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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番外完结

作者:鱼不忆99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88章 番外完结


    自周日下午在锦缘面前“硬气”了一回后, 苏壹有足足三天没联系锦缘了。


    说起来,她那天不是一般硬气, 是硬气到眼泪都没掉一颗。


    面对她的连番发问,锦缘面不改色,到最后也只是放软姿态握着她的手说:“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有这么多藏在心里的委屈,也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让你有安全感。对不起,是我没做好。你提出的这些问题不容忽视,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让我想想,也让我们都冷静冷静, 等我几天,好吗?”


    怎能说不好呢?


    她憋着气按照原定菜谱,像保姆那样做完了晚饭才离开锦缘家, 再气都舍不得让锦缘饿肚子。


    是了, 她就是气,气锦缘太理智, 理智得连谈感情都像一个局外人, 从未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让她感觉不到自己是被爱的。


    也气自己没出息,竟矫情到要逼女朋友说爱她。这不是一个十足的怨妇吗?


    从前她不敢问, 是因为足够体谅锦缘,体谅锦缘在成长过程中没有获得过父母宣之于口的爱, 自然也就没能学会如何表达爱,甚至弄不清什么是爱?


    现在敢问, 是因为有了锦缘给她的“情比金坚的一辈子”的承诺。


    那可是一辈子啊, 难道自己要不明不白地被锦缘“需要”一辈子, 而不是被锦缘“爱”一辈子吗?


    她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 而非把“需要”当□□。


    对锦缘来说也是同理。


    她就是要让锦缘明明白白地想清楚什么是爱,要让锦缘深刻认识到爱不能藏着掖着。


    至于锦妈妈和锦缘的那段录音,诱导性和目的性都太明显了,况且她自己也是曾多次被锦妈妈试探过的,保不准也被锦妈妈录了音,就是不知给没给锦缘听过。


    卑鄙吗?


    是有点。


    但那时锦妈妈对她不了解,谈恋爱又关乎女儿的人生大事,套话找茬这种行为她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归理解,生气归生气,一点脾气和尊严都没有的,那是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她是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是锦缘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是锦妈妈口中那个拿钱做事,只需完成任务的“保姆”。


    这周的周二周四晚上,锦壹本该被送来跟她们一起住的,然而苏壹和锦缘正“分开”冷静,哪儿还顾得上锦壹?苏壹发消息跟锦妈妈说这周忙,她要出差,照顾不了锦壹。


    千景汇周四下午的例会开完,经理向锦缘汇报工作时,锦缘才知苏壹没去开会,而且还请假了。


    她点开苏壹的对话框,背景图已被她设置成了苏壹最喜欢的那张夕阳下荡秋千的合照,和苏壹是同款背景图。


    苏壹也是忍得住,还是那么乖,说冷静,就真的冷静到一个字不给她发。


    【锦缘:生病了吗?晚上我去找你。】


    【苏壹:没有。】


    【苏壹:累了,想休息几天。】


    气性这么大?


    她都自己给自己台阶了,说要去看苏壹,苏壹却不让她下。


    锦缘被堵得没了下文。


    苏壹也不问她大概几点来,晚饭想吃什么菜之类的。


    不了了之。


    锦缘忙到晚上八点,始终没等来苏壹的消息,就堵着一口气回了她自己家。


    殊不知同样堵着一口气的某人此时正守着一桌子锦缘爱吃的菜,看着菜从热变冷,心也拔凉拔凉的。


    骗子!不是说要来找我吗?


    还以为你冷静完了,想明白了,要来跟我正儿八经“谈情说爱”了!


    苏壹气得一晚上没睡着,周五寒着心吃了两顿才没浪费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美味佳肴。


    【王佳一:小苏姐,你不是说这周要给我看我想看的?你都两天没来上班了,你不会是为了躲我才请假的吧?】


    【王佳一:我有那么可怕吗?】


    【王佳一:周末见一面行吗?我请你看电影。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刚吃完晚饭就看到王佳一的连环追命消息,苏壹烦上加烦。


    害她跟锦缘闹脾气,也有王佳一的“功劳”。


    【苏壹:抱歉,我要去外省出趟差,最近几天都不在衡原。等我回来再谈吧。】


    找伍玥假扮女友这招,她不想用了。她跟锦缘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弄虚作假来膈应自己、膈应锦缘,也膈应伍玥涂苒?


