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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曰曰月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左小鸣眼皮子一跳,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刚进院子,就听到棍棒打在□□上的钝声,左小鸣心惊肉跳,快步过去,见一灵奴被按在凳子上挨打,背部鲜血淋漓,脑袋耷拉,不知是死是活。


    左小鸣差点没站稳,过去让打的人停手。


    神君大人下的令,他说话怎会管用,执行的人依旧打。


    左小鸣跑到屋里,看见玄嵇坐在桌边,缓缓倒着热茶,见他来了,掀起眼来看他,语气平淡:“做什么去了。”


    左小鸣哑言,被这一眼吓得面色惨白:“……院子里的人,犯了什么错?”


    玄嵇道:“没看住一只狐狸,让他偷溜了出去。”


    左小鸣大骇:“我不是偷溜,我留了字条给你,和灵奴没关系。”


    玄嵇饮茶的动作一顿,问他:“是吗?”


    听这话,是没看到字条,可他明明放在了枕头边,玄嵇一睁眼便能看到的位置。


    “你先让外面的人停手。”


    左小鸣边说边去找,没发现字条,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慌张回头:“我写了的,就放在这里,真的。”


    玄嵇高大的身影笼住左小鸣,左小鸣迫于威势,坐在床边,小声道:“你没看见吗?”


    “鸣鸣,你开始学着撒谎了。”玄嵇没什么表情,却让人喘不过气。


    左小鸣辩解:“我真的写了,可能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我去找找……”


    左小鸣刚要起身,玄嵇扼住他的肩膀往下按,冰冷的眼神如同利刃剐过左小鸣的皮肉,很显然不信他。


    “我真的留了……”左小鸣拧着眉,肩骨好似被捏碎般痛苦道,“我出去一趟,会早些回来。”


    “我写了这句的……”


    左小鸣泪眼涟漪,已看不清玄嵇的脸,从水光斑驳中,他似乎看到玄嵇神色闪了一瞬恍惚。


    玄嵇松开他,抚摸他的脸:“那信呢?”


    左小鸣颤抖道:“不知道,我就放在这里的。”


    外面的动静已经停了,玄嵇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个宽大黑木盒,放在床边掀开给左小鸣看。


    那里头的东西多且杂,每一样都是左小鸣不认识的,里头有一套琉璃玉笔,透净光滑,宛如蓝冰晶,隐隐发光,每只大小都不同。


    左小鸣疑惑地看向玄嵇,眼里还泛着水光。


    玄嵇笑了下:“给你准备的。”


    玄嵇把屋子的窗都关紧,屋里不透光,昏暗阴怖。


    左小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薄薄的肚皮里发着光,透出橘红色的血肉,他惊恐地满头大汗,嘴里不停重复道歉。


    玄嵇抱着左小鸣,又塞进一支最大的玉笔。


    左小鸣又薄又瘦,平时吃多一点小肚子就会凸出一小块,这时里头塞着两个恐怖玩意儿,更是显出诡异可怖的形状。


    左小鸣觉得自己要死了,攀着玄嵇亲他嘴唇:“饶了我……求求你……”


    左小鸣哭得不成样子,他从未想过,人类的身体可以被这样折磨。


    玄嵇由着他亲,冰冷双唇一张一合:“去哪了?”


    左小鸣吸着鼻子,如果说出自己去找朝云的话,恐怕更是灾难。


    他呆着,思绪一片混乱,玄嵇按压他鼓起的肚皮。


    左小鸣尖叫,紧紧攥住玄嵇手腕,疯狂摇头,眼珠滚落,说不出一个字来。


    玄嵇替他回答:“你去找朝云了。”


    左小鸣脑子里那根颤巍巍的弦终于断了,太阳穴突突的疼。


    玄嵇摸着左小鸣脖颈上垂挂的项圈穗子说:“你到了哪里,本君全都知晓。”


