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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伤心情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话音落下,谢逐扬走了过来。


    Luke对这个alpha有种下意识的畏惧,身体后撤半步,立刻不说话了。


    也许是他早已根据蛛丝马迹察觉出来,谢逐扬是和井子琪一个圈层的人,或者比他还高。


    与此同时,包间里也有脚步声靠近。


    “Luke?你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一直不进来。”


    是井子琪在说话。


    Luke刚想张嘴回应,对方的半个身子就从门后探了出来。


    看到孟涣尔跟他身后的谢逐扬,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飘过转瞬即逝的不自然。


    在井子琪的身后,又有好几个人在问。


    “怎么啦?发生什么了……”


    包间里全是井子琪的朋友,如果全涌出来会很糟糕。


    孟涣尔并不想被这么多人看热闹。


    他在短暂几秒内判断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局势,转身就走。


    “孟涣尔。”谢逐扬在后边叫了他一声,孟涣尔没应。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剩下的二人一眼,跟上去。


    “子琪,他是……”二人走后,Luke望着alpha离开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井子琪。


    “一个富三代,你不用知道。”井子琪有点烦躁地扭头回了包间,Luke也赶忙一起追到沙发上坐下。


    “你看起来对他们两个很了解?”他试探着说,“他们是情侣关系吗?”


    “对外不是。”井子琪摇着手中的酒杯不屑道,“孟涣尔这个人每次都这样,一有什么事就让谢逐扬帮他出头。哼,多大人了。说他俩没一腿谁信?”


    看着Luke好奇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讲得有些多了,赶紧闭上嘴。


    -


    会所里的走廊纵横交错,孟涣尔始终闷着头向前走。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袋只回荡着一句话。


    又被谢逐扬看笑话了。


    之前在宴会上,一堆人都说Luke的不好,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想多了,在车上嘲讽了谢逐扬多管闲事。


    结果那天在餐厅里,谢逐扬转头就见证了Luke一系列上不得台面的操作。


    然后又是今天。


    孟涣尔的心情简直不能用挫败来形容。


    急促的脚步声被走廊上柔软适足的地毯吸走大半,只剩下快速的摩擦音。


    身高腿长的alpha双手插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闲逛似的跟在孟涣尔身后。


    他突然叫了他一声,声音懒懒散散地:“你就这么走了?”


    孟涣尔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面对谢逐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更加加快了脚步。


    谢逐扬几步追赶上前,抓住孟涣尔的手腕。


    “你要去哪?那边不是电梯口。”


    孟涣尔被他的力道携带着,不得不转过身来。


    上一句话音刚落,谢逐扬垂眼看到他那张脸,冷不丁变了脸色道:“喂,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


    孟涣尔一愣。紧接着别开面庞,躲避谢逐扬的目光。


    他的这一举动,反而更加证实了对方的猜测。


    “你真哭啦?”


    谢逐扬头低下来,试图看清孟涣尔的表情,语气欠欠的,似乎还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你很喜欢他吗?他也不怎么样啊。”


    孟涣尔又觉得他烦,又差点被他气笑,想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喉咙却忽然传来一阵酸意。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那些愤懑的感受,都在看到面前这个人时化作了虚无。


    剩下的只有一股突然如洪流般涌上来的委屈。


    他几乎把头埋进墙里,就是不回答谢逐扬的话。


    谢逐扬没有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转过身,就这么保持着攥住对方手腕的姿势,拉着他往回走。


    “你要干什么?”孟涣尔的脸上漫过惊讶。


    下一秒,意识到谢逐扬是打算带自己回到那个包间,他吓了一跳,立刻慌乱地想要止住脚步。


    “喂,他们人很多!”孟涣尔提醒这人。


    谢逐扬像是觉得他这句话很好笑,回过头看了孟涣尔一眼。


    “我又不是去打群架。”


    “可是……可是可是。”孟涣尔挣脱和制止谢逐扬无果,眼看着距离包间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一口气喊出来,“我不想再出丑了!”


    前面那人的脚步猛然停住。


    谢逐扬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望向孟涣尔的面孔。


    孟涣尔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


    “他偷了我的项链,还和井子琪那帮人一起说我坏话。”


    “说我主动倒贴他。”


    “还说我,说我长得没有那么漂亮——”


    说到这里,孟涣尔发出一记有些夸张的、带着颤抖的抽气声。


    “。”


    这家伙,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眼前的人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并哽咽起来。


    “……我觉得好丢脸。我不想去了。”


    倒霉的样子总是被谢逐扬看到,很丢脸。


    在谢逐扬的面前没出息地哭了,非常丢脸。


    最后还要靠他来给自己撑腰,甚至等下,可能又要被谢逐扬目睹自己无措的样子,更更更更更加丢脸。


    好像相比起Luke这件事本身,在谢逐扬眼皮底下出糗才是他最无法接受和看重的。


    又是好几秒沉默。


    谢逐扬再度恢复了刚才那种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端详着他的样子。


    半晌,“唔”了一声道:“我知道。”