    眼不见心不烦,躲一躲总行了吧?反正锦缘也让她冷静,去风光秀丽的山上好好冷静。


    【苏壹:雷总,怀安那个度假区项目,我先去实地考察一下。您把对接人电话或名片给我吧。】


    【雷鸣:行,你肯接就好。】


    【雷鸣:这个项目要是做得好,提成和奖金给你多算。】


    项目是大项目,只是项目地址位于邻省城市,高铁虽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但项目在郊区山上,算上其他车程,单程要不下四个小时。


    雷鸣周三就在会议上提到了这个项目,让策划三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发表了看法,当时是都觉得路程太远,往返八个小时,一周得去两天,人力精力等成本耗费太大。


    【苏壹:那周末两天算出差,我申请的休假顺延两天?】


    她的年假还剩几天,这次打算都休了。


    那个度假区要是美到能让她沉心静气,那就索性住到假期结束再回来。


    跟锦缘谈感情的这半年多,锦缘占据着她的心海和脑海,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自由自在且无忧无虑地在这片天地消遣过了。


    她很爱锦缘,但也没忘记要爱自己。


    人首先要爱自己,才能更好地爱别人,也才值得被人爱。


    【雷鸣:批准。】


    【苏壹:谢谢老板!】


    ……


    周六上午,当锦缘还在纠结是打电话叫苏壹来她这儿还是她直接去苏壹家时,王兰的到来替她做出了决定。


    “您一个人来的?”见母亲脸色有异,锦缘的心一紧,“怎么了?”


    “你跟小苏……你们两个还好吧?”


    “……”冷静这种事,苏壹是不可能说到母亲那里去的,这周没接锦壹来家里住,苏壹应该也妥善给了母亲合理的理由,不然母亲也不会直到周末了才来问,除非,“妈,您是又找她谈什么话了吗?”


    上周日苏壹控诉她的那些话当中,事后想起来有一部分也让她联想到了母亲曾跟她争执过的一些内容。


    但母亲的作风她是熟知的,既然已认可苏壹,就绝不会再当面讲令苏壹难堪的话,即便偶尔有微词,也是跟她讲。


    所以她没把母亲牵扯到这件事中。


    “那她就是没跟你说了。”王兰面色凝重,还带有歉疚之意,拿出她原来的那部手机,打开了音乐软件,“我也是早上才发现,上周六小苏带壹壹去朋友店里玩儿,应该是无意间听到了这个。”


    锦壹那晚回去后,又偷偷地把手机放回抽屉了。


    王兰今天想把旧手机里剩下的一些影音图文资料全都处理干净,该删的删,该导出的导出,结果看到相册里多出了好多猫咖的照片,一问锦壹怎么回事,锦壹才挂着眼泪支支吾吾把那天的情况说给她听了。


    边说边抽泣,让奶奶不要生气,说她只是想拍照片,不是偷东西。


    赋闲在家后,王兰手机里没什么紧要文件,不怕被锦壹误删。她知道锦壹喜欢拍照,一直也允许锦壹拿她的手机拍,还给锦壹录了指纹。


    至于苏壹听到的这段录音,是她在电脑重新剪辑后传回手机时,自动另存到另外的文件夹,被音乐软件识别到了。


    锦壹生日那天晚上,她叫苏壹上楼,就是想给苏壹放这段不完整的容易让人“断章取义”的录音。


    因突发意外,苏壹摔伤……她也醒悟了,选择了成全。


    所以谈话中,锦缘后面说的“重点”,苏壹在录音里是一句都没听到。


    ——我要找的是我喜欢的,愿意跟我共度余生的爱人,不是找来给你给锦家撑门面,更不是找来给锦壹充当家长的工具人。


    ——再次重申一下,苏壹不是保姆,她是我的爱人,今后不希望再从您口中听到侮辱她的言辞。


    “这件事,是妈的错,是妈对不住你们两个。”王兰为她曾经的卑劣行为感到惭愧,她从旧手机里找出隐藏的录音软件,打开列表递给锦缘,“我之前做了糊涂事,总共录了三次音,小苏两次,你一次。在她那两次的录音中,字字句句对你情真意切,挑不出纰漏,我就没后期剪辑过,你……听一下吧。”


    锦缘拿了手机,走到阳台安静地听完。


    ——您该相信并尊重自己的女儿,她是那么理性又强大,拥有超乎常人的魄力和决断力,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小孩子的开心很容易,成年人的开心很难。阿姨,锦总已经大有作为了,那您对她的期望一定是希望她开心吧?


