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人来人往的,很多人都聚集在一起,因为是八月十五的特殊的日子倒是消息传的很快的样子,很快分管的人也都到了,可能是私底下议论着,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分析,八月十五出现的刑事命案,应该早点给民众交代,否则出现了舆情就不好了。
惜云和叶叶往前凑着,希望能看到死者的正脸,人山人海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到。
那官府衙役上前喊道:“可有认识这位姑娘的?”
周围的众人说道:“这姑娘衣着不错,看着面生,不像是经常出门的人。”
那衙役听着继续问道:“可有见过这位姑娘的人?”
周围的人三言两语的倒是商量的很多,只是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身边偶然间出现了一个声音:“这姑娘倒是很像前些天来茶肆的人。”
那衙役听到后抓紧时间上前问道:“大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老者继续说道:“只是前些天注意到了,不太确定,我眼神不太好,而且这衣着仿佛是换过了。”
那衙役心想,即便是不太确定,至少也算有了消息,比什么消息都没有的要好很多了吧!
想到这里,赶紧一路小跑走到像是一位官职比自己大一点的大人面前回道:“大人,有人说前些天在茶肆见过这姑娘。”
那大人背向着衙役,身影倒是高大得很,一身蓝色衣袍比别人的倒是威严得多的样子,听到这样的消息,自己别提多高兴了,但是表面上人就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不露痕迹。
那大人说道:“既然如此,就带人去查查看。”
那衙役回道:“是。”
惜云远远地听到茶肆的字样,明显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使劲的带着叶叶往前挤,快到的时候,正正好的看到恰恰的头饰和散落出来的衣服,不免心疼几分,没了表情,有气无力的差点晕倒在地,只是被周围的人挤着就那么挂着,一动不动的。
叶叶看到后,赶紧扶着眼前的惜云,免得眼前的人太过伤心。
叶叶大声的说道:“惜云,惜云……。”
叶叶着急的喊着,可是余光看到恰恰的时候,自己也不淡定了,只能扶着惜云慢慢的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正巧衙役带着人从人群里出来,叶叶追上前去说道:“大人,奴婢知道死者是谁!”
听着叶叶的说法,衙役停下了脚步,积极的问道:“姑娘可是真的知道。”
那叶叶点点头。
衙役见叶叶没有直接说,就示意叶叶去角落回话,叶叶跟了上去,直接开了口:“我们是偷偷出来玩的,她是池府丫头,她跟着她家的小姐在茶肆,只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会出现在这里。”
那衙役疑惑着问道:“既然是跟着小姐,不应该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吗?”
叶叶看衙役再问怕是不说清楚,没办法逃过去,就只能拿半真半假的说道:“小姐有事正好在茶肆坐下休息,没什么问题,就让她出门采买些东西。”
衙役看着眼前的叶叶,觉得似乎有什么隐瞒,衙役威胁着说道:“这事关人命,姑娘还是认真想清楚回答才好。”
那叶叶说道:“是,奴婢说的句句实话,确实是小姐让她出门采买些东西才离开的。”
那衙役看着叶叶闪烁不定的眼神说道:“姑娘说清楚去见的人,才会对死者有帮助,否则我们不知道这死者去见了谁,跟谁之间有些联系,我们就没办法去判断具体的事情。”
说到这里,衙役继续说道:“姑娘也知道,这种事儿,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都不能放过,所有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叶叶听着衙役说的话,心里万分的挣扎,余光撇着坐在角落里正是泣不成声的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衙役注意到角落里的人,知道眼前的事情,可能与这个人脱不了关系,想着能去问问话也好,只是那位小姐带着面纱,不轻易示人,怕是哪家的姑娘,得罪不起。
叶叶看出了衙役的心思,直接堵在衙役的身前:“大人,这事儿可跟那位姑娘没什么关系,你还是好好地问我吧!”
