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签字笔,“路过,你们陈主任让我还笔。”
护士会心一笑,都说在医院,笔比手术刀稀缺,可以借钱但不能借笔。
他们说话间,赵令宜已经把药水流速调到最慢,护士过来热心地叮嘱文莉,“特别疼就告诉我,我给你停了。”
文莉点点头。
赵令宜跟着道谢,“谢谢了。”她也看向肖绎,朝他客气一笑。
肖绎似乎是准备走,转身前又打量了她一眼,提示道,“开水站有热水。”
“哦,我知道,”赵令宜扫了眼桌上的矿泉水,“……护士站没杯子了。”
凌晨四点,赵令宜跟着肖绎上到五楼心脏中心,站在心外科办公室门口,看着肖绎走进去……给她找一次性杯子。
她稍稍往办公室里瞄了眼,里面只有一个男医生,仰靠在椅子上睡觉。
肖绎从铁皮柜里找出两只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热水,递给她。
赵令宜接过这两杯蹭来的水,手心瞬间暖和起来。
春天还没到,深夜依然寒冷刺骨,医院四处通风,空调也无济于事,她折腾一晚上,终于喝上口热水,身上熨帖不少。
“谢谢,”她补充称呼,“……肖医生。”
肖绎语气很淡,“水恐怕要挂到天亮,家属可以休息会。”
他好心提醒,赵令宜也笑笑,“睡是睡不着了,我批批卷子看看书就过去了。”
肖绎看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你带了书来医院?”
“电子书。”赵令宜解释,“我看电子教材。”
肖绎轻点下头,没再接话。
深夜的办公室外阒静无声,极度安静的环境让这几秒沉默,变得漫长。
赵令宜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尴尬,怎么莫名其妙站在办公室门口和他闲聊起来了?
走廊灯光亮如白昼,他比她高出许多,仍略低着头,只是眼神没落在她身上。
赵令宜也低着头,摸着手上温热的纸杯,心里酝酿着道别离开的话。
“肖老师,哪一床?”里头睡觉的男医生似乎被吵醒,语气警惕。
“没事,”肖绎转头答道,“患者家属来要杯水。”
赵令宜微愣,好吧,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是来要杯水喝……
下楼再回到急诊输液室,文莉已经睡下,赵令宜把两杯水一起放在桌上,看着纸杯上医院的logo忽然想起,肖绎的笔好像没还?
将近六点,天还没亮,文莉妈妈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赶来医院,看脸色憔悴得很,想必是担心了一夜。
得知女儿症状有所缓解,文莉妈妈才松了口气,又连忙给赵令宜转垫付的医药费,“赵老师,真的谢谢您,您辛苦了,陪了文莉一整宿,快回去歇歇吧……”
“文莉没事就好,她还有一瓶水要挂,挂完听听医嘱,今天先请假休息吧,”赵令宜看看外头的天,“文莉妈妈,我明早有课,天亮了得先回去。”
文莉妈妈一听更歉疚,“赵老师,您还要上课怎么能不休息?文莉这我陪着就行。”
“我车停在学校,现在打车不方便,”赵令宜说,“天亮了我直接回学校。”
“这么辛苦啊……”文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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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
两人站在病床前聊了几句,输液室门口恰巧有医生经过,赵令宜定睛一看,是肖绎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
她心道果然还要再跑一趟。
笔的主人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医生,行色匆匆迈进输液室,一边接过笔一边笑道,“哟,我以为你又顺走了。”
“你说不还夜班上不好,能不还吗?”
“今晚怎么样?”
“还行。”
两人低声交谈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医生进来就见赵令宜和文莉妈妈都站在病床前,其中一人还抱着孩子,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文莉妈妈说。
中年医生停在床前,看了眼挂的药水,“肠胃炎?不用紧张,没大事,好好休息就可以,这么多人陪着,反而空气不流通。”
文莉妈妈附和称是,又对赵令宜说,“赵老师,好不好和学校说一声,让你休息休息,你家里有没有人?能不能让家里人来接你回去,现在还能回去再睡会,不能让你熬坏了身体呀。”
“我一个人住,家里没人。”赵令宜被文莉妈妈的歉疚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没关系,上午上完课我请假回家睡会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肖绎的目光转了过来。
中年医生也瞧着赵令宜,“是老师啊?学生重要,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啊,不要过度劳累。”
赵令宜只好点点头,文莉妈妈担忧道,“是啊。”
“去食堂吃点热的吧。”一直没说话的肖绎突然开口,赵令宜看过去,两人眼睛正对上,他看着她说,“六点半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