    ——我其实也不是挑,我就是,特别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只有自己喜欢了,才能久处不厌,才会心甘情愿为她付出。至于她喜不喜欢我,能不能让她喜欢我,那也只能是靠我自己。


    ——两个人组成家庭,应该是奔着开开心心过日子去的,而不是为了满足物质上的虚荣心或找个体面的伴侣演戏给别人看。


    ——可是阿姨,您口口声声都是在为锦壹的健康成长着想,那您有想过锦缘是怎么成长的吗?


    ——您用血缘之情来绑架锦缘,让她承担起本不该由她承担的“母亲”的责任,您所期望中的她应该给锦壹的那种爱,您自己作为母亲又可曾做到?


    诚如母亲所言,苏壹字里行间表露的全都是对她的深情厚爱,也诚如苏壹自己所言,她在苏壹心里始终是第一位。


    为何她可以放心且安心地在苏壹怀里入睡?


    不就是因为苏壹堂而皇之又明火执仗地给了她充足的爱,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吗?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苏壹更爱她、更懂她的人了。


    她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苏壹爱她,每一个人都相信苏壹爱她,可这些人,包括苏壹在内,又有几个是相信她爱苏壹的?


    像母亲对她的“爱”那样,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爱苏壹,就…够了吗?


    如果够,那她和母亲之间又何至于发展成今天。


    她不能知错就错,不能仗着苏壹对她的溺爱就故步自封。她不想…步母亲的后尘。


    她该近朱者赤,向苏壹学习如何去爱人,如何去表达爱。


    事情已经过去一周,苏壹能忍这么多天不摊牌不揭穿母亲的恶劣行径,想必也是为了不让她跟母亲再生嫌隙。


    为人子女,她克己复礼,不会冲母亲发难。母亲手段诡诈,可出发点却是为了她。


    锦缘走回客厅,将手机还给王兰:“今天以前,她为了我在您这儿所受到的委屈,我会弥补。但今天以后,锦家若再让她受到委屈,我和她,便只有我们自己的家。”


    王兰心中有愧,对锦缘放出的狠话也没多大抵触的情绪:“这次是妈连累你也受委屈了,我去跟小苏解释吧,你那段录音,我把完整的版本……”


    “不用。都删了吧。”锦缘阻止道,“有些话,我要亲口跟她说。”


    无力地跌坐回沙发上,王兰低头叹气:“小苏说她忙,说她要出差,是气话,还是真的出差去了?”


    出差?


    锦缘只喜知苏壹休假,休假何时成了出差?


    苏壹是骗了她,还是骗了母亲?


    “您先回去,我会找苏壹好好谈。”就算苏壹真的是出差,也不过一两日。


    王兰走后,锦缘又独自想了很多。


    想等会见了苏壹该怎么表明自己的心意,该怎么解释母亲的录音,又该怎么让苏壹相信她对她是深深的爱,是需要一个共度余生的爱人的需要,而不是像需要一个床伴、需要一个保姆那样的需要。


    为了让苏壹开心,让苏壹信任,再羞于启齿,她也得启齿。


    她和苏壹来日方长,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携手相伴,总要跨出第一步。


    下午,锦缘没事先联系苏壹就径直驱车去往苏壹家。中途还去买了糖炒栗子、玫瑰酥等几样苏壹喜欢吃的美食。


    哄人就要有哄人的诚意。不仅要说,还要行动。


    可当她走进家门,迎接她的不是苏壹的脚步声,不是校花校草的喵叫声,而是空寂无声。


    如果只是短时间外出,如果只是平常的出差,怎么能连校花校草都不在家了?


