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忧在丞相府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说是要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去,其实她就是怕自己出来久了,宋明怀和慕容少华会吵起来。
两人相遇的那一瞬间,许辞忧就查觉到了这两人不太对付。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直觉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太久。
呃——荟鸢也是在的,但她能劝得了谁吗?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就算她在,也没用啊。
许辞忧出了丞相府后径直朝着“珍馐堂”去了,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群影卫。
到了“珍馐堂”门前,许辞忧飞身一跃上到房顶。
屋内,徐长卿正和手下商量着什么,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出去了。
许辞忧抓住这个机会,从房顶边缘处跳下,用手牢牢抓紧屋檐然后以手和屋檐的接触面为支点晃荡了起来,最终借用惯性成功从窗户进入屋内。
她拿出先前在宫里时慕容少华给她的小罐子,打开后看着里面一颗颗圆润的药丸陷入了沉思:要放多少呢?一颗?还是两颗?总不会是一罐全放了吧?
正犹豫着,已经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许辞忧心一横,随便倒了几颗,然后打开茶壶丢了进去。
“咯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的显然是徐长卿和刚才的那个手下。
进门来的徐长卿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不对,有人进来过。”
手下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并非发现什么,就一脸疑惑地盯着徐长卿看。
徐长卿一看到他这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就来气,伸手朝他头上打了一下才指着桌上的书问:“我们走的时候这本书是怎么放的?”
手下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就是这样放的呀。”
听到这话的徐长卿气不过,伸手又打了他一下,“这本书虽然与先前一样是背面朝上,但我们走的时候是书脊朝门,你看现在还是吗?”
“不是了。”
“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追?”
“可是,不应该先搜查一下屋内吗?”
徐长卿“恨铁不成钢”般再次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指着窗台说:“你看那,虽然没有明显的脚印,但有均匀的沙土在上面。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沙土。所以一看就是有人翻窗离开,但擦掉了脚印。”
手下指着一旁乱七八糟的一堆书和一个好好放着的柜子道:“这个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堆在了外面,而柜子本身却好好放在那,万一有人藏在里面呢?”
听到手下这么说,徐长卿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习武之人?
“是啊。”不然我还能是什么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习武之人可闻呼吸声?”
手下恍然大悟:“哦。这屋中并无其他人的呼吸声。”
“所以?”
“所以这只是个障眼法。”
“那你还不赶紧去追?!待会儿人都跑没影了!?”
“是。”那手下抬手行了个礼就再次转身离开了。
徐长卿好不容易把手下打发走,坐下倒了杯茶喝,“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明天可是有贵客要来。要不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把事情交给他们我是实在不放心。”
这么说着徐长卿站了起来,离开房间前,他又倒了一杯茶喝,同时还念叨了一句:“这茶口感新奇的。”
嗯,事实证明,许辞忧那随手一倒,倒多了。
随着房门的关闭角落里那个柜子的柜门被从内而外推开,走出来了一个人。
“呼,还好没被发现。”许辞忧正是躲在了这个柜子里,那桌上的书和窗台上的沙土自然是她刻意弄的,就是为了迷惑徐长卿,尽管这是一步险棋,但成效显然不错。
不过,徐长卿那句“习武者可闻呼叹声”并没有错,练习到达一定程度确实可以听到距离较近的人的呼吸声。
只是,武力值高的人可以听到武力值低的和普通人的呼吸声,反之则不行。
武力值这方面许辞忧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且她先前在房顶上就试过了: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人的较为明显,另一个人的时有时无。
证明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她,另一个人和她不相上下。
打不过的那个,是徐长卿的手下,不相上下那个,自然就是徐长卿本人。
但这东西你要真想听到,必须全神贯注。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徐长卿只在发现有人进来过的那一刻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儿,而那个时候许辞忧已经屏住了呼吸,任他再厉害也听不到。
许辞忧躲在柜子里时就透过缝隙看到徐长卿已将茶水喝了下去。
现在,她从柜子里出来,顺手把桌上的茶壶拿了放到荷包中,然后从窗户飞身而下,成功落到地面上。
接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开溜,而是先从荷包中拿出先前放进去的那个茶盔,“嘿,这壶里的水还真没洒。”
走马灯:我敢让它洒了吗?你装了多少非常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当初店主把我的权限收了之后他还把我改过的设定全恢复了!我改不了外面,不就只能把荷包里的设定改改了吗?!
