易借着醉意主动一次,你就从了我吧,嗯?”
程岑心头一跳,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姜意。
姜意却不看他,只垂着眼睛在他唇边索吻。
两人的唇瓣再次贴在一起,程岑本就一直在克制着心底的**,眼下得到爱人的许肯,脑袋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他化被动为主动,重重吻上姜意的唇,舌头在对方的口腔中肆意侵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程岑喘着粗气,双手捧起姜意的脸颊,注视着对方水润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姜意,你真的想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意乖巧地看着程岑,用滚烫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应了一声。
程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他将姜意推倒在柔软的床上,温柔地褪去了对方的上衣。
姜意白暂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他平时很少锻炼,身材要比一般男人纤细一些,腹部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的腰很细,程岑单手就能握住。他微凉的手扶上姜意腰侧,姜意轻轻瑟缩一下。不知是冷的,还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慌乱。
程岑俯下身,在姜意炽热的身躯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
吻到小腹时,他用牙齿咬住了姜意裤子上的拉链,却并不急着拉下,而是抬眸看向了姜意充满**的眼睛,用含糊地语调问:“怕么?”
姜意早就被程岑撩拨的浑身发软,腰身软软地塌在床上,身体各处都起了反应。或许他是有一点怕的,但更多的则是可以和爱人结合的兴奋。
他攥紧了抓着床单的手,颤着嗓音说:“......快点。”
——
姜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全身酸疼无力,下身更是疼的厉害。他忍着身体上的疲惫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间,想要找点水喝。
本在厨房忙碌的程岑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扶着姜意坐到了沙发上,柔声问:“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姜意张了张嘴,说出了一个字:“......水。”
刚说出口他就愣住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程岑立即拿来一瓶水,打开瓶盖递到了姜意面前。
姜意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嗓子这才舒服点,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哑了。
程岑坐到了姜意身边,侧着头温柔地注视着姜意:“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姜意将水瓶放在茶几上,双手抱胸,哀怨地看了程岑一眼:“腰疼。”
程岑无奈一笑,他揉了揉姜意的发顶,柔声道:“是我不好,我帮你按摩怎么样?”
姜意揉了揉酸痛的腰,点了点头:“好。”说完,他背过身去,乖乖趴在了沙发上。
程岑将手放在了姜意的腰上,按压着对方的肌肤。以往军队中经常会有战友训练过度出现腰肌损伤的情况,军医那里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久而久之他们多了一项课程,学习为他人舒缓腰肌压力。所以此时为姜意按摩也算是得心应手。
姜意原本酸痛的腰部被程岑用温热的手掌按摩,立刻舒缓了很多。他安静又惬意地趴在沙发上,享受着程岑的服务。
程岑按完一整套流程,微笑着伏在姜意耳边问:“好些了吗?”
姜意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好多了,但是我饿了。”
程岑吻了吻姜意的脸颊:“你先歇着,我去准备午饭。”
傍晚前两人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也是离开青岩基地以来第一次吃上了新鲜的食物。
餐厅的方桌上摆着两大盘清炒土豆丝。“大”字并非夸张,而是盘子真的很大,两个盘子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的餐桌。
姜意看了看桌上的两盘土豆丝,又看了看程岑,用眼神询问对方为什么要炒这么多土豆丝。
程岑尴尬地轻咳一声,眼神瞥向了一旁:“这是装甲车内的土豆,我去拿的时候发现有些已经有了发芽的迹象,怕浪费所以把即将发芽的土豆都拿过来炒了。”
“所以是炒了几个?”
“......七个。”
姜意有些无奈,这七个土豆炒的两大盘土豆丝够他们两个人吃上好多天了。
程岑盛了一碗粥递到姜意面前:“给,吃粥吧。”
姜意接过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放入口中。这盘清炒土豆丝没有放油,没有放任何调味料,几乎没有任何味道。但他还是给予了肯定:“好吃。”
程岑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去为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到了姜意对面。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东池基地?”姜意问。
提起这个,程岑的表情变得严肃:“要再等几天。这个小区目前聚集了大量的丧尸,要等丧尸散去后再离开。”
姜意起身来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向下望去,果然看到楼下有不少丧尸。
眼下正是冬季,K城的冬季虽不至于特别寒冷,但也会下雪,丧尸理应不会在这里逗留才是。
丧尸怕冷,冬季时会行动缓慢,丧尸细胞为防止冻死会控制丧尸前往暖和的南方,或强制细胞进入冬眠。眼下k城下着雪,这些丧尸不仅没继续往南走,也没陷入冬眠,十分蹊跷。
“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丧尸?”
“大概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
姜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程岑从背后环住姜意的腰:“别想这些了,去吃饭吧。”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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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