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果然不会对她那么好。
匆匆赶到医院后，得知尹女士脑震荡，变成植物人的消息，尹漫荣居然有种诡异的轻松感。
没死就行。虽然大家都说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安静，而且死者为大，但李先生绝对不介意来葬礼上露个面——前夫带花圈来吊唁，这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尹女士应该不会介意她这么想的吧？
尹漫荣坐在病房外，垂眼拆开在路边粥品店买的早餐。
唉，不该买的。尹女士现在只能喝营养液。
少女低下头，吹了吹还烫着的白粥。
她身上的钱不多，这两天的车费更是直接花掉大半。如果买了海鲜粥，就没有回去的路费了。
没关系，白粥也不错。
她收拾好打包用的袋子和餐具，认认真真做了垃圾分类，一拐一拐地去找垃圾桶。
因为出门太急，她穿的还是拖鞋。亚麻的鞋底打在医院地板上，发出有些失礼的声音。
尹漫荣对他人的目光置若未闻。
她处理完垃圾，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长了裂纹的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
美悦姐，我可以预支一个星期的课时费吗？
点下“发送”键后，她卸掉沉重的双肩，仰望着太阳，吐出一口浊气。
想点好的吧，至少人还活着，至少不是过错方，至少还有国民保险，报销比例也不低。
可是自付的部分……
尹漫荣已经开始期待房东突然毁约，赔她们钱。
尹女士是按全租交的，虽然住的也只是屋塔房，可如果能得到这一笔钱，还可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住的地方？她可以继续住宿舍的。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您好，”她转过脸，微笑着询问身边脸红的男生，“可以看一下您的书吗？”
尹漫荣早早看见了对方手里的书——全黑封面，“哲学”两个烫金大字耀武扬威地印在上面。
虽然不知道在医院看哲学的人是有什么毛病，但她现在很需要。
嗯，很需要一本看了会让她变困的书。
凭着一张同龄人很难拒绝的漂亮脸蛋，尹漫荣柔声道过谢，翻开了书。
里面藏了一本傻*漫画。
少女嘴角一抽，视若无睹，径直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很好，困意来了。
尹漫荣笑着合起书，将它物归原主，假装看不见对方更红了的脸，就这样起身离开。
谁要和死宅男一起坐。
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件事——和那个什么“系统”脱不了干系。
尹漫荣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心里的计算器按得飞快。
虽然她运气向来不怎么样，但这种看起来免费的馅饼，再贵好像也只能认了？
那可不行……只要是买卖，就应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居然可以日四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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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层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