    苏壹说过,在这儿安家后,她离家最长不超过五天,校花校草两个毛孩子在她的培养下,独立生活五天不成问题,再长就要请朋友上门喂养,或是送去涂苒那儿寄养了。


    也有可能是都带出去洗澡了?


    她压下心慌,坐在床边,抚着被铺平的被子,给苏壹打去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她不信苏壹会故意不接电话。


    于是她隔了两分钟,又接着打了第二遍。


    “喂?”


    “苏壹,你在哪儿?”


    “外省有个重要项目,我去接洽,出差几天。”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平缓,云淡风轻,听不出别样的情绪。


    “我问你在哪儿?”锦缘却急了。出差几天?几天是是多少天?需要把校花校草送出去!


    “高铁站。”


    “几点的火车?”她很想直接发号施令般,让苏壹回来。可苏壹是公事在身,她们说好要尊重对方的工作,要公私分明,这还是她自己定下的原则和底线。


    她们还没把“误会”说开,她攒起来的好多情话也还没说,一两天她能等,七天十天她等不了。


    她不能再只顾自己而无视苏壹的感受,不能等到苏壹不想听了,不能等到那些话没意义了,才让苏壹听到。


    解释也好,情话也罢,有时候和新闻一样,也是讲究时效性的。


    在对方的沉默中,锦缘又问了一遍:“几点?”


    “还有…半个多小时发车。”


    ……


    高铁站候车大厅内,接到锦缘电话后,苏壹就开始心神不宁又坐立难安的。


    收拾东西时有多痛快,此时此刻就有多忐忑。


    其实她也很卑劣。


    一声不响定了火车票,又把校花校草也送走,就是在冒险试探锦缘在得知她要去别的城市“长期”谈工作后是什么反应?是生气?还是紧张慌乱?


    没错,她就是想把锦缘的七情六欲都一点一点地激发出来,想把锦缘彻底拉入凡尘,让锦缘成为一个精彩鲜活的人。


    她不想只在床上融化锦缘,不想只在床上与锦缘合二为一。


    她们的契合,该是余生中的每时每地。


    她敢“离家出走”,自然做好了应对之策。不论锦缘是生气还是紧张,都能算是好“现象”,最怕锦缘漠不关心,无限期冷静。


    锦缘是生气的。


    一种压抑着慌乱情绪的生气。


    从电话里听到锦缘急切的声音时,她就败了。但凡锦缘说一句让她回去的话,她保准立马起身往家走。


    遇到锦缘,栽在锦缘手上,她这辈子注定是没出息没骨气了。


    【苏壹:真的是去谈工作。不是骗你。】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这时,两个追逐打闹的男孩从她跟前跑过。幸亏她收手快,没被撞到,可她边上那个低头看了手机许久的女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手机被其中一个男孩撞落,弹起又摔回地面,朝上的屏幕已碎裂。


    看着布满裂痕的手机,女人顷刻间情绪崩溃,躬身埋首,双手捂脸,双肩耸动。


    两个小男孩却还在继续推搡嬉戏,事不关己地跑开了。


    让一个成年人崩溃的往往就是一件小事,可能是手机屏幕摔碎,可能是蓝牙耳机丢了一只,也可能是……爱人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一个词。


    工作上,感情上,苏壹都崩溃过,深有感触的她弯腰替女人捡起了手机。


    “手机摔坏是两个小孩子的全责,不管手机价值多少,不管他们有心还是无意,你都应该维护自己的权益,找他们的家长要求赔偿,我可以帮你作证。”


    她不晓得该怎么劝慰一个不知因何缘由而崩溃的陌生女人,只能试图帮女人转移注意力。


    女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直到一个穿着休闲小西服的女孩疾步走来,轻柔地环抱住女人,将女人的脆弱全数纳入怀中:“晏姐姐,好巧。”