    这也是他没第一时间出去找左小鸣的原因。


    玄嵇将左小鸣按下,拿起床边散落的一条鳞片软鞭往左小鸣身上抽去,鞭子如火舌舔过左小鸣雪白的腰窝。


    左小鸣浑身痉挛,痛苦至极。


    许久,他闷在枕头里,只知道重复一句话:“我错了……我错了……”


    可他不知道错在哪里。


    玄嵇把人从枕头里挖出来,左小鸣的脸汗津津,散乱的发黏在他脸上,两颗黑蒙蒙的眼珠子,泪水已经流干了,目无焦点地落不到实处。


    玄嵇抚弄着左小鸣红润的嘴唇,把他按了下去。


    早起,左小鸣起不来床,玄嵇端了粥喂他,他还没喝进去就吐了,呕到玄嵇手上。


    玄嵇脸色一黑:“怎么?不好吃?”


    左小鸣嘴角裂着细小的伤口,因为过度撑大和使用导致,碰了热粥,疼得他差点跳起来,蜇死人。


    听到玄嵇不善语气,他忙摇摇头,哑着嗓子:“有点烫。”


    玄嵇便吹凉了喂他,拿着手帕给他抹嘴:“鸣鸣,除了本君,谁还这么伺候你。”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左小鸣心里嗤笑,把人折腾死,再给俩甜枣,这算什么福气。


    心里这么骂着,面上老实点头:“嗯。”


    三日后,左小鸣终于得知他留的字条哪去了。


    他好容易下来床,走两步去院子里见见光,听到灵奴在偏门那边小声骂:“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做这种事?你晓不晓得,因为你这样做,害死了阿三!”


    另一头的灵奴小声哽咽:“吴管事,我不知道神君会这样罚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我也会死的……”


    左小鸣听到,原来是这个叫玉贯的小奴把他的纸条毁了。


    玄嵇饮了酒,醒得晚,枕头边那么轻飘飘的纸条被窗外的风吹落,卷了几个旋儿,落到外室门口,被玉贯捡去。


    左小鸣震惊不已,坐去长椅里,想着玉贯是哪个小奴,他平日里见过吗。


    等一个灵奴过来呈上点心,左小鸣多看两眼,问他:“你知道玉贯吗?”


    弯着腰的灵奴抬眼瞧他,一双灰扑扑的眼藏着轻蔑,嘴上却恭敬:“玉贯是我。”


    玉贯样貌清秀,垂眉顺目,嗓音轻润,说起话来声儿好听极了。


    左小鸣想起,方才听到的玉贯哭声,楚楚可怜,真叫人不忍。


    左小鸣看了他一会儿,没想通自己做了什么,被人记恨上。


    玉贯忽地抬头,对上左小鸣微愣的打量。


    玉贯露出一笑:“主子,有何吩咐?”


    他这一声“主子”,刺得左小鸣心脏疼。


    哪有主子这样被玄嵇成日欺辱的?


    左小鸣心情不好,准备让他离开,玄嵇过来了。


    他把左小鸣从椅子里抱起来,自己坐上去,让左小鸣坐他腿上。


    左小鸣挣扎着,余光瞥了眼玉贯,小声说:“有人在。”


    玄嵇便看向玉贯,眉头一皱:“下去。”


    玉贯垂着眼退下,走到墙后,透过雕砌的花窗往院子里望。


    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正掰着小狐妖的下巴亲吻。


    玉贯想起一件往事,多少年前,有个灵奴趁神君大人醉酒头疼,逾矩给神君揉额头,手才刚碰上,被神君一脚踹出老远,那灵奴顷刻没了声息,在床上没挺过几天,还是他给收的尸。


    玄嵇带了吃的给左小鸣,说是牡丹仙子亲手做的鲜花饼。


    左小鸣咬上一口,满嘴清香。


    玄嵇问他好吃吗?


