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内，形成一条直线，温暖的气息笼罩房间如春天到来，花朵盛开，万青伸出右手，关掉闹钟，掀开被子。
她收拾好东西出了房门，黏腻的空气沾上皮肤，昨晚的细雨为燥热的夏天穿上一层湿润的外衣，万青取出钥匙插进孔内，她低头。
地面的纸张被雨水浸湿卷起，右上角缺失形成不规则图案，许多灰尘和石子漂浮在表面，把纸砸得坑坑洼洼。
万青对着门面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底的沉闷随着空气飘散，她右手拿着钥匙垂眸，几十秒后取下钥匙放回包中。
“又过了一天，明天和意外，不知谁会先找上我。”
万青右手捏紧书包，转身。
“青青，早。”
脚步声靠，她回头看她笑了笑，两人一同走在路上。万青穿着黑色外套，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右手提起小皮包，刘海半遮住眼睛，皮肤血白。
“月月，早，还没吃早饭吧？”
“还没，正好等下一起去吃，你这身子不吃早饭不行。”
季月右手随意搭在她的肩膀，太阳从楼道侧面照进，透过树木光线显得斑驳，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车辆在马路行驶，越过红绿灯时，只在地面滚了两圈，万青双手抓着包站在对面，她单手捏起粘在身上的衣服。
好吵，令人讨厌的空气。万青叹气，眼前无数车辆飞驰而过，留下残影。
风吹起发丝，扎在脸上，万青拨开头发，车辆速度放慢缓缓停在斑马线旁，321红灯变绿灯。
万青向前走，右手提着皮包随着运动摇晃，季月跟在身后两人小步奔跑来到对面肠粉店。
周围白烟滚滚，雾气弥漫，整个店内，闷热气息扑面而来，万青后退一步，肠粉店里外都坐满了人。
“老板有醋吗？”男人左手挥动，右手指尖在桌面敲击。
“马上来。”
尖锐的声音在房间回响，万青拉开角落的椅子坐下。白色的桌面有些许黑色斑点，淡黄的污渍，右下角缺了一块皮露出木头，上头黄下头黑，是岁月侵蚀的痕迹。
“好多年了，这块桌子都坏了。”她看看周围。
挂在墙顶的风扇摇头，微风吹过头顶，肠粉放在桌面，白雾缓缓升空，万青掰开筷子，夹断柔软的肠粉。
“你好，请问可以坐这里吗？”
万青低头吃饭，夹起一口放进嘴里，抬眼时正好与她四目相。林晓提着书包，左手揣在兜里，紧紧捏住衣服，她指尖泛白松开手，兜内留下褶皱定格在布料上。
“你刚才说什么，妹子，可以大声点。”季月右手筷子杵在唇边，眼球上下转动看林晓。
“在找位置吗？正好空的，你坐。”
万青看看空位，林晓身穿白长裤，粉上衣，单肩背着书包，她侧身进入，塑料椅擦过小腿，它往后移了一小段，发出滋滋声。
林晓把书包放在脚边，她手掌握住椅子镂空处边缘向前拉了下子，边缘的泥柠在掌心留下痕迹。
肠粉放在桌面，林晓右手取出放在一旁的筷子，撕开，低头吃饭不语。
“昨天晚上出巷子后就没看见你，是有急事吗？”
“嗯，觉得冷就先离开了，抱歉。”林晓垂眸，吃完最后一口，把筷子放在桌面。
“没危险就好。”
万青起身椅子被腿撑开往后退了一段，她提起放在一旁的皮包，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皮包面上的几滴油污。
“一起走吧，我们也要去学校。”
万青把包挂在肩上，伸手抽了四张放在桌面的纸，叠起放在包内和季月站在一旁。
林晓没说话提起脚边的书包，抽了两张纸，将嘴角擦干净把垃圾放在桌面，左脚轻轻踢开凳子两步走出。
“走吧，我收拾好了。”林晓靠近万青耳朵，声音神色平静如水，石头从空中落下，毫无波澜。
“你在学校哪个班级，等下一起打网球吗？对了，今天我带了其它口味的糖果。”
万青低头左手拿带子，右手打开包翻找，抓出两颗用透明袋子裹着的彩色糖果，展开手掌递到林晓面前。
林晓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糖果，手指弯曲微微颤动，万青拉过她的手，将糖果塞入掌心。
