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布鲁斯的思维几近停滞。
已知此前听到的心声全部是对“自己”的“爱慕”，那他刚刚听到的有关克拉克的心声不会也是……
难道说——
……不，不可能。
目前得到的信息样本数量有限，并不能确认听到这个诡异的心声就一定意味着对方对自己有着某种特殊情感。
如果把它类比成为游戏中的好感度系统的话，或许……只要好感值达到某个阈值，就会触发这样的条件。
布鲁斯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超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面露探究：
“怎么了？”
布鲁斯触电般的松开了搭在超人脖子上的手。
“Nothing，”他干巴巴的说，“只是忽然意识到不能让人看着你以这样的方式将我带回韦恩庄园，如果不想被拍下照片上报纸头条的话。”
超人笑了笑，单手解开身后的红披风，盖在了布鲁斯的身上。
“不用担心，”他善解人意的说，“你可以披着这个，没人会知道我抱着的是谁，也没人会发现我们究竟是什么姿势。”
他顿了顿，又认真的补充：
“还是说，这样的姿势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嗯……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骑在我身上，布鲁斯。”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感充盈着四周。
布鲁斯的表情凝固了两秒，尽力不去深思这话中的歧义，缓缓说道：
“……把这句话列入‘绝对不能说的话’的清单，克拉克。”
超人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无辜的微笑：
“好吧，如果是你要求的话。”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正想着针对那个奇怪的心声出言试探一番，但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了腰带的震动。
他垂下眼睛，从腰带中取出手机。
来电显示：莱克斯·卢瑟。
“卢瑟？”超人显然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号码，丝毫没有避讳的说，“他在和蝙蝠侠作对之后，又要与你的另一个身份进行一场深夜会谈？”
布鲁斯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犹豫了片刻，他关闭了变声器，并按下了拨通键。
“……莱克斯？”
那端传来了一个冷淡的男声。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布鲁斯。”
“呃，”布鲁斯刻意让声音呈现出一种自然困顿的状态，“Yes，我最近的作息确实不太规律，但这无伤大雅，总之……找我有什么事吗，莱克斯？”
“我不会对此给出赞同意见，”卢瑟评价道，“但我这次来电有正事要说，我想找你谈谈有关蝙蝠侠的事，准确来说是讨论你和他的‘关系’。”
布鲁斯的心头顿时浮现出一些不妙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并不是在试图说服你，我只是想给你看些你不曾了解的东西——关于蝙蝠侠到底是怎么看你的。”
没等布鲁斯说什么，电话那头就放起了两人对话的录音。
其中一道声线是卢瑟的，另一道声线则低沉沙哑，属于蝙蝠侠。
而对话的内容则既熟悉又陌生。
卢瑟：“单论今年，他就三度因为你而遭受牵连……你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不是吗？”
蝙蝠侠：“那是韦恩自己做的决定。”
卢瑟：“你是什么意思？你对他因为你所遭受的一切不管不顾？还是说，我所认为的——你对他的抱有的感情，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蝙蝠侠：“你犯了个大错误，卢瑟。”
卢瑟：“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他，相比于你的前女友猫女，你根本没把布鲁斯放在心上……你对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利用，你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蝙蝠侠：“随你怎么说，韦恩离不开我。”
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录音结束了。
那头传来了卢瑟慢条斯理的声音。
“出于一些特定原因，在离开哥谭之前，我试图和蝙蝠侠达成合作，但可惜的是，谈判失败了，在那之后，我又与他友好的他聊了聊你们之间的关系，而这就是他给出的回答。现在你明白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吗？布鲁斯？”
“……”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不知道该先责怪自己先前发表了一些容易引人误解的言论，还是该谴责卢瑟将对话内容重新拼接，并且添油加醋。
卢瑟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于是追问：
“哑口无言？还是说你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一切？”
布鲁斯勉强整理好了心情。
“……不，”他硬着头皮说，“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些误会，莱克斯，我了解他，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卢瑟讽刺的反驳：
“对他心软？这很善良，但你真的是被他骗惨了。”
“哈，这不是心软，”布鲁斯露出假笑，“你只是不了解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或许吧，”卢瑟略微抬高了嗓音，“我是不了解你们之间具体怎么相处，但我起码能看得出来，蝙蝠侠不在乎你，他对你根本没有爱！”
布鲁斯：“……”
他抑制住想要捂脸的冲动，忍不住想：
这情境太诡异了。
一个自己过去的敌人，现在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地为“自己”不值，而声讨的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这真的不是什么八点档泡沫剧狗血剧情吗？
在沉默半响后，他终于拟好了措辞：
“别激动，莱克斯，蝙蝠侠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我都清楚——他有时候并不擅表达。”
卢瑟：“你在开玩笑，别告诉我你现在居然还能够为他欺骗自己……”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下同对方的辩论毫无意义，于是干脆选择了万能的措辞：
“你不懂。”
这句话成功终结了比赛。
卢瑟的声音弱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过了好一会，那头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看来我没法说服你，”那冷淡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或许你该知道……蝙蝠侠对你到底有多么‘尊重’。”
伴随着手机的“叮”一声，一条消息被发了过来。
布鲁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卢瑟要发给自己的消息是什么，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拦截的行为，屏幕就自动跳转到了那条信息的界面。
卢瑟发来的是一张极其眼熟的图片。
雕塑、韦恩、钢管舞、超短裤。
“……”
布鲁斯疲惫的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
“咳——咳咳！”
一旁默默窥屏的超人看到这一幕，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而另一边——
卢瑟的声音忽然寂静了一秒，而后狐疑的问道：
“……谁在你旁边？”
“……What？”布鲁斯迅速用眼神示意超人闭嘴，“没有谁。”
但很显然，他的说法并没能取信于人。
“一般这个点你都在和蝙蝠侠Se……你懂的，”卢瑟喃喃道，“但他今天受了伤，不太可能再和往常一样，而你到现在依旧没睡，难道说——”
他顿了顿，仿佛在那一瞬间想通了所有事。
“原来如此，”他释然的说，“怪不得你能对蝙蝠侠那样宽容。”
“他不是你唯一的情人，我早该想到的。”
其实我觉得蝙莱布还挺带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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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