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韫收回折刀，微微一笑，“那就请你好好说话。”
“玩四角游戏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清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许久后才开口道：“那天我们一起给宁瑶过生日，吃过了蛋糕大家都觉得还没尽兴，看了时间也快到十二点了，陈树就说不如试试那个四角游戏吧，这个游戏我们一直都是有听说过很邪门的，刚开始我们都是拒绝的，但是宁瑶犹豫了一下竟然也赞同玩，她是生日的人，大家都偏向于听她的，于是我们就玩了。”
“我们去到一个空置的房间，这是平时房东用来放杂物的，四四方方的刚好适合玩游戏，我们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到了十二点游戏开始了。我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第二个位置是陈树的，第三个位置是是安欣，最后一个是胆子比较大的宁瑶。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我慢慢走向陈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的过程中我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但是想到我是第一个人，按理说没什么事的，就咬牙坚持了。”
“本来还是挺顺利的，最后一个宁瑶站在了我刚开始站的地方，当时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我们以为没什么事，就打算离开了。可是当我们打开门，外面的光透进来后，我们发现正中间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我们争先恐后空地往门口冲出去，反而摔倒在地，宁瑶被压在了最下面，我们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宁瑶缺没有起身，我们缓过来后过去扶她，却发现她已经口吐黑血了。”许清眼里充满了恐惧，说话也颤抖了起来。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和自己曾经听人头讲的差不多，只是许清这里多了几个人四角游戏的顺序。
“你们这四个人里，有谁和谁是情侣关系吗？”言韫突然说道。
许清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和陈树是情侣。他是我男朋友。”
言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有想过转院吗？”云婧她的状态，和言韫讲话的时候也是清晰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刚才言韫的试探已经看出来，其实许清还是怕死的，所以她是没有精神病的，那为什么她要留在这家医院呢？
云婧想不通。
“没有，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我是一路问过来的。”许琳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刚才她闹自杀，我们也是赶过来的。”言韫说。
许琳看向许清，微微皱眉眼眸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怎么了？”言韫也察觉到了许琳的不对劲，一般来说，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许清正被束缚着，也不带有什么威胁。
“我来看看她。”许琳走了过来，握住了许清的手。
一瞬间，一股黑气从许清的身上蔓延开来，言韫直接换了位置站到了云婧的身前。
但是黑气并没有扩散开来，很快就又重新钻进了许清的体内。
“她身上的是什么？”言韫问道。
“亡魂，也是冤魂。”许琳说，“我看到了她身上缠着一只亡魂，模样和她本人的一样。”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救命！快来人！”
许清突然大喊大叫，外面的护士立刻冲了进来。
“不好意思，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里面聊了这么久了，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麻烦请出去。”护士直接就将她们请了出去。
言韫带着云婧走了出门，黄姐在外面等着她们。
“不好意思，我女儿情绪可能不太稳定，可能吓到你们了。”黄姐想进去看看女儿，同样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黄姐，病人情绪不稳定，你先别进去，我们医生马上就来。”护士表情冷冷的像是机器一样。
黄姐也只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她们出了医院就和黄姐分开了，回到楼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楼的吕婆婆也不在外面坐着了。
“我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那个黑影，我能看到脸，就是许清，那许清体内的魂是谁的？”许琳压低了声音说道。
“宁瑶。”言韫说道。
“所以你们是觉得许清身体里的是宁瑶？”云婧仔细理解了一下她们的话，得出来的结论。
“嗯。”言韫说，“这样也好解释那瓶符水，让自己离魂再趁着鬼怪出现的时候抢占了许清的身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还需要确定一下。”
“怎么确认呢？”云婧第一时间想到了宁瑶的家，她们上次想进去，却因为里面阴气太盛了，不敢进去，现在她们依旧面临着这个问题。
“明天正午的时候进去看看。”言韫摁了电梯到五楼，她们没有再乱走，而是回到了房间里。
不知道昨晚那只人头会不会过来？
云婧看着那扇窗户都有些心里阴影。
“今晚我想要把吕婆婆的卖给我的符纸贴上，我倒要看看晚上能招来什么鬼。”言韫手里拿着符纸，正想贴上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看向云婧，“你害怕吗？”
她其实是怕的，但是如果言韫能及时醒过来的话，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摇摇头说道：“不怕。”
言韫突然地笑了，她摸了摸云婧的脸，“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向右瞟吗？”
“嗯？”云婧上前两步拿过她手上的符纸，直接贴到了她们床头上，“怕，但是你在旁边，就没那么怕了。”
“好，今晚我睡浅一点。”
两人洗漱过后就躺到了床上，云婧好像已经习惯了言韫在身边睡了，看着她好看的侧脸，云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言韫突然转头看向她，“在看什么？”
云婧抿了唇，傲娇地道：“在看星星。”
“那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言韫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在看什么？”
“我的月亮。”
听到她这句话云婧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言韫也太撩了吧，她快要扛不住攻势了。
云婧转过身不看她，闭上眼睛装死。
身后突然传来闷闷的笑声。
“可恶，你不许笑。”云婧的脸更红了。
“好，我不笑了。”言韫宠溺地道。
她们闹腾过了，云婧的困意渐渐袭来，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晨十二点到了，言韫突然睁开眼睛，一颗人头出现了窗户里。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人头，人头也不敢吓言韫，只能跟她大眼瞪小眼了。
最后还是言韫更胜一筹，人头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云婧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言韫坐了起来，视线落在了一把红伞上。
这把伞是忽然间出现的，原本房间里没有。
红伞自己撑开了，然后慢慢升到了半空。
底下慢慢地出现了人形。
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她的眼睛是全黑的，流下来了一些黑色的血。
言韫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下一瞬，女人尖锐的爪子伸向了言韫，但是言韫丝毫不慌，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鬼摔在了地上。
“唔。”睡着的云婧感觉有点吵了，不悦地发出声音。
言韫慢慢地下了床，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慢慢地靠近那把伞。
“别烧。”
女鬼声音极其尖锐，刺到了云婧的耳朵，她又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嘘，小声一点。”言韫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女鬼知道惹不起面前的这个人，所以只能听话地不在乱叫。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栋楼的？”言韫压低了声音问道。
“四角游戏那天开始，我就在这栋楼里了，这楼里有很多美味的人类，我连吃了好几天。”女鬼说着还舔了舔唇，但是视线触及到言韫阴沉着脸色，还是收敛了些。
“后来这里的人就都不见了，我也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女鬼委屈地摸了摸肚子。
“你和楼下的吕婆婆是什么关系？”言韫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女鬼晃了下脑袋，眼眶里有掉下来些血。
言韫指了指床头上的那张符纸，“这张符招的是你，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想来应该是为了你。”
女鬼像是没听懂她的话，愣愣地看着她。
“你是她的孙女？”言韫问道，“也只有这个解释，她会做些损阴德的事情来养着你了。”
女鬼像是被猜出了心事，却不肯承认，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言韫也不急，她手里的打火机还亮着，还在威胁着女鬼。
“我是抑郁选择自杀的，我走了以后，奶奶一直拘着我的魂，每天陪我讲话，让我开始对这个阳间又有了向往。可是我已经死了，不能留在阳间太久，所以她想到把活人的魂强行移走，换我来进去。结果四角游戏那天却出了岔子，那个叫宁瑶的人，她先一步离魂进入了许清的身体，我没有抢到身体，所以只能一直在这栋楼里。”
言韫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