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吃就不错了。”
祝矜安三下五除二吃完,“好吃。”
两人一路上都没什么话说,叶简舟盘算着待会儿的事情,看向窗外。
“兄弟,你对我真好。”祝矜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叶简舟像看傻子一样莫名其妙地看他。
祝矜安摸摸脖子,“我之前还那么对你……早知道你人这么好,我绝对不会那样。”
“没关系。”叶简舟闭目养神,敷衍地回道。
他已经听过很多人道歉了。
祝矜安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看到叶简舟这样,猜他可能是想去叶家的事,累着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叶简舟。
只是祝矜安心里藏着一堆懊悔,直白地说给叶简舟听也太没诚意了。
以后他一定要对叶简舟好点,就冲叶简舟今天晚上给他做到这份上……就关公项羽那样的都没叶简舟义气吧。
祝矜安越想越觉得有叶简舟是他的福气,躺在座椅上,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嘘。”
祝矜安转过头,叶简舟眉间皱起很深的弧度,车内没开灯,浓密的刘海几乎要盖到眼睛,看上去一脸不耐烦。
“安静点。”
祝矜安一手比着ok,一手像拉拉链似的把嘴拉上。
可千万别烦到叶简舟。
车一路疾驰,驶向车流渐少的地方,这一片都是富人区,一进到内部,车上的两人都有些焦躁起来。
“刺啦——”
最后一道大门打开。
进入这栋别墅的别苑,最先看到一片绿油油的植物,几个路灯点缀在其中,经过天使状的喷泉,他们能感觉到这辆车停在车位上。
下车后,又是王管家这个熟悉的面孔,王管家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别墅门口,拉开大门,“请。”
祝矜安有些不安,迟迟不肯进入,他看向叶简舟。
叶简舟双手插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窗户。
他率先进去,祝矜安紧随其后。
大厅里摆着不少摆件,中央却空旷得很,叶母抬头,“回来了,去洗完澡再睡。”
面前站着两个人,她一点也不惊讶,就像两人走到她面前,没指名道姓的情况下,祝矜安自觉上楼。
只剩叶简舟和叶母两人。
叶母上下打量着叶简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叶简舟有些慵懒地站着,“并不是回来,只是有些事要说,您可以把这当做商议。”
“商议?用什么身份?”叶母拿起桌上咖啡,轻轻吹一下,掀起盖子喝一口,眼睛没离开过叶简舟的穿着,“看来你没能保证在叶家的生活标准。”
叶简舟只是穿着白T,蓝棒球服,黑裤子,很是简约,还是秦满给他买的。
“我走的时候是叶简舟,现在回来,大概是以祝简舟的身份吧,”叶简舟随意地说,“生活标准是什么,谁规定了吗?您出门的时候,没见过穿便衣的人?”
叶母被他这么顶撞,脸顿时就绿了,重重地把咖啡杯掷在桌上,想呵斥几句,一想到自己没有名义,又哑火。
只是用责备的目光上下扫叶简舟几眼便作罢。
叶简舟站着,“请问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商议了吗?”
“哼,”叶母哼笑一声,“你可以开始说了。”
“我的要求是你们送祝矜安进一班。”
“好大的口气。”叶母淡淡呛他。
“要求说完了,我该说说我的筹码。”
“你能有什么筹码?”
叶简舟一连被呛好几句,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笑,“您不是说会教好他吗?怎么现在拿他没办法了?”
叶母眼睛危险地眯起。
“不过我的筹码正是这个,我会让他的成绩步入正轨,作为交换,你们不能强迫他出国,还要让他分进一班。”
叶母搅了搅杯里咖啡,“你倒是会谈条件,我凭什么答应你?”
“我记得叶家最近投资了一个新行业,”叶简舟顿了顿,“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先你们一步打开市场的公司是谁的吗?”
叶母一下勺子没拿稳,杯子倒在地上,浇湿地毯。
住家保姆连忙赶来收拾,把客厅弄得叮当作响,叶母和叶简舟两人安静地站着,诡异的气氛蔓延。
叶母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惊讶,再到高深莫测,叶简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能猜到,她大概率会同意。
果然,叶母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你的要求,我可以同意。”
叶简舟察觉出她的话里还有深意,“那叶家的要求呢?”
叶母翘着二郎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叶家会按你说的做。”
这么轻松就放过了他?
直到被管家请出叶家的大门,叶简舟都还有些恍惚。
这还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吗?
看来祝矜安确实厉害,竟然改变了整个叶家。
王管家把叶简舟请出大门,又打电话叫司机来送送他。
叶简舟看明白了,叶家这是没为他准备车,他们没想到他会跟着来吗?现在还让王管家用他的权利叫车。
“不用了。”叶简舟看向一旁,“我去朋友家住。”
王管家自然不会插手他的选择,又让司机不用来了,送叶简舟去司南淮家。
司南淮和叶简舟同龄,但家庭氛围比叶家好多了,他懒得听爸妈指指点点,搬出司家一个人住,恰好在叶简舟隔壁,不然后来叶简舟和司南淮也不会玩到一起去。
叶简舟按响门铃,看见本来五颜六色闪着动感灯光的窗户突然变成白色灯,随即门被打开,司南淮探出头,“谁啊?”
司南淮爱玩,头发也被染成淡黄色,泛着金,比叶简舟要长些,松散地披在头顶,不过他的眼睛眉毛还是黑色,不难分清眼睛在哪。
叶简舟双手插兜,“我。”
“你?你是谁?”司南淮借着灯光看清眼前人,“呦,这不是叶大少爷吗?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少贫。”
叶简舟自然地走进去,上到二楼,挑间房间,“我可以进去吗?”
司南淮就跟在后面,“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进个房间还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