衙役看着叶叶紧张的神情,那衙役说道:“姑娘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叶叶听着衙役这么说,有些尴尬的落在原地,衙役见此情形,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就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
那叶叶也是担心小姐的事儿被揭开,就直接大声说道:“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衙役听着后悔了的人,心里大概是明白了半分,眼前身后的那个人才是重点,只是有的时候,自己也接触不到的样子,也只能是先去听听这个人怎么说再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倒是乱成了一片,警戒线也差点被扯了下来,只听得那人在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官员吗?当官的也不能让让老百姓这么活着吧,这都死了人了,还要干涉咱们活着,死者也就算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你们这么做还要我们怎么活下去。”
那衙役正想着解释,只见周围的人已经乱作了一团,不知道哪里来的故事,只知道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正和叶叶交谈的大人,见苗头不对,着急忙慌的赶了过去,那警戒线再也支撑不住,连站岗的衙役都被揍了。
叶叶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一线工作的人也真的是惨死了,当初的自己也一样,为了上级布置的任务,要做应该做的工作,为了维护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也要在不得罪民众、安慰民众的前提下好好的和民众相处下去,真是谁也没办法,没办法真的做到真正的好,只唯恐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看着这么个情况,叶叶赶紧扶起小姐,溜了算好,别回头又要被问东问西的。
余君浩刚刚好赶过来,拽着叶叶就向前奔去,三人搀扶着来来回回的,直奔池府去了。
那沿林则在身后看着,也是觉得这么着挺好,没那么多的麻烦继续下去,早点回去,早点没了查的目的,也就杳无音信了。
那假的沿公子路过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什么不知名的什么人,像是什么旧相识似得,嘴上说了那么一句:“这姑娘不是刚刚找我的那位姑娘吗?”
身边的那个人惊讶的说道:“这位姑娘刚刚找过你?”
那假的沿公子说道:“对啊,只不过……”
那公子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没做什么添油加醋的事儿,只是旁边的那个人冷了脸,生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让你在这里待着,是为了什么?”
那假的沿公子说道:“当然知道,那又怎么了?”
那身边的人说:“你可知道眼前的那人是谁?”
假的沿公子问道:“那人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身边那人回道:“池府小姐,怕是你这辈子都很难够上的人,你最近也适合莺莺燕燕见多了,连最重要的事儿,最重要的人都能忽略了。”
听了这话,那假沿公子吃惊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边那人说道:“看你想什么办法弥补吧!到嘴里的鸭子都让你给弄飞了。“
说完,那人就消息不见了,也没了个回声,独留那人在身边一个人发呆遗憾,也没了个正型。
失魂落魄的假的沿公子,觉得自己错过了绝佳的时机,很是伤心,回去的路上正遇到回吃池府的三人,想都没想就上去打招呼,尽显热情。
只是这个时候的小姐,早就受打击的不行,没了当初的冲动,变得再正常不过的正常,失魂落魄的丢了自己,不想多说。
叶叶只顾着回家,也不想别的。
三人一副狼狈的样子回来,也是没人拦着,只是当那些人忽视了老爷的交代,也就一味的过了。
叶叶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容易的就进来了?”
那余君浩也是觉得稀奇:“你们回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妙,怕是有什么不妥!”
叶叶想着能有什么不妥的,这些日子不都是这样,守门的人不计较了,无非是连妈妈的缘故,只是那所谓的连妈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人都对她尊敬有加,也是没谁了!
叶叶扶着小姐来到碎音轩附近,余君浩也就消失的踪迹了,自己扶着小姐一路走来,周围安静的吓人,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正常的氛围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开始回来就是这样,如今更是这样,叶叶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怕是有些什么没能走下去,没有那个勇气。
里面的人可能是坐久了,没了耐心,直接推开了门,威严的说道:“怎么了?自己的地方,倒是不敢进了?”
听了这么一句,叶叶心中一颤,这声音明显的就是老爷的声音,话到这里,也是没有别的可说了,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去,怕是老爷要打断自己的腿,退,怕啊是自己早晚要被抓回来问罪。
那小姐听着声音,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跨过了那道门槛,颤抖的身躯越是惹人担心。
老爷正了正身子,即使自己是眼前的这个人的父亲,可是自己也是这个大家的主人,如果不拿出个说法,自己又该怎么样去管理这个家呢?
惜云委屈的哭诉道:“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爷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眼前的孩子已经委屈的不行不行了,就像怎么都没办法哄好的孩子一样。
惜云的哭声总是停不下来,那叶叶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退,舒舒在旁边一股劲的给自己使眼色,让自己抓紧时间跪下认错,可是自己愣是没看到,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就那么的听着、看着,好像眼前的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一样。
这哭声的惨烈程度,简直是没办法说,弄得老爷爷也是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还没训话,这就开始演戏了,怎么看都觉得表演有点提前了?