季月双手环胸，往前一步头靠近她肩膀，嘴唇贴在她耳边。
“我的呢？”
万青转身低头翻包，从角落拿出剩下的几颗糖，放入季月手中。
“呐，你的也没落下。”
她歪头，眉眼弯弯，笑容如沐春风。
微风吹过，发丝随风扬起轻轻拍打脸庞，车辆飞驰而过，带下许多树叶飘落在地。
砰——
太阳挂在空中照耀，淡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空气中卷着热浪，不断向上腾升，植物随风摇曳。
蝉喷水从树中撒下，她一跃而起，离地两尺，腿与手的肌肉线条绷紧，右手拿着球拍，砰——球与网拍撞击，发出巨响。
球飞速越过如水滴状。
一寸……
一寸……一寸……飞向万青。
她握住网球拍，朝前跑两步，一跃而起，右手的肌肉绷紧，砰的一声，球以同等的速度掀起一阵风拍了回去。
“不错啊，今天这么猛？”
季月向左边跑两步，球与网拍接触的瞬间拍了回去。
万青把球拍回在原地走了两步，拉拉袖子。
“月月，我们平时不都这样打吗？”她伸手用袖口抚摸脸庞，擦去旁边细细的汗珠。
季月捡起落在地面的球，深呼吸两口气，两眼一闭，砰的一声球发了出去。
“看好了，接球！”
万青握住球拍，向右奔跑，她举起网拍接住球，往后退了一步，球在网拍上转了两圈，白烟缓缓飘上天空，球垂直落地。
万青看着手中的球拍，网丝弯曲凹陷，周围发黑掉色，她叹口气，半蹲下身子捡起地面的球，它的绒毛被磨掉一半。
“月月，你这个球有点太猛了，网拍的铁丝都弯了，球上的绒毛都被擦掉了一半。”
万青右手拿网拍，左手拿球，绕过网中柱，站在季月身旁。
“现在怎么办？”
“换个球，换个拍，接着打。”季月拿过球拍和球，前往器材室。
她推开门，将球拍和球放在桌面上，轻轻推了一下，它们顺着桌面向下滑。
季月弯腰在箱中翻找，拿出球拍和球，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细汗，她撩开头发，两人离开器材室，门随风摇动，缓缓合上。
万青拿着新的网球拍，刚到达地点，球场便传来声音。
“嘿接球！”
万青和季月两人顺着球场边缘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万青放下球拍，拿起放在脚边的水，拧开盖子，咕噜噜的喝了两口。
水进入口中瞬间带来一股清凉，温热的气息淡淡散开，季月拧开瓶盖，仰头喝水，太阳在空中闪烁，中心白得发光。
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挂在下颌，季月右手伸进兜内取出一包纸，她擦擦汗，汗水浸湿纸张。
“口渴了吧，先不打了，咱们去买瓶水。”
女子身材修长，撩了一下头发，走道操场角落弯腰将球拍放在一起，单手搂着另一位网球者离开。
季月把水瓶放在脚边，她看向万青。
“人走了，再打会。”
两人离开椅子，季月和万青分别站在网中柱两边，砰——球在空中转了两圈，飞了过去。
万青握住网球拍，往左边跑一步，球碰着网拍，飞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
季月扯了扯发绳，扎紧头发，小跑步走到椅子旁，抽出两张纸，擦干汗水，她大口呼吸空气，把网球拍放在旁边仰头看太阳。
“我有点累，我歇一会。”
风吹过发梢，许多细叶随风晃动，太阳高达正中间，热得人睁不开眼，林晓左手拿书，边走边看。
远处的声音如传话筒般进入耳朵，她转头，网球场跳跃徘徊的身影，进入视线。
林晓往前走，站在柱子边神色紧盯球场，抬起脚，顺势进入网球场。
我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进来？林晓站在门口后退一步，抬头万青跳跃拍球的样子映入眼帘。
她愣神片刻，已经走了进去，眼睛随着万青，她挺直身体站在椅子前，书的页面随风晃荡被大拇指挡住。
季月拉住林晓的衣角，她后退小腿触碰椅子低头。
“坐下吧。”季月眯眼，声音如寒风冷漠。
