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阅读速度过快,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安渺猛地熄屏,感觉掌心都开始发烫。
这谁啊?!裴渡??他有毛病吧干嘛要拿新手机号发消息!!
她感觉自己快被烤冒烟了。
不是,谁教他这样说话的?这对吗??
老师没看到吧??
她蓦然抬头,发觉老师也找到目标,好脾气地指给她看:“树下那个,最帅的就是他,哈哈,想不到吧?”
大概是被老师指到,裴渡很自然地走了过来,她禁不住微微后退,又怕太明显,回神的瞬间,硬生生止住。
然而,六十岁的小老头乐呵呵地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回复。
“……就,也还好吧,”安渺说,“没有很帅。”
老师被她乐得哈哈大笑,拍拍裴渡肩膀感叹:“难得啊!还有人说你不好看?”
说话间,有学生跑过来,气喘吁吁道:“魏教授,门开了,可以进去了。”
魏教授?裴渡的导师?没记错的话,好像叫魏建国来着。
安渺跟着大部队往办公室走,脑子里又浮现那条短信——
不是,什么叫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我跟脱了衣服的你很熟吗?说得我好像天天看你裸.体似的!
再说了,我那天晚上除了记得一点腹肌的手感之外,我还看到什么了??
越想越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裴渡竟敢对她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安渺到底没忍住,趁着后方没人,狠狠捶了他一下。
“嘶。”
裴渡会出声这件事她始料未及,很快,前面的人转过头,茫然道:“学长,怎么了?”
裴渡:“有人打我。”
那男生很自然往他身后看,和安渺对上视线。安渺也随之转头向后,看到了零个人,又安然自若地转了回来。
“没有人呀,”她很奇怪地问裴渡,“同学,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么,”裴渡停顿两秒,平静道,“那可能,不是人吧。”
安渺:?
-
等进了会议室,她本想挑个离裴渡远的位置,但是大家都就近坐下了,她不想显得太刻意,还是坐在了他左手边。
很快,她左边也坐下来个女生,纠结了半天才小声问能不能加她微信,她爽快地给完,聊了几句,得知这是书法社的社长。
“一直很想加你,之前社团活动就觉得你好漂亮,”女生真心实意地夸完,又见她脑袋从裴渡那边转过来,有点好奇问,“你们认识吗?”
“怎么会,”触发关键词,她很意外地秒答,“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呢。”
装和裴渡不认识是很有必要的,她初中时和他一个班,休息时间几乎全被他占用,有的女生就算是想认识她,最后话题也会落在裴渡的联系方式上;为他而来的就更夸张了,每天她都得帮他转交各种东西,送给他吧,他不乐意;不给他吧,她也不能天天拒绝别人吧?多影响她的路人缘啊。
所以高中她就学聪明了,有意和裴渡保持距离,效果很好,这个习惯也就延续到了现在。她还要交朋友的,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会议室内安静,她这点出神完全无人觉察,大家都在等待教授发话。
魏教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手机:“大家刚刚交的提案我都看过了,也就安渺和汪薇的还可以,不过情有可原,只给了大家三个小时,时间紧张,大家再想想。”
“这次学校请了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也是想记录我们南大富有生命力的一面,大家务必要重视,结束后,做得好的可以加学分,其他奖励我也会酌情申请。”
安渺挺意外,没想到还有电视台采访,果不其然,大家也惊讶得窃窃私语。
不过南大的校训一直如此,不仅注重成绩和素质,更希望大家的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值得回味。
会开了两个小时,教授给了一些建议和策划修改方向,这才起身:“社团嘉年华就在钟楼附近办,我带你们去看看位置,走吧。”
所谓社团嘉年华,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小吃一条街的形式,两侧有不同的摊位,每个摊位对应一个社团,社团有自己的小游戏和奖品,路过的学生喜欢哪个,参与哪个就好。
坐了太久,安渺感觉自己屁股都快死了,她伸了个懒腰,琢磨着自己的活动还能不能优化一下。
毕竟有可能上电视呢。
她转头,正想找机会问问裴渡怎么会来这里,他以往可是对这种活动敬而远之的——但一转头,身边早已没有人。
跑这么快?她扯了扯嘴角。
等再追上大忙人裴渡的步伐,她停下脚步,发现已经走到活动场地了。
靠近门口的地方居然停了一辆巨大的甜品房车。
对裴渡的好奇荡然无存,她被新鲜东西吸引目光,启唇问:“老师,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魏建国眼里没有对学校的欣赏,都是对自己的满意:“考虑到活动举办时间比较长,这附近也没有小卖部,学校想做个售货机卖水,我说太丑了,干脆弄个房车来,不想参加嘉年华的学生,也可以来这里打卡喝咖啡嘛。”
安渺不掩饰自己的赞美:“好漂亮。”
真的漂亮,餐车是胶囊的设计,前后透明,能看见原料和操作台,侧边车盖高高打开,延展出一块木质的吧台,可惜里头空空如也,布置一下肯定好看。
魏建国:“你们有没有想做餐车这一块的?会调点饮料就行,负责做餐车的社团,可以把摊位支在餐车旁边。”
大家讨论起来,安渺把定位发给何瑶,让她午觉醒了就过来。没一会儿,何瑶带着两杯奶茶到了。
何瑶也是社团成员,了解情况后加入讨论,问她:“做餐车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安渺刚刚已经查探过了,“里面有空调,办活动的那几天很热,把后面的舱门打开,摊位上能吹到风。”
何瑶:“既然是自己开的摊,那饮料岂不是也能畅喝?这么爽?就是摇奶茶很累吧。”
安渺想了想:“可以找人摇啊,饮料做简单的不就好了。”
“对哦。”
俩人讨论了好久,最终硬生生把这个餐车讨论成了热门项目。
魏建国大手一挥:“到饭点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想做餐车的同学,三天后交策划案,我选一下。”
正是黄昏,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安渺眯起眼,晃神片刻,目送裴渡走出大门。
她收回目光时,发现何瑶也正好收回视线,很满意地顶了顶她:“我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看他。”
她兴意阑珊:“嗯?”
