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婆婆正说着,突然瞥见言韫身边的云婧,脸色顿时大变。
“你更加不能搬进来,你身上带煞,极其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吕婆婆严肃起来,那双浑浊突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婧。
云婧不明白怎么会突然针对她,但是面对突然凶起来的老人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言韫的背后。
回去是不可能的,她也不信自己带着个天使系统还能有煞,显然就是这个婆婆瞎说的。
“我怎么了,你能说清楚一点吗?”云婧从言韫的手臂旁探出脑袋看着她。
“你眉心带黑是不详之人,再进这栋楼,我怕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吕婆婆语气也加重了些,似乎是不愿意让云婧住进来。
“吕婆婆,这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租的这里,我们三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许琳也察觉出不对劲,吕婆婆似乎对云婧有特别大的敌意。
吕婆婆冷哼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尽管住吧,我看以后这里冤魂又要多一位咯。”
“你……”许琳气极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好,那我们搬进去了。”言韫不跟她多废话,直接牵着云婧的手绕过她走了进去。
这回轮到吕婆婆急了,她向前追了几步,奈何已经年迈了,走起路来速度不如年轻人,终究还是放弃了。
“等我烧点纸的,等我烧点纸的……”吕婆婆眼珠子瞪得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目光阴森地看着那三个匆匆的背影。
这里一共有七层楼,言韫带了云婧去到五楼随便开了一间房住下。
房间里的设施齐全,也都是有做过清洁的。
“这里是两房一厅,要怎么分配。”许琳先去看了房间,这应该是一家三口的家,一间房间是大床,适合双人睡,另一间是小房间。
“要不我……”
“我和云婧一间吧。”
云婧话还没说完就被言韫打断了,她张了嘴巴愣了下。
言韫主动牵着云婧进去房间,“来吧,放行李。”
那也只好这样了。
上一次出去任务她也是和言韫在一起的,她也算是知道一些言韫的小习惯了。
相处的也算是可以。
只是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她总会想到那天言韫摸着她唇的场景。
云婧努力地把那段记忆忘掉,可是总是会在某些瞬间想起来。
“你想一个人睡?”言韫见她表情有些不情愿。
“没有。”云婧摇摇头,她抬头看向言韫,见她微微皱了眉,嘴唇也抿了起来。
美人做出这样的表情总会让人生出几分的怜爱。
云婧就不忍心看着言韫难受的样子。
“我真没有不想和你一起睡,我怕黑需要你保护我呢。”云婧认真地哄着她。
言韫也很容易被哄好,一下子表情就柔和了起来,开始继续收拾行李。
“我们可以先去出事的那家找找线索。”言韫收拾好了行李,随手握着把扇子一下一下地拍着手心。
“好。”
云婧也收拾好了行李,跟着言韫走了出房间,许琳已经等在外面了。
501就是出事的房间,不知道怎么的,才刚一靠近,云婧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停下了脚步,直觉告诉她里面危险,不能进去。
“怎么了?”
言韫回头看向云婧,见她失神地站在原地。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不敢进去。”云婧犹犹豫豫地道。
她实在是分不清这是害怕,还是感应到了里面的东西。
“探一下吧。”言韫示意了许琳。
她手里捏着穿佛珠,慢慢地走了进去。
脚才踏进房门,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佛珠“啪嗒”的一声,散开了。珠子弹了下来,但是却奇怪地不往房间里面弹,而是全都往外。
许琳不敢多留,直接退出了房间。
“不能进去,应该是有恶鬼。”许琳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串佛珠,这可是她最新去寺庙里求来的,说是危机时刻可以救她一命,没想到就用在了这里。
“看来我们只能从别家找线索了。”言韫淡淡地看了一眼屋内,里面的陈设和她们的房间差不多,家具都是一样的,但是这里面似乎有一层黑气,让这里看起来都是模糊的。
“五楼还有一个住户,是501的邻居502,这对夫妻也有一个女儿和502出事的女生是同学兼闺蜜,她也曾参加过这场四角游戏,后来发了几天的高烧后就住院了,情况一直没好。”
“去看看。”言韫过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人开门,里面也没有声音,似乎是没有人。
她又敲了下,依旧没人回应。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了电梯的声音。
“你们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们正想找你来着。”许琳被吓了一下,但还是客气地回应着这个脾气不好的女人。
“我们想问问,关于你女儿的事情。”言韫温和地同她讲话。
“我女儿什么事都没有,我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女人指着拎着袋子走到了家门前警惕地望着她们。
“什么事都没有,指的是你女儿已经进精神病院吗?”言韫笑着问道。
“你别乱说。”
女人打开门就要进去,下一瞬就被言韫伸手拦住了。
“你的安眠药,是精神科医院开的,想必也是看你女儿的时候,顺道给自己开的药吧。”言韫笑着指了指她提着的袋子,“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帮你的女儿脱离梦魇,帮你们一整家都脱离苦海,你还选择把我们拒之门外吗?”
女人一霎那眼神变得复杂犹豫起来,许久,她松开了准备关门的手。
“你们进来吧。”女人走进门,一打开灯,照亮了满屋的符纸,甚至还有八卦和桃木剑,玲琅满目的都是驱邪的宝物。
桌面上还摆着几盏已经燃尽了的蜡烛。
“看来你生活在这里还挺艰难的。”言韫找了个没有符纸地板上落脚。
“我们只是想活着。”女人随手掀开沙发上贴着的符纸,“你们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