    在女孩的安慰下,女人的情绪渐渐得以平复。


    随后,女孩请求苏壹作为目击证人,陪同她一起去找两个男孩的家长索要正当赔偿,并让小男孩给女人道了歉,才算了结。


    女人有些呆愣,可女孩目光澄亮。


    举止亲昵地握着女人的手给予温暖的陪伴,细致地为女人擦拭眼泪,也抚慰着女人那颗或受惊或受伤的心。


    女孩一言一行皆温柔,她看女人的眼神里,有疼惜,有眷恋。


    她们,不像朋友,也不像姐妹。更像是…女孩单向的暗恋已久,亦或是…双向的恋人未满。


    女孩买了一瓶苏打水当做“谢礼”,苏壹爽快接受。


    检票口已开,队伍也越来越短,她们的目的地都是怀安,列车也是同一班。


    苏壹戴着鸭舌帽,背上包,邀她们同行检票。没带任何行李的女孩和女人相继刷证件进站,到苏壹时,她的背包从后面被人拽住:“苏壹,跟我回去。”


    这声音?


    是锦缘!


    隔着闸机,女人和女孩回头。


    看到帮了她们的“好心人”被一名身穿白色风衣的长发女人抓着。而女人态度强硬,面色冷峻,两颊又带着一抹因匆忙赶路而起的霞色。


    苏壹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相信锦缘追来了!


    她内心狂喜,却又不肯表现,转身把包从锦缘手里解救出来,惊慌又心虚:“不是你说,我们都各自冷静冷静吗?”


    “我说的是冷静,不是远离。”


    这人的双肩包不是日常上班背的那个,是她没见过的旅行专用包,里面少说装了得有两三套换洗衣物。


    很好,看来确实是准备“出差”一周以上了。


    “不远离,还怎么冷静?锦缘,你觉得在有你的地方,我……”冷静得了吗?


    苏壹没说完的话,被锦缘用唇堵在了喉咙。


    连碍事的帽子也被摘了。


    眼前这个一路疾驰赶来的女人,面带愠色,失态地拉住她又当众吻了她,轻声哄道:“别闹了。”


    这,锦缘是吃错药了吗?众目睽睽之下也太疯狂了!


    短暂一吻,唇瓣被咬的疼痛,令苏壹彻底丧失了行动力,任由锦缘将她拽离了检票口。


    走出好几步才扭头冲目瞪口呆的女孩和女人挥手告别,大声说了句“再见”。


    她低估了自己在锦缘心中的分量,原以为锦缘在大厅里的失态就相当难得一见了,没想到到了车库,还有更罕见的。


    一路走来,锦缘就没松开过她的手。


    车子解锁后,也没松。


    连拽带推地把她塞进了后座,锦缘自己也跟着进来。


    但不是坐在她的旁边,而是坐在她腿上,暴/力地扯着她领口,整张脸朝她压了下来。


    苏壹被迫仰着头,唇舌被锦缘吮吸啃磨,胸口被锦缘的掌心压着,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也被锦缘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唔…锦缘,疼…别咬了,我错了……”


    车门都没关啊!!!


    在她的认错求饶声下,呼吸急促的锦缘放缓了节奏,慢慢停止肆虐,趴在了她肩头。


    “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在外面、在有人的地方…吻我、抱我?我现在给你答案了。这个答案,能让你多一些开心,对我多一些信任吗?”


    “锦缘……”


    “苏壹,你不是保姆,你是我认定了想要共度余生的爱人。”


    “我也承认,我很需要你。”


    “但我爱你,是我需要你的先决条件。”


    锦缘两只手的力道都松懈了,苏壹抽出手,环上锦缘的后背,感动地亲吻着她的侧颈。


    如愿看到锦缘为她失了理智,为她不顾羞耻,可她最大的感受,仍是心疼。


    就好比,她在强迫锦缘亲手捏碎自尊,只为了满足她的私欲。


    “对不起,”她道歉,“逼你做这样的事,你一定很难受很痛苦很挣扎。就这一次,能有一次,就够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一直相信,我只是……越来越爱你,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更多。”


    “傻子,不用跟我道歉。因为…”锦缘抬起头来,习惯性地捏她耳垂,神情柔和,轻吻她的眉眼,“我也想要更多。”


    苏壹瞪大双眼。


    要,要在车里?


    耳朵猛地一痛,鼻子被咬:“想什么呢你?”


