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肃时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趴在姜舒玉身上试图争取奖励，只可惜他的“主人”有几分铁石心肠。
姜舒玉虚虚抬起手，再快要碰到闻肃时后背时又强忍了回去，他感受到颈侧不属于他的温度后，想要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心里最深处似乎也破开了一个口子，最后一道防线也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你不说话。”闻肃时抬起手轻轻捂住了姜舒玉的嘴，他语速快了点，似乎生怕他反悔，“已经数到三了，你已经默认了。”
姜舒玉直勾勾盯着对方，他把闻肃时的手扒拉下来，脸上没什么笑意，他只反抗对方方才的话：“我还没有数数。”
“你心里数了，我已经听到了。”闻肃时从姜舒玉身上起来，他站在车外瞧着beta，“我听到了你的心声。”
姜舒玉扬了下眉梢：“那你能猜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闻肃时低着头看着姜舒玉，他静默了几秒，脸上的笑容因此变淡了不少，姜舒玉看见alpha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猜不到，我永远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我就知道。”
姜舒玉没再说话了，他坐直了身体，默默往里面坐了点儿。
这次是闻肃时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他们在车上就不需要顾忌什么，alpha询问他：“你现在还不吃辣吗？”
“现在能吃一点点。”
姜舒玉如实回答，他们之前有一次吃辣条，beta刚吃一口就被辣的满脸通红，连耳朵都红的仿佛要滴出血一样，当时可把闻肃时吓得不清。
那个时候姜舒玉很少会吃零食，还是因为同学给他塞了一包，更别提闻肃时这个大少爷了，alpha从来不会吃这些东西，两个人的第一次就在手忙脚乱中度过了。
“还有别的忌口吗？”
闻肃时转动方向盘，他抬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姜舒玉：“比如生姜蒜或者香菜之类的。”
姜舒玉仔细思考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挑食。”
“好，那我知道了。”
闻肃时一脚油门直达目的地，车停下来的时候姜舒玉迟疑了半天：“你住商场上面？”
alpha直接把车开到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里了，姜舒玉没听到闻肃时的回复，他停顿了几秒，还是选择一起下车了。
姜舒玉下车后没着急和闻肃时一起走，他虚靠在车门上，侧头看向对方：“我们现在去哪里？”
闻肃时一脸正直：“招待客人当然要购买新鲜食材，走吧，挑选你喜欢吃的菜。”
“你厨艺这么好？”
姜舒玉有些诧异：“我想吃什么都能点？”
闻肃时脸色没什么变化，可姜舒玉还是从对方脸上窥探到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alpha带着人上了电梯，他淡声开口：“略有研究。”
beta看了闻肃时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反正再不济还有他能做。
这家商场很大，菜品价格也很贵，姜舒玉光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肉痛，但闻肃时没什么感觉，alpha往购物车里拿一道菜时就会问他一次，姜舒玉有时候还没有回答闻肃时就已经把菜放进去了，没一会儿购物车里就装了一大半。
“这……会不会太多了？”
姜舒玉忍了半天还是说出口了，闻肃时不以为然：“吃不掉就放冰箱，而且我也不是天天来。”
“哦。”
姜舒玉跟在闻肃时身后，看着对方付钱装袋，等他想接过购物袋时又被对方躲开了，beta一脸不解地看着他，alpha只是说：“我有力气。”
好吧。
姜舒玉还是屈服了，在商场时他只是选择了几样菜，然后一切东西就被对方决定好了，现在他坐在车里，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到了。”
闻肃时把车停好，他下车把两个大购物袋拎在手上，又把车门给打开了，俨然要把姜舒玉服务的好好的。
“谢谢。”
姜舒玉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照顾，他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拘谨，闻肃时住在酒店，他跟着alpha来到总裁套房，刚进去他就讶异了下，不过很快他就收敛干净脸上的情绪。
“你在这里随便转转，我去做饭。”
闻肃时把衣袖卷了起来，随后十分熟练的把围裙穿上，然后动作利落地分拣了购物袋里的菜品，全程没有一丝停顿，看样子的确是经常做饭的人。
姜舒玉没什么事情干，他就会显得很手足无措，beta目光四处环视了一遍，房间里属于闻肃时的东西很少，不过办公桌上倒是放置了不少东西。
有电脑有文件，甚至还有……