那叶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能着急忙慌的上前扶起小姐,温馨的劝解道:“小姐不用多心,恰恰的事儿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说到这里,老爷可能是觉得有些问题,才发现可能出了什么事故,着急的扶着桌子站起来询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叶叶知道老爷要问,先前的时候,都是已经准备好了要说什么,只是现下又觉得有些尴尬,基本上都全忘了,情急之下只能随口说了几句:“小姐和我一起出门,恰恰也跟着,只是一不小心恰恰没了。”
说完也不知道该继续解释些什么,知道自己解释可能也没什么用,就低着头,等着姥爷的宣判,可是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要命,他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的老爷,似乎脸色还是严峻,周围没一个人敢说话。
老爷就那么静悄悄地站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安静的问道:“恰恰是怎么出去的?出事的时候有没有在小姐身边?”
叶叶听着姥爷的问话回答:“恰恰是跟着小姐一起出去的,出事的时候,小姐安排他去找一个人,结果就没了。”
听完叶叶的描述,老爷点点头,思考之后严厉的说道:“恰恰的事儿,跟小姐没关系,恰恰是跟小姐一起出去的没错。可是小姐安排她出去买东西之后也就不见了,再也没了踪影。其他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恰恰是怎么出去的,出去是要干什么?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可记住了。”
那叶叶点点头,他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保住自己,保住小姐,至于恰恰到底去见了谁都不重要了,小姐让她去找的谁也不重要了。
叶叶无奈之下也只能感叹,在这样的世界里,一条人命也只不过是一条人命罢了。
老爷盯着跪在地上哭个没完的小姐没有说话,只是安排下人,让小姐好好的休息,不做他想。
话说那假的沿府公子在外面逛游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刚刚所说的那个人,自己十分后悔,碰上了都要被甩掉,自是十分遗憾。
想着死者可能跟自己有一些关系,都是主动找起了衙役,说起了当日发生的事情,那衙役听着也十分蹊跷,话说自己之前遇到了一位姑娘,可这位姑娘现如今怎么找到也找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受哪些人庇护去了。
只听着那所谓的沿府公子在眼前慢慢的到来:“我那天就是搂着两个姑娘,去茶肆来着,就没想到碰到了一人说喜欢我,然后我就以为是什么,追求我的姑娘,也就没放在心上,大概那人是跟着那姑娘的,然后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出去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没回来,嗯嗯。”
那衙役点点头,回想着前几天的一位姑娘说的话,大概也就串起来了,只怕是有位有钱人家的小姐暗恋了什么人,出来寻情郎,倒是丫头寻着寻着情郎丧了命,知道是无辜还是不无辜,就不得而知了。嗯
另外的两个衙役倒是聊的十分欢快:“你说咱们这也没个有事儿什么的,出了命案都是怎么着呀?”
翘着腿的一个牙衙役在旁边肆无忌惮的说道:“这还能怎么着?你就想呀,出了命案,那无非就是一条人命呗,那怎么的?咱们还得跑东跑西的,非得查出来个什么?查出来个一二三也就算了,他查不出来呢,不白浪费时间吗?”
另一个衙役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差不多得了,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别人不找事儿也就罢了,到现在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他怎么查呀?没人找也就没有,这既然没有,那就是无故失踪人口,就当失踪命案得了。”
这个时候第三个人都来了:“你们可别说这话,这命案可是八月十五出现的,如果是平日里也就罢了,谁报案谁理呀,多问问,做个样子,然后这事也就过了,八月十五那么多人看得到,到最后没有说法,那可是不行的。这民众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好糊弄的,八月十五那么多人,回头吃不了兜着走的,那可不是咱们,那是大人,大人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还能有好活吗?”
周围的所有人都点点头:“那可不,就是,你说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有这么晦气的事儿发生呢?这招谁惹谁了,咱们也是运气不好。”
“既然是运气不好,就好好的干活,好好做事儿,别把晦气在加重了。”
“看你说这本来就晦气,难不成还得再严重一些?差不多得了,别自己给自己添堵。既然已经发生了,八月十五出现了命案,那就好好解决呗,早点解决,早点算。”
“哟,还早点解决,你不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这出了命案,连警戒线都划不上的,民众不配合,咱们能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姑娘,知道点什么,结果又消失不见了,找又找不到,查又查不明白,你说怎么办吧?”
一个人看着眼前正在梦幻的那个所谓的什么假沿府公子说到:“那不是有一个吗?还有一个自投罗网的,你就好好问呗,说不定还能问出来个啥。”
其实眼前的这堆衙役都心知肚明,这所谓的沿府公子,不就是一个骗子,好吃懒做,来来回回的骗一些女孩子的钱,拿到手里胡乱挥霍罢了,哪能是什么真的公子呀,这姑娘一个个的也都是上赶着,也真不知道花了什么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