    “呃,没,没想什么?”


    “真没想?”


    “想…在想改签哪一班高铁比较好~”


    “车票多少钱,我给你报销。”


    “……”


    “怎么,雷鸣还没给你们透露,他要把公司卖给千厦吗?”


    “诶?”


    “这事,我说了就算。”


    “宝贝,锦总,你…下来说好不好?我那个,腿有点麻了。”主要是太仓促了,她俩姿势没坐对,她侧扭着身体,腰和腿都累得够呛。


    屁股下还坐着被锦缘随手丢进来的帽子。


    锦缘睨她一眼,坐到边上,葱白手指在她心口抵着,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她:“你要出差谈工作我不拦着,但今天不许走,回去跟我把话说完,再把校花校草接回来。”


    好霸道!但某人好喜欢!故作傲娇道:“你到底是爱它们还是爱我?”


    “爱你。”


    锦缘接话接得太快,苏壹酝酿的傲娇小脾气都无处发作。算了算了,锦女王开窍了,足矣。


    苏壹将自己打回原形,化身黏人精:“宝贝,我也爱你,最爱你~”


    “还走吗?还生气吗?”


    “不走,不气。”苏壹对准锦缘的唇吻了又吻,“我才不想谈工作,我只想跟你谈感情~”


    这天夜里,和好如初的两人相拥而卧,锦缘也袒露心扉,跟苏壹讲述了自己那段仅谈了两个月的草率“初恋”。


    那是她研究生时期的师姐,放达不羁、热烈洒脱的性格,连续几个月直白赤/裸地向她表达了爱意,而她不讨厌不排斥,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某天师姐去了她家里一起吃晚饭,王兰女士那天也正好出差到京平,顺道来看她,撞破了她们的关系。


    锦缘想说她们是同学、朋友,可师姐却不顾及她的意愿,抢在她之前直言说她们是情侣。


    锦妈妈怒不可遏,将二人痛骂了一顿,骂她们有违常伦,不知廉耻。


    师姐不是个会迎合讨好、忍气吞声的人,被责骂后当场就跟锦妈妈理论起来,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


    一夜,她们都没有联系过对方。


    也是那次,锦缘明白了师姐爱的只是自己,而她也没有那么爱师姐。


    第二天,她就提出了分手。


    师姐只问了她一句,是不是想好了。


    她说是。


    此后,她们再无联系。


    母亲回衡原后,只将此事告诉了父亲一人。


    尽管锦缘言明说已经分手,但父亲母亲还是轮番来京平,轮番通过电话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告诫她不要误入歧途走岔了路,让自己和家人蒙羞。


    父母亲的训诫也一遍遍提醒着她,她选人的眼光有多差,她的情感有多迟钝,才会遇人不淑,才会这么愚笨地开始一段恋情又这么轻率地结束一段恋情,这段难堪的经历让本就不好的亲子关系雪上加霜。


    听了锦缘的“故事”,苏壹回首往昔,回忆和锦缘相识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更加地能够理解和体谅锦缘了。


    正因为锦缘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在满足自己情感需求的同时,才要将家庭和睦考虑进去。


    或许谈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但两个人若想长长久久相伴终老,那她们的结合,必然就变成了两个家庭的事。是大爱,而非小情。


    “宝贝,”苏壹从被子里蠕/动着爬上来,带着腥甜的气息吻在锦缘唇角,“再说一遍,不,再说十遍你爱我嘛,我想听了。”


    锦缘偏了偏头,她并非嫌弃自己的味道,她只是不愿在这种时候发出…不像她声音的声音。


    盛开的玫瑰被人捻住花瓣轻磨,迎风的花蕊不胜娇羞被浸泡在春水中。


    狂风席卷,天气突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将晶莹剔透的春水搅动起阵阵涟漪。


    “锦总,”某人覆身紧贴,舌忝进敏/感耳廓,手上未停,调笑道,“宝贝,这么能忍啊?”见锦缘咬紧贝齿不松,就又坏笑着换了个称呼,“老婆~想要更多吗?”


