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一在于虞心中,比那千年的古物更加珍贵,于虞很害怕,自己会成为破坏古物的加害者,自己成为古物最后倒塌的见证者,于虞赌不起,不敢赌,于是从一年前见到顾一那一刻,于虞开始拼命的努力,开始接受了原本一直推拒的采访,同意合伙人的投资开设京师分司,她想成为顾一的伞,去庇护顾一这即将坍塌的古物。
“你是我的幻觉吗?”顾一见于虞停住脚步后,开口问道。
于虞没有回答,只是回头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幻觉吗?”
顾一固执的抓着于虞的手,努力的想要做起来,却被目前的人按了回去,嗔怪道:“我知道,你在出差,不用如此安慰我,我现在舍不得去死了。虽然我需要你,给我带来慰藉,但是我需要醒过来,我不能吓到她。我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我想多看看她,我想多在她身边一阵子。”
“你知道自己在幻觉里?”于虞开口追问道。
“嗯,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会自愿坠入这幻觉里,和你缠绵,不过病房的场景倒是第一次。”顾一像是轻车熟路一般朝着于虞招了招手,继续开口道:“还要等吗?我一会该醒了。”那话语中夹杂的亲昵的语气像极了两人在校园里的时光却又掺杂了一丝暧昧。
于虞明白顾一话中的缠绵是什么意思,心头确是像被扎了无数根钢针一样难受,她也愿意同顾一一并沉沦在那幻觉里,最起码可以知她所痛,了她心意,带她光明,心里也在自责,今天的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苛责,明明,明明见到她来找自己,很欢喜,却又装作一副极其讨厌她的姿态,还让她在自己面前摔倒了两次,不对,监控里还有好多次,明明她亲自己的时候,自己明明是想和她相拥并且回应她的,还有,明明可以不用范晴,自己在家等她,偏要找个蹩脚的理由,躲在车里看家里的监控。
于虞伸出舌尖轻柔且迅速的润湿了自己的唇瓣,然后和从前一般一样低头将自己送到她的唇边,闭上眼睛,等待蜜意的滋润。
如期而至,却又迫不及待,顾一像只急切需要饮血的凶兽,一遍遍啃食着于虞的双唇,用着在幻觉中练习过一遍又一遍的吻技,横冲直撞的攻城略地,于虞原本僵硬的身体很快软做成那春水一汪了,就这样被躺在病床上的顾一轻轻一拉就顺势躺在了她是身侧,那一刻两人心中想的都是:“就这样吧,就这样沉沦吧。”
一个人以为自己在幻觉,一个人知道这不是幻觉却觉得是梦境。
一切都朝着应该朝向的方向发展,顾一的唇像无数遍在幻觉里那样,从于虞的唇往下侵占,顾一的手摸上了身侧人旗袍斜襟上的盘扣,轻轻一挑便开了,顾一将头埋在身侧人的脖颈处,贪婪的吸食着让自己心安的味道,一吐一吸间滚热的气息喷洒在于虞雪白的脖颈处,锁骨边,她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环抱住面前的人,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里四年的话:
“顾一,我好想你啊,这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怀里的人儿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缓了一下后,趁着初晓的晨光轻轻的起身去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的于虞看着自己的模样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脖颈处有一块小小的咬痕,却让于虞看的很欢喜,冷静片刻后,简单整理一下,便先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对了还有医生要看顾一的药,可是那天去给顾一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很多药,而且都没有标签,昨天赶回去的时候,药瓶子都混在了一起,完全分不住哪个对哪个。
“呼~”顾一感受到外面的天光后,知道自己醒过来了,也知道自己从再一次的沉沦了出来了,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慢慢吐了出来,才舍得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还在昨天幻觉中的病房里,一切都一样,只是少了一个期盼中的人。似乎也没少,毕竟病房外站着那个昨夜同她在梦境中接吻的人,顾一觉得不对劲,不是在出差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在想着,她便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