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大雨倾盆而下,乌云中雷声轰鸣,寂静的山洞间弥漫着雾气,蔓藤和青苔上面沾着露水,透过洞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微弱的烛火,盈盈火光将山洞照亮。
“动念无念,用心无心,无天无地,无人无我......”
瘦骨嶙峋的青年正在疯狂地念叨着什么,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抓着快被翻烂的书籍。
青衣朴素,交叉的领口露出白玉般的锁骨,黑发凌乱地垂在修长的脖颈两侧,浅褐色的瞳孔在火光的映衬下浮现密密麻麻的符文。
“嗡嗡嗡。”
陈坎挥了挥眼前烦人的蚊子,连眼神都未曾给过它半分。
不让他熬夜修行?
行,他偷偷跑这来内卷,总有一天他要狠狠超过那群眼睛长在天上的外门弟子!
洞内的有志青年正刻苦钻研道法,山洞另一头,有一对男女却**烧的正旺。
男人粗大的手掌把在女人白雪般的大腿上,像野兽一样啃咬着女人的脖子。
女人脖子满是红痕,娇喘着,眼中满是**的味道。
“嗯哼~”
“不要嘛~”
“权公子,不要!”
“啊哈!哈~嗯啊~”
突然,“啪!”的一声,寂寞的夜终是寂静了下来。
两人的动作瞬间僵化,女人手忙脚乱地推开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我先走了。”
权天恩冷嗤一声,大步走向洞内。
他倒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半夜不睡觉,躲在这打搅他的好事!
弯着身体,挤过狭窄的长洞时,权天恩墨色的衣袍也被沾上黏糊糊的青苔。
原本就不爽的内心此刻憋屈到了极点。
他大爷的!好不容易找了个乐子,把人哄了出来,现在又被吓回去了。
随着步伐越来越快,权天恩的黑瞳渐渐映出了红光,他停下脚步,愤怒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洞中的青衣男子肤若凝脂,湿漉漉的额发下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粉色的唇瓣轻咬着,浅褐色的瞳孔因害怕而猛缩。
他心里的那点愤怒好像凭空消了下去,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男子警惕的盯着他,声音出乎意料地软糯:“陈坎。”
陈坎被权天恩用巡视猎物般的眼神盯着不禁有些发毛,拿起书就想跑,只是刚站起来就被权天恩一脚给绊倒在地。
“扑通!”
他反应还算快,膝盖没着地,双手就这样撑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白嫩的双手被磨得破了皮,又红又痛。
陈坎咬了咬牙,爬起来想继续跑,身后男人声音悠悠:“站住,我让你跑了吗?”
声音极具压迫感,他抿紧双唇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转过来。”
陈坎闭了闭眼,慢慢转过身,身体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着,“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权天恩上下扫视着他,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却被陈坎害怕的躲开。
“可以不要这样做吗?有点痒。”
权天恩□□燃烧的正旺,听到这声更感觉他是在欲拒还迎了,不由哼笑一声:“认识我吗?”
陈坎哪里不认识他,核心弟子权天恩,阵法精妙绝伦,但是为人风流成性,桀骜不驯,千符门内几乎有点姿色的弟子都被他祸害了个遍。
最恐怖的是他男女通吃!
一想到这,陈坎就觉得刚刚被权天恩摸过的下巴比那只蚊子咬过的颈肉还要灼痛,“认识,权师兄。”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打蚊子的劲还挺大的。”
陈坎更恨那只蚊子了,不仅打扰他学习,为了打死它还引来了一个傻比!
他闷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权天恩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轻微地教训他一下,还是想让他悄悄地死在这。
陈坎越想越害怕:“对不起权师兄,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知道了我的秘密......说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
陈坎心想完蛋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这个权天恩该不会想弄死他吧?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腿软成了一坨烂泥,扶也扶不起来。
青年脸色苍白如纸,双睫不断的颤动着,腔调凄凉:“对不起权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发誓,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让滚滚天雷劈死我!”
有本事放他走!他一定把这件好事宣扬到全宗门都知道!
不料权天恩略带疑惑的“嗯?”了声,接着哈哈一笑,装模做样地上前扶起陈坎。
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陈师弟受惊了,师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男人的中指因常年写符箓而凸起了粗糙的鼓包,硬硬的茧摩挲着青年嫩滑的颈肉,青年像通了电似的不安地颤抖着身体。
权天恩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陈坎吓得快要晕倒了,他感觉环绕在脖子上的那只手随时都要掐死自己,“我,我今年十八了。”
权天恩似乎很满意,语调上扬了几分:“刚满十八?”
陈坎的脑袋被强制按在权天恩的胸口,鼻子堵着,闷闷的“嗯”了声。
权天恩有些好奇:“半夜不睡觉,故意躲到这儿来打坐?”
“你,你可以先放开我吗?我快透不过气来了。”陈坎微微仰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权天恩。
权天恩喉结上下滑动,暗眸在他唇瓣上停留了片刻,退后一步,终于放开了轻松捕获的猎物。
他不着急。
陈坎拘谨地低着头,“他们嫌我吵,就把我赶了出来。”
权天恩挑了挑眉:“嫌你吵,你不睡觉难道在修炼?”