    说完,就仿佛孟涣尔刚才那一番话是白讲的一样,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


    “知道了你就停下!啊啊啊谢逐扬!”孟涣尔崩溃地叫起来。


    谢逐扬并不听他的。


    他们走出去的路程并不远。


    谢逐扬的步伐又快,孟涣尔被动地、紧赶慢赶地追着他,还没说出个下文,两人就又回到了出发前的原地。


    孟涣尔顿时噤声。


    “听着。”


    谢逐扬冲他弯了点腰,直到视线和他齐平。


    “就是因为你总这样对着认识的人没大没小但一到外人面前就怂,你们家的人才把你当成没断奶的婴儿一样一直让我照顾你。”


    “现在,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等下你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旁边看我眼色行事。明白?”


    孟涣尔一愣,看着他不说话,只眨了眨眼。


    下一秒,谢逐扬推开包间房门。


    -


    一时间,房间内所有人都朝门口看了过来。


    见到他们刚才还在议论的当事人出现在眼前,满屋的欢声笑语立刻变得荡然无存。


    “原来你们在这边聚会啊,我就说在外面听怎么那么热闹。”


    谢逐扬单手插兜,闲庭信步地拉着看上去不大情愿,却也没有抗拒的孟涣尔走过来。


    井子琪见状,背过去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他忽然一个凌厉的眼刀甩向Luke:“你那是什么表情?吃屎了?”


    不等对方回答,两人已经到了近前。


    谢逐扬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主人态度,带着孟涣尔在边上的空沙发上坐下。


    完全看不到井子琪满脸写着不欢迎的表情一般,自顾自地冲他抬了抬下巴,自来熟道:“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什么时候的事,介绍一下呗。”


    井子琪费了好大的力气压住不满,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笑:“……谢逐扬,谢少爷。我们好像不熟吧?我交没交男朋友,和谁交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会所管家不知从哪接到消息,匆匆忙赶了过来。


    “哎呀谢先生,好久不见,您怎么到这来了……”


    话没说完,被谢逐扬勾勾手指叫到近前,耳语几句。


    管家听完愣了一下,看见谢逐扬点点头,就又出去了,留下跟来的服务生给刚来的两人端来赠送的酒水。


    井子琪狐疑不定地看着他们这一串动作。


    “本来呢,确实是不关我的事。”谢逐扬开口了。


    他从托盘上抓起酒杯,摇晃两下:“不过我前两天路过梁滨在春柳路那边开的餐厅,见到了你这位男朋友呢。”


    “拿着你的会员卡请其他omega吃饭还送花,信誓旦旦说自己和餐厅老板是熟人,这件事你知情吗?”


    另一边的沙发上,井子琪的几个狗腿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井子琪一个眼神瞪过去,他们又迅速沉寂。


    谢逐扬面带促狭地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我很好奇,这也算‘好心拒绝’的部分吗?这位仁兄很博爱嘛,都和人在一起了,还拿着男朋友的钱炫富装逼送温暖,走的时候都不忘顺走一条项链,你还真是两头捞,哪边都不手软。”


    说到后面,他的目光慢慢移向Luke。


    方才还语气戏谑的人眼神里瞬间多了些压迫感:“你知不知道侵占他人财产,数额达到五千元就可以被判刑。现在还傻坐在那,是要我立刻报警吗?”


    井子琪虽然对谢逐扬这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风格很没好感,却也不认为他会无中生有。


    听了这话,狐疑不定地看向身边的alpha:“Luke,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起随身的钱夹翻找起来,大概是真的发现没了一张卡,瞬间惊怒道:“说话!”


    Luke在沙发上,显得尤其的坐立不安。


    好几秒后,他像是屁股上安了弹簧一样猛地站立起身,慌乱从脖颈处解下那条项链,朝谢逐扬和孟涣尔的方向走来。


    “对不起,我……”


    “谁允许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项链还回来的。”谢逐扬漠然地打断他,“你当小学生偷橡皮擦呢,这里可没有人对你说‘小孩子没关系’了。”


    Luke的脸色变了又变。


    下一秒,他直接“咣当”一声,跪在了包间内的地毯上。


    满屋哗然。


    孟涣尔也被吓了一跳。


    他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啊”,整个人如同被烟头烫到,在沙发上后退了快十公分,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谢逐扬。


    谢逐扬也惊讶地扬了下眉。


    “哥们儿你跪得很流畅啊,以前没少做这种事吧。偷东西被人发现,然后再假装洗心革面磕头认错一波?”