姜舒玉走过去把桌面上的相册拿了起来，等他看清楚是什么后瞳孔惊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但字迹他不会认错的。
“希望我们下一年也能在一起过生日。”
是他写的。
姜舒玉猛地把相册往下按，因为力气没有收敛，相册撞到桌面的声音还有些大，他唇动了动，大脑的思维全都乱了。
闻肃时为什么要留下这张纸……
“怎么了？”
闻肃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姜舒玉身后，beta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直到撞上身后人胸膛时他才停下脚步，对方低下头和他咬耳朵：“看见什么了，这么慌张？”
alpha把倒扣在桌面的相册扶了起来，还故意把正面对准姜舒玉，他问：“看见这个了？”
姜舒玉不吭声，他不说话那闻肃时就继续道：“你还记得这张是什么时候写的吗？”
“记得。”
姜舒玉出乎闻肃时意料的诚实，beta把相册拿了起来，他指腹轻缓地摩挲了下相片：“你的生日我写给你的。”
那时候姜舒玉身上没什么钱财，又想要给闻肃时准备生日礼物，他想了很久也只能送出一块小蛋糕和一张纸条，那时候的他满怀希望，所以并没有觉得他准备的过于寒酸，而且当时闻肃时收到他的礼物时也很开心……
可现在想想也是可笑，闻肃时什么东西没见过，哪里会看得上他那些便宜玩意。
“在想什么？”
闻肃时从背后捏住姜舒玉的脸，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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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放在beta腰上，这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我很怀念那段时间。”
“我也是。”
姜舒玉垂下头看着腰上的手，他叹息一声：“所以你为什么要留下这张纸条，还放在桌面上？”
“你给我留下的东西太少了，只有这个是我能够保存下来的。”
闻肃时眼神温柔：“姜舒玉，如果可以的话，今年你还愿意陪我过生日吗？”
姜舒玉扭头对上闻肃时的眼神，alpha的眼神太温柔了，好像盯久了就会溺死其中一般，就如同当年他的痴心妄想，到最后被现实重重锤碎。
“不会。”
姜舒玉重新把相册倒扣在桌子上，他静默了几秒：“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闻肃时拒绝：“我不愿意。”
“随便你。”
姜舒玉想要挣脱开闻肃时的怀抱，不知道何时alpha一只手都环上了他的腰：“你不是要做饭……”
“你怎么……硬。”姜舒玉突然不动了，他的后腰正好抵住一块坚硬的东西，脑海中本来快要忘却了记忆再一次浮现，他沉默了几秒，声音小了不少，“松开我。”
“我对你有欲望。”
闻肃时把头埋在姜舒玉颈窝处：“你当初离开我，我真的很伤心。”
“闻肃时！”
姜舒玉猛地拔高声音，他生怕闻肃时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beta语气低落许多，仔细听还能感觉出一点祈求：“不能一错再错了。”
“放开我！”
“那你帮我。”
闻肃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已经把姜舒玉抱上了桌子，他分开眼前人的腿，强势挤了进去：“你在害怕什么？”
“闻肃时。”
姜舒玉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也感受到了alpha的摩擦触感，他仰起头浑身抖了一下，随即咬唇偏开头：“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明显感受到闻肃时僵住了，姜舒玉慢慢把头扭了回去，beta情感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但他也格外清楚，闻肃时是不可能喜欢上他这种人的，那只是对年少相处过一年的“玩具”感觉到不舍，有钱人不就是这样吗？
越有钱，就越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
他没有资格去赌，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有喜欢的人？”
闻肃时语调变得诡异起来，他哈笑了一声，快步往后退了一下，他撩了下头发重新问了一遍：“你有喜欢的人？”
“是。”
姜舒玉语气坚定，他跳下桌子，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我有喜欢的人。”
“他非常好，我对他一见钟情，如果我和他有可能的话，我想我会爱他一辈子。”
beta走到闻肃时面前，他眼睫微颤了下：“你刚刚对我的举动让我觉得非常冒犯。”
闻肃时脸色煞白，他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一时昏了头。”
“闻肃时——”
姜舒玉攥紧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确保每个字都发出了声音：
“其实我们连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