陈坎点了点头,“我进门已经两月,修为却没有一点长进,跟我同时进门的弟子都有了突破,我不想落后于他们。”
权天恩皱了皱眉,“所以你晚上不睡觉,在制符?”
陈坎抿唇,继续点头。
权天恩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这人是有多笨,悟性低就算了,还本末倒置。
“晚上不休息,白天怎么有精力修炼?”
陈坎张了张嘴,却听权天恩继续道:“这样吧,如果你找不到窍门,我可以指点指点你。”
陈坎连忙摇头:“不用了权师兄,我跟着他们一起学就行了,您修为太高了说的东西我可能听不懂。”
权天恩脸上掠过一抹不耐烦:“你是嫌我不会教?”
陈坎欲言又止,“没有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太笨了,您说的我不一定能够理解。”
权天恩冷哼一声:“开玩笑,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教不会的人。”
陈坎眸子渐渐亮了起来,黑发下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权天恩,认真问道:“师兄,您确定吗?如果在一周之内您能教会我制作符箓,那我承认您是天底下最会教人的师兄!”
他的声音软糯,眼神充满了崇拜。
权天恩挑了挑眉,这声音真好听啊,不知道在床上叫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师兄?”
权天恩回过神来,看着身前怯怯看着他的陈坎,神经一松,“行,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权天恩办不到的事!”
陈坎松了口气,“那师兄,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请教你。”
他退后几步逃也似的溜走了,等权天恩回过味来的时候,陈坎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呸!什么狗屁称号!”
权天恩可不只想要一个称号,想要他的指点就必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才行。
他转过身,从洞口的另一头走了出去,原本跑开的女人不知何时回来了,倚在墙上等他。
权天恩刚刚看完陈坎的脸,突然对女人没了兴趣,上一刻还满含情意的脸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笑,敷衍的问了句:“王师妹还有事吗?”
女人看了出来,脸色不悦,就连娇媚的声音都冰冷了几分:“你答应给我的那支狼毫符笔呢?堂堂男子汉,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权天恩嗤笑一声,往怀中摸去:“不就是一根狼毫符笔吗?这点三瓜两枣我还会缺了你的?”
女人脸色柔和了几分,挽上他的手臂:“权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权天恩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
他幽幽地看向女人:“那支笔我早就给你了吧?你也太贪心了,约你出来一会就想要我两支高级符笔?”
女人脸一黑,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往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
权天恩愣在原地,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我不打女人,那支笔我今晚带出来了准备给你的。”
女人也不听解释,转身就走。
权天恩突然想起摁在怀中过的陈坎......
摇了摇头,下意识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小师弟一脸温软可欺人畜无害,怎么可能偷走他的符笔呢?说不定就是半路掉在地上了。
改天给这女人补送一支,免得她跟别人说他抠门,坏了自己在外大方的好名声。
夜半时分,暗黄的月亮隐没,偏院房间的轩窗内传来呼噜声。
陈坎去小河旁洗了个澡,身上的粘腻的汗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推了推木门,木门纹丝不动。
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陈坎叹了口气,熟练地翻窗进房,他的床就靠着窗,躺在床上除了能闻到外面桂花树的味道,还有室内的汗臭味和脚臭味。
捏着鼻子,将“意外获得”的符笔掏了出来,睁大眸子看着月光下把玩在手中的高级符笔。
竟敢占他便宜,那就得付出点代价才是。
符笔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弟子能够轻易得到的物件。
陈坎勾着嘴角,用脸贴了贴符笔,冰冰凉凉的,似乎能够让人更加安心。
有了它应该就能顺利制作符箓了!
“再次提醒宿主,一周后如果无法制作出符箓,您的生命将会被抹除,不修行就会死哦。”
“知道了。”
陈坎心情郁闷,他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个狗屎系统。
系统名字:不修道就会死。
任务在他十八岁时自动开启,一旦在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修道任务陈坎就会原地归西。
所以为了完成任务,陈坎几乎不眠不休,甚至头发都有种被熬秃了的错觉,可是到现在,他竟然连一张完整的符箓都制作不出来!
还有一周时间,一周!
呼,紧张刺激,不过终于有天才愿意教他了!
虽然权天恩好点色,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能跟他学习知识啊!
......
to be,or not to be?
困意来袭,陈坎睡前忽然回忆起了一道遥不可及的声音。
“若没有去处,可拿着这块玉牌到千符门来寻我。”
陈坎因那人拿了玉牌,如愿进了千符门,却从未见过那人一面。
声音模模糊糊的,像勾人痒痒的羽毛。
算了,不想了,有缘自会相见。
陈坎翻了个身,玉牌从领口掉落出来,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能够让他拜入宗门修道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还是努力修炼吧。
开新文了[让我康康]还是万人迷,希望宝子们多多支持![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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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志青年撞见偷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