“能睡到这种质量的帅哥,姐们由衷替你感到高兴。”
“……”
不必哈,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睡了。
灵光一现,她忽然记起来,自己好像忘了问,他怎么就换手机号了。
-
吃完饭回到寝室,她打开和匿名号码的短信框,打算确认一下,免得认错。
让他发张照片好了。
想了想,安渺谦虚地键入:【在?看看素颜。】
三分钟后,那边的气泡框回过来:【?】
安渺:【拍张自拍发我。】
这次,过了整整八分钟,那边传来一张照片。
五岁的小女孩儿,戴着一顶小羊帽子,正对着镜头比耶,脸上脏兮兮,不难看出刚刚摔了一跤,眼角还挂着泪痕,但手上拿的冰激凌又很好地使她破涕为笑。
她幼儿园演出的现场照,不能黑得再黑的黑历史,嘲讽她的最佳利器。
谁给他看的??怎么还存下来了?!
安渺咬牙反扣手机,表达欲荡然无存,不是裴渡这个狗东西还能是谁,她就多余问这句。
她站起身,去倒了杯水,仰头灌了几大口。
背后的小纪凑了过来:“渺渺,听说你们要做餐车?”
“对对,”她差点忘了,“要不我们今晚一起做策划,你们想玩吗?”
“想啊!!”
她发起的提议一呼百应,小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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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迅速加入战场。
想要竞争,就要拿出核心的竞争力,为什么不选别人选她呢?选她的优势是什么?安渺这么想着,觉得大家都是艺术生,可以在美观程度上下下功夫。
这么一想就很好分工了,她搜罗了些简单好看的饮料,负责菜单的绘画部分,何瑶负责设计,小纪和姜姜负责房车布置的采买及效果图。
前阵子报班学的板绘派上了用场,她打开Procreat,电容笔和平板闪亮登场。
顺带还可以练练画技,她边画边体悟,前几个耗时挺久,到后面越发顺手起来。
如果每款饮品都画的话,排在菜单上会重点不明,她挑了主推款和出效果的款,何瑶连夜启动PS,最后出来的效果非常漂亮,看着就很有满足感。
三天后,没课的下午,魏教授的第二次会议如期而至。
安渺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裴渡一个人。
他正对着自己那台银色电脑敲代码,鼻梁上架一副银边眼镜,这么多年他还是只喜欢这个颜色,这么想来还挺长情的。
房间安静,一整层四下无人。
她拉开椅子,手放松地搭在椅背上,问他:“你不忙吗?怎么又来了?”
面前的人没回复。
她啧了声,膝盖一顶,裴渡两条大腿被她的力道撞在一起,手上动作终于停下。
裴渡侧头,隔着眼镜看了她半分钟,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你是?”
安渺:?
她正要开口,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教授道:“你们认识?”
她一个后撤步,摆了摆手,还没来得及发声,旁边的人已经先行开口。
裴渡:“不认识。”
嗯嗯嗯毕竟你现在穿着衣服我怎么好认识你呢。
教授:“那我怎么听到你们说话了?”
“我认错了。”安渺说。
教授呵呵笑:“认成你哪个男同学了?”
这话说得暧昧,跟她有男朋友一样,她直觉想要解释,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最佳回复,很快,其他的社长入场,她也失去了解释的机会。
人到齐后,还是按照上次位置坐好,教授一直在给其他社团的活动提建议,跟安渺没关系,她只好玩手机,但手机玩多了也很无聊,她悄悄分出视线,去看裴渡在写什么。
……看不懂。
终于等到中场休息,下半场才是餐车事宜,安渺觉得耳朵有点不舒服,冲到洗手间去看,才发现耳垂红了。
她的耳洞是大一和室友一起在学校打的,那时候不知道还可以去医院弄,总之打完之后一个多月才恢复好,后面戴耳钉,偶尔就会不舒服。
她把耳钉取下来,弄了点凉水揉了揉,听到外面开始嘈杂起来,应该是大家都出来透气了。
洗手间的门帘被人掀开,她一转头,看到了裴渡。
这里的洗手间和商场一样,男左女右,入口处有镜子和洗手台,她下意识以为他要去厕所,往右边让了让,结果下一秒,面前的人墙也往右挪了挪。
她往左,他也往左。
裴渡太高了,188的身高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她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刚刚不是还说不认识吗——
下一秒,耳垂被人捏住。
他指尖的动向出人意料,她只觉得自己那片薄薄的耳垂被指腹包裹,前后夹击,冰得她下意识一颤。
裴渡摩挲了一下,平静地说:“肿了。”
这两个字有点糟糕,让她幻视一些……小说男女主激情一夜后的台词,因耳垂太烫,他手指又冰凉——安渺感受到一股怪异的舒服,但同时,又觉得很不自在。
门外人声渐近,说不出的隐秘感让她的五脏六腑有种过电的感觉。
她微微偏开脑袋,想要挣脱开来。
可刚摆脱不到半秒,来不及松口气,他的指尖像是开了自动追踪,又重新捏了上来。
她乱动,正好被他捏住耳骨,裴渡手指顺着向上,俯身与她平视,像是真的好奇般问道:
“怎么了,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