    苏主管存了心磨起人来,锦总这座冰山也只能坚持两个回合。


    到第三场时,冰山美人终是败下阵开口讨饶,喑哑着连说了好几遍“我爱你”,还有一遍恶狠狠的“不要了”。


    深秋时节,天黑得早,雨也下得早。


    体力消耗过度的两人饥肠辘辘,苏壹去客厅将锦缘下午买来的美食拿进卧室,喂锦缘一口,自己吃两口。还哼哼唧唧把前天做了一桌子菜却等了个空,昨天又和着眼泪吃了一天剩菜剩饭的悲惨事迹当茶余饭后的乐子给说了。


    锦缘问她要证据。


    她倒是未卜先知,还真拍了照,翻出相册给锦缘看。


    锦缘也不是不信她做了菜等她,而是想看看她做了什么菜,做了多少。看到,也算迟来的赴约。


    她们俩都坐在床上,穿着同系列的秋季睡裙,长发披肩,不着粉黛,在爱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不加修饰的模样。


    且两人脸上,都还泛着不同程度的红晕,白里透红甚是诱人。


    锦缘挑起苏壹下巴将人勾向自己,缓缓凑近,好给苏壹转换面部表情的时间,然后微笑着吻上。


    “闭眼。”


    “噢~”苏壹听话闭上眼睛,眉梢眼角和嘴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浅浅一吻,唇上的触感消失不见。


    某人不满地嘟嘴,睁了眼作势要亲过来,却被锦缘伸手挡住。侧脸看了看右手拿着的手机,显示着她刚才抓拍的画面:“看着还行。”


    “!!!”


    苏壹又又一次惊得瞪大了双眼,只见锦缘转向她的屏幕上,赫然是她们几秒前的亲吻照!


    估计是手没拿稳,画面有点糊,但光晕下的那种朦胧美,意外的好看!


    “女朋友给你了,想给谁看,随你。”


    苏壹夺过手机,双手捧着,就怕不小心按错键给误删了。


    锦缘竟然愿意跟她拍这种照片!竟然还让她拿给别人看!她才不干呢!


    “宝贝~我们多拍点嘛~拍点能给别人看的~也拍点只能给我看的~”良机不可错失,良宵不可负!


    ……


    芙蓉帐暖,某人将出差的日期推迟到了周一,把出差天数也缩减到了两天。


    怀安的度假区项目,她有自己的考量。


    休假后上班的第一天,苏壹请王佳一吃了一顿晚饭。


    饭前没聊什么让王佳一丧气,只当做是吃了王佳一那么多零食的回请。饭后,她给王佳一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只有她的正脸,她抱着锦缘,戴戒指的手轻抚锦缘后脑,她的唇,也吻在锦缘耳边。


    “王佳一,给你看照片不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有女朋友,而是我想告诉你,我和她同样光明正大,我们很相爱,我们也早已融入了彼此的家庭,情比金坚。”


    那日后,王佳一蔫了几天,让苏壹以为她偃旗息鼓了。


    可接下来的半个月,王佳一不但重振旗鼓,还变本加厉地缠着苏壹,单方面举止暧昧,言行比才来公司的头两周还要出格。


    办公室闲言碎语渐起,苏壹忍无可忍,问她到底想怎样。


    说来可笑,小姑娘一时气不过,不甘心,又不忍向大家戳破苏壹是同性恋的身份,于是刻意做了些引人遐想的举动,想让苏壹吃点苦头。


    等到有流言传开了,王佳一便递了辞职信,原因很醒目:内部感情纠纷!


    自此,苏壹的风评大打折扣,雷鸣、雷霆和人事相继找她谈话。


    关键吧,她只能靠自己的片面之词澄清自己跟王佳一没有任何感情纠葛,没法义正言辞地否认自己不是同性恋。总之就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这是狂艺内部的事,可雷鸣把这事说给了殷莉。


    11月底,殷莉突然来了衡原。


    杨潇潇第一个透风给苏壹,两人都是锦缘的护花使者,互通有无,坚决一致对外。


    收到殷莉约在美容中心见面的消息时,苏壹满脑子的问号。


    她们早就划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了。


    殷莉也不再是她的甲方,还想羞/辱她不成?


    为免事后生变,苏壹老实巴交地截图给锦缘,请示她,自己去还是不去?