    Luke深深把上半身低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条A货,因为涣尔经常说他的项链什么的都是假的,我心说仿得还挺真的,就没忍住……”


    “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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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吭直接拿走啊。”


    孟涣尔蹙起眉。


    他看着眼前这个撒谎如喝水般简单的男人,感觉自己仿佛是第一天认识Luke,寻思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能张口就来。


    Luke不说话,只是用双手呈上项链,将头埋得更低。


    谢逐扬盯着他看了会儿,哂了声。见孟涣尔一脸尴尬地没有要动的样子,便抬手去接。


    距离项链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他又忽然停住,没事人一样地收回手。


    “……我突然觉得,就这么收了,好像有点便宜你了。”谢逐扬重新靠回沙发靠背。


    “你们说,该怎么惩罚他好呢?”


    “这种靠吸人血把自己装点得人模狗样的alpha,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以后一定会继续危害社会,骗一个又一个的omega,让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伤心并且损失钱财。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怎么看得下去?”


    他说着话,把二郎腿翘了起来。明明身上还穿着会客用的西装,整个人却活脱脱一个混不吝的二世祖形象。


    会所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出他形状漂亮又乌黑的眉毛,饱满的眉心、微微下陷的山根和骨节如山峦般起伏的高挺鼻梁连成一线,从侧面看,有种格外锋利的邪气。


    包间内的人都不敢说话。


    “你说。”谢逐扬转向孟涣尔。


    孟涣尔睁大眼,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见他说不出话的样子,谢逐扬又转向井子琪:“那你说。”


    井子琪满面的敢怒不敢言。


    “好吧,既然都没有人说,那我来提议一个。”他打了个响指。


    “让他把这个项链吞下去,再拉出来,怎么样?”


    说完,他环视一周,像在征询屋内所有人的意见。


    被他视线指向的人纷纷如避蛇蝎般地移开目光。


    谢逐扬回过头,冲Luke露出一个微笑。


    “你的任务呢,就是每天到这家俱乐部来报道,直到你从你的排泄物里找到这条项链。记住——一定要从排泄物里找哦,别想用催吐这种方法蒙混过关,到时候我会让人监督你上厕所。”


    “如果你找到了,我就当没有这回事。找不到的话,我就跟警察说你拿走了项链但是拒不归还,送你去坐牢,因为你去的餐厅监控明明白白地记录了你拿走项链的一举一动,狡辩是没用的。”


    他五官端正,是让人看了就觉得目眩的那种俊美,说出口的话却字字令人心惊。


    变态吧这人——在场无数人心中同时掠过这么一句。


    “喂谢逐扬,你别太过分了!”井子琪终于没忍住叫了他的名字,“他就算真做错了事,那你也该诉诸法律,有必要这样吗?!”


    看Luke一言不发认错的态度,他便知道谢逐扬九成说的是真的。如果可以,井子琪真不想管这种破事。


    可现在谢逐扬明知道这是他的场子,还故意在自己面前刁难Luke,他要是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异于默认让谢逐扬打自己的脸。


    他烦躁至极,开口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井子琪他们家是做零食快消的,曾经辉煌过,如今倒是没落了不少,和谢逐扬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经常玩的圈子也不怎么重叠。


    之所以会有梁滨那家餐厅的会员卡,是因为他爸最近想和梁滨他们家谈供应链合作,为了讨好对方,连老板儿子的爱好都照顾到了。


    他们那伙人关系都铁得很,保不齐梁滨真会为了他兄弟半途插一脚。


    “我过分?”谢逐扬笑了声。


    “你知道有多少犯错的人,为了不去蹲局子,在受害者面前是痛哭流涕地下跪求饶自扇嘴巴。我只是让他有诚意一些,或许我心情一好,就原谅他了,有错吗?究竟是我不懂法,还是你不懂法?”


    “或者你自己问问他,是想在这里和我私了,还是闹到警察局去?”


    鸦雀无声。


    听到这里,孟涣尔终于在旁边推搡了一下谢逐扬的肩膀。


    见一群人都在看着他们,他用手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对谢逐扬小声耳语:“你适可而止吧。这也太恶心了,你这样搞完项链我还怎么要?”


    “说了给你新买一条了。”谢逐扬侧过眼反问他,“别人戴过的项链,你拿回来还戴?”


    孟涣尔哑然了一下。


    “给他一个教训而已。”谢逐扬嘴唇翕动,同样翁声道,“这种人,我不治他,迟早会有别人收拾他。”


    “那也不行!”孟涣尔不自觉地着急起来,“你这样也太像□□了。要是这些人嘴不严,把事情传了出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万一影响到你本人还有公司怎么办?”


    在场的可都是井子琪的朋友——


    谢逐扬侧过头,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孟涣尔一下。


    忽然从鼻子里哼笑了声:“逗你玩的。”


    这话说完没两秒,刚才被谢逐扬支出去的管家就回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服务生带来了三支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红酒。


    谢逐扬的指尖掠过瓶身,敲出轻轻的脆响。


    “这几瓶酒,本来是寄存在这里准备招待客人用的。2004年的勒桦慕西尼特级园红,一瓶价值四条项链。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又要靠攀多少个有钱omega才能喝到那么一小口?”


    “别说我对你不够意思,自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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