拿出来看了一眼,许辞忧就把茶壶放了回去,然后回宫去了。
身后的一群影卫跟着许辞忧跑了一趟,看着她进了宫门后就回丞相府复命去了。
“老爷,就是这么回事。”
许宸浩听了全过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道:“算了,随她去吧,说不定她就单纯出宫买点东西。”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家店的糕点很好吃吗?”
这可把影卫问住了,他愣了一瞬才道:“不知道。”
“行,你先回去吧。”许宸浩看着影卫走了后又念叨:“应该是好吃的,明天下朝的去看看买点儿带回来。”
另一边,许辞忧进宫后径直朝着书房去,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听到了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的声音。
先是宋明怀说:“就是这个样子,赶紧照着弄。”
接下来是慕容少华说:“您画的这幅画像比例根本不对,做不出来。”
“可他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你自己没本事做出来就别赖画像不对。”
“人的五官是有一定比例的,这幅画像上五官的比例不对,做出来了也用不了。”
听着两人都带了怒气的声音,荟鸢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要不,咱们等娘娘回来再商量一下?”
这下两个人的观点倒是统一得可怕:“不用。”
接着两人,又吵了起来。
许辞忧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推开门就问:“你们俩是想造反吗?!”
荟鸢被许辞忧的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去捂许辞忧的嘴巴,“娘娘,这话可不兴乱说。”
慕容少华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只有宋明怀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他看着许辞忧一身黑的装扮,问:“你穿成这样干嘛?是要去做贼吗?”
许辞忧和荟鸢好说歹说讲了半天才让这个小姑娘相信她只是随口一说,把手放了下来。结果,接下来就听到了宋明怀那句话,她没好气地说:“你才去做贼呢!”
宋明怀笑道:“我做贼,去偷什么?偷传国玉玺吗?”
听到这话荟鸢肉眼可见得紧张起来,许辞忧赶紧去和她解释,同时瞪了宋明怀一眼。
宋明怀表示不理解:我做错什么了吗?应该没有吧。
一旁的慕容少华明显被宋明怀的话又吓到了,他问许辞忧:“你们,真打算,造反?!”
许辞忧看到慕容少华的反应,想到他幼时的经历,连忙解释:“你别乱猜,我们就随口一说。”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对慕容少华的解释一脸不屑:有必要吗?
但当慕容少华抬起头时,他那苍白的脸色着实把宋明怀吓了一大跳。
慕容少华似是不信,盯着许辞忧问:“真的?”
见他这个样子,许辞忧哪还敢再说什么,点点头道:“真的。”
有了这句肯定,慕容少华的脸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许辞忧不再贫嘴,直接问:“画像呢?在哪儿?”
宋明怀抬手指向一旁的桌案,“在那儿放着。”
许辞忧顺着宋明怀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只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画像就笑道:“你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还
给他美化一下。”
“我哪有?画人不就是这样画的吗?反正我自幼就是这么画的,夫子也是这么教的。”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这么画是没错。”许辞忧说着就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开始在画上修改,“但咱们现在要的是写实,他长什么样,你就画成什么样呗。好了。”
听到这话,宋明怀、慕容少华和荟鸢都凑过去看。
荟鸢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像个真人了,但没先前的好看。”
宋明怀:“还是我画的好看一点儿。”
慕容少华:“这次的比例对了。”
“啊?”宋明怀有些震惊:“这就对了?你怎么会画的?”这个时代的夫子教人画画像应该不会想到人物五官的比例吧?!
许辞忧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所有人放假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
“我也没无所事事啊,我写作业了。”
“嗯。”许辞忧点点头,“一只笔,一盏灯,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迹。”
假期刚开始
许辞忧:玩
宋明怀:玩
假期过了几天
许辞忧:写作业 上兴趣班
宋明怀:玩
假期最后几天
许辞忧:玩 准备开学
宋明怀:彻夜不眠赶作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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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改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