    锦缘是懂苏壹心思的,回她说,想去就去,只两点,别在外面哭鼻子丢人,见面前后都必须知会她一声。


    包房内,殷莉正在做spa,服务员领苏壹进来后,殷莉让技师先出去,然后拉好浴袍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两张照片甩到苏壹身旁的柜子上。


    “苏主管志向高远,看不上刚毕业的小姑娘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上市集团位高权重的女总监,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殷莉的浴袍松松垮垮,她赤脚下地,抬手想碰苏壹的脸,被躲开了。


    然而苏壹厌恶的眼神,令她的征服欲越烧越旺。


    “这么跟你说吧,金钱名利,锦缘有的我都有,锦缘没有的,我也有。苏主管想玩儿声色犬马的傍大款游戏,我不但可以奉陪,还能给你更多。”


    看着殷莉那副丑陋的嘴脸,苏壹恶心得想吐。低头看了一眼照片,是自己和锦缘在车库被拍到的亲昵画面。


    “殷总可能不知道,我挑食得很,也肤浅的很,只抱白富美的大腿,也只做美女的舔狗。可惜了,殷总的钱,我无福消受。”


    言外之意,殷莉除了钱,其他都比不上锦缘,也入不了她的眼。


    反被羞辱的殷莉退一步坐回榻上,轻蔑道:“如果苏主管不想让你的美人身败名裂,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可得管管了。咬错了人,你主子也得跟着遭殃。”


    苏壹是真的想咬死她,呸呸呸,咬她都脏了嘴。


    锦缘说过,最容不得谎言和欺骗。亲密无间这么久了,自家锦女王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吗?


    “殷总盛情难却,那我问问我家主人好了。”苏壹当着殷莉的面拨通锦缘电话。


    “……”这回轮到殷莉瞠目结舌了。


    “宝贝,有坏女人要撬你墙角。她拍了我们在车里的亲吻照,想威胁你把我这条舔狗让给她。你让还是不让啊?我开着免提,你自己跟她说,我都听你的。”


    那头的锦缘闻言,只震惊了短短几秒,随即语气森严:“早点回家,把自己洗干净,我有洁癖。”


    “好哦~”苏壹拿起柜子上的照片放进口袋,视殷莉为无物。


    “晚点儿来公司接我。”


    “遵命。我爱你,晚上见。”


    电话挂断,苏壹冲大惊失色的殷莉扬了扬手机。


    狗仗人势,笑得贱兮兮:“殷总听到了吧?我家主人又凶又霸道,还管得严,那我就不奉陪喽,拜拜~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深夜,苏壹“奉命”去公司接锦缘。


    临近年终,公司高层比平日里都忙,锦缘这种级别的大领导,更是夙兴夜寐。


    往常偶尔来接,苏壹只在车库等,但今天被锦缘叫了上去。


    偌大的千厦分部,今夜唯有锦缘一人在公司忙到十点。不过周六来加班的本来也不多。


    办公室内,锦缘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见苏壹手里拿着一张A4纸。


    上面有多种字体,多种颜色。


    走近抱着苏壹的腰,嗅了嗅她的发香和身上的沐浴露清香:“看吧,我也有听你的话,一日三餐好好吃。”


    这张纸,是苏壹为她手绘的美食地图。


    在原图的基础上,又打了很多小勾勾,都是锦缘去品尝过后新做的标记。


    从三月到十一月,九个月了。


    她们拉扯过,彷徨过,冷静过,分开过,却从没失去过。


    “锦缘~”苏壹放下纸张,回抱住锦缘,“你买根绳把我拴起来吧,别说做保姆了,做你的狗我也甘心情愿。唉不对不对,我就是你的狗,你的…舔狗。”


    苏壹所指的“舔狗”,可不是网络上的粗浅释义,不然锦缘也不会每次听到这个词就腿软了。


    自从发誓不再对锦缘下重口啃咬后,苏壹能做的也没别的了。反正技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曲尽其妙。


    “办公重地,不准乱来,回家。”


    “乱来的是你哦,锦总~你先抱我撩我的~你明知我定力差嘛~”


    “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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