    左小鸣点头。


    玄嵇很喜欢此刻的小狐狸,安静乖巧,他无论做什么放肆行为,小狐狸都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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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前几天的惩罚太过火。


    这么想着,玄嵇在左小鸣的额头落下一吻道:“明天带你回家看看。”


    “家?”左小鸣怔怔看他。


    他还能回家吗?


    玄嵇果真带着左小鸣回了清灵山,他进了门,冷冷扫视那间小破屋。


    梨花和左谭都爱干净,屋子里常常亮堂整洁,但在住惯了华丽仙宫的玄嵇眼里,这里如同荒草杂生的野地方。


    玄嵇脸色冷淡,夫妻俩态度也不大好。


    左小鸣坐在梨花旁边,问候身体,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和家人交流向来不多。


    左谭准备做饭,玄嵇拒绝了,说自己和左小鸣的婚期定在明年的初月十五。


    梨花惊愣,看着左小鸣。


    左小鸣也是一脸迷惘:“什么?”


    玄嵇笑着看他,温柔得好似带了面具:“那晚同你说过的。”


    左小鸣想不起来是哪晚。


    梨花欲言又止,左小鸣没拒绝,她也不会多插手,只淡淡一句:“随小鸣心意。”


    左小鸣低着头,嘴角勾了下,有些难看,他留下一些灵力丹和玄嵇离开。


    路上,左小鸣说:“我想去天归门看看弟弟。”


    看望左吟是其次,左吟应该也没工夫见他,只不过不想回那个远在天际的紫云宫,一回到那里,就感觉自己被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牢笼,他可以望见绿水青山,缥缈山雾,却无法踏出一步。


    玄嵇回头看他,眼里无光:“得寸进尺?”言下之意,让你回趟家就不错了。


    左小鸣沉默,玄嵇的拒绝他意料之中。


    回到紫云宫,左小鸣趴在床上,眼泪浸湿枕头,他拿出手,看着掌心的“嵇”字,心脏说不出的难受。


    把婚契毁了,离开才无所顾忌。


    否则,走到哪里,都被一条无形的枷锁牵着。


    窗台忽然落了只雪白灵鸽,小腿上绑着纸筒。


    左小鸣想了下,想到什么,睁大眼睛,快步下床捉住它,放飞后,扯开纸筒看。


    朝云来信,前尘镜在他那里,他晚些送来。


    左小鸣心口扑通扑通跳,把信烧了,期待地等待朝云过来。


    玄嵇不在宫内,找什么人问事去了。


    朝云特地挑了玄嵇不在的时间过来,他把在门口等的左小鸣拉至狭窄的走廊,从背后亮出一面红木镜,朴素,无奇,像寻常人家用的梳妆镜。


    “喏,给你。”朝云塞到他手里,弯起的双眸闪着光华。


    左小鸣万分感激:“谢谢你,我尽快还你。”


    朝云摆摆手,展开玉骨扇子慢慢摇:“不急。”


    玄嵇不在,两人又说了不少话,朝云说他已经给孟澹摇送去了口信。


    左小鸣点头,本想着去看看师父,上回那次,却是再不敢让他擅自出门了。


    朝云走后,左小鸣从走廊出来,迎面是端着茶托的玉贯。


    玉贯的眼睛像是猫在看一只无处可逃的耗子,在左小鸣那张微白的脸上梭巡:“主子,你在这儿做什么?”


    左小鸣握紧袖口,掩着慌乱道:“没什么。”


    左小鸣回到屋内,关上门,四下无人,他从袖子里拿出前尘镜,放到面前。


    一尘不染的镜面,露出他因惊吓而惨白的一张脸。


    左小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犹为认真,他要清楚,那些个梦,是否和上一辈子有关。


    他凝着神,光滑的镜面忽然空了,里头的他消失不见。


    左小鸣一愕,仔仔细细看,这镜子再照不出他这张脸,只有一室死气沉沉的家具,仿佛这屋子里没有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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