林晓看她脸庞，一下一下靠近椅子，咬紧下嘴唇内侧的肉，书放在右侧球拍上。
我要不要离开，怎么走进来了。
太阳在空中由小到大散发七彩的光圈，林晓低头不语，汗水从额头顺流直下，神情恍惚，球拍出现在眼前。
汗水透过拍网，碎成几滴落到地面蒸发成气，她转头看季月，中指直指了脸颊。
“给我？”
季月点头，“对，给你，她下场了，现在轮到你上场。”
林晓双手捧着球拍，她右手握住球拍，左手抚摸椅面起身，站在原地，季月伸手轻轻推了一下。
林晓往前两步，她回头，停顿两秒，接着往前走，站在网中柱对面。
“你也来打球？”万青疑惑，球已经拍了出去。
“我路过正好进来看看……球，嗯……我是来打球的。”
林晓握住网球拍后退一步，仰起脑袋。
应该像打羽毛球那样，把球打回去就可以了吧。她闭上眼睛，砰一声巨响，球又飞回去了。
万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右边将球拍回。
“接球！”
她双脚落地，单手捂住额头，球分裂成几个影子在眼前飘忽，万青大脑回荡着嗡鸣声，她后退一步球又被拍回去。
砰——
林晓仰头球垂直落在地面向下滚动，她左手扶住额头摇了摇脑袋，缓缓睁开眼掌心留下一滩红色。
林晓两眼一翻直直倒在地面，万青放下球拍，咬紧牙关绕过网，蹲在她身旁，眨了眨眼摇头。
万青看躺在地面的少年眼前出现四五抹影子，不断重叠交叉，她伸手触摸，上眼皮沉重的如万斤石头向下压制擅抖。
身体不断下沉，侧身躺在地面。
季月起身离开椅子，迈开长腿，跑上前，半蹲着身子，她右手抚摸万青面庞，叹口气对着另外一边大喊。
“妹子，可以来我这里帮一下忙吗？我朋友好像中暑了，还有一个流鼻血，现在也昏迷不醒，能不能帮我把人抬去医务室？”
少年弯腰放下球拍迅速跑了过去，弯腰蹲下身拉起林晓左手搭在肩膀，另一位少年拉起右手搭在肩膀，两人架着跟在季月身后。
季月背着万青走在前方，额头汗水直冒，一滴滴小水珠顺着脸颊不断滑下。
三人很快来到医务室。
“谢谢，留个微信，下次我请你们吃饭，这次真是麻烦了。”
“不用举手之劳，要是朋友身体不好，尽量不要在大太阳底下打球，可以等太阳下山或者弱一点，再打球也不迟。”
季月点头，“确实，她身体本来也不是很好，应该还要注意些，路上小心。”
“好，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离开，右手轻轻带了一下门，它在原地晃了晃，缓缓合上，季月把手机放在桌面。
医生左手放在兜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她戴着手套捏了捏万青。
“这中暑挺严重，估计睡了起来也浑身乏力，这样我给你拿个针管，你给她喂藿香正气水。还有另一个流鼻血了，我等下去处理。”
季月双手放在身后，紧皱眉头。
“那个有针的话会不会扎到嘴巴？”
“把银针拔了就好，只用那个管子，我敢把银针给你吗？要是你弄出什么事情来，我就被开了。”
“谢谢医生。”季月右手摸了摸后脑勺弯腰道谢。
“没事，这些天太阳确实很大，不要一直在阳光下，等太阳小点再运动都不迟。”
“好的好的，那醒来过后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辣的冷的不要吃，尽量少吃。”
医生把杯子放在桌面，取出藿香正气颗粒，撕开放入杯中弯腰倒热水搅拌，放在桌上，稍微凉些后放入针管，递给季月。
“喂给她们喝。”
季月双手接过针管，大腿单侧坐在床边，药透过针管喂到万青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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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天的你也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