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屿并没有多留意这个气运之子,修真之路残酷,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这次从秘境中出来后没多久,裴千屿就再次申请了闭关。
这次他闭关的时间久,打定了主意不到筑基期不出门。
楚晏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给他屋里的聚灵阵更加强了一番,有事没事还会给他送一些法宝药物来帮助他,裴千屿把他这个恩情一笔一笔记在了心里。
修仙无岁月,转眼便是五年。当裴千屿将前世功法与今世修为彻底融会贯通,成功筑基出关时,青云宗内已是另一番光景。
宗门里谈论最多的,依旧是那位被天道偏爱的亓官衡。
门派试炼大会一年会举办一次,地点就在青云宗。
因为青云宗是下仙界第一大宗门,所有门派之间的比试,都将在这里进行。
而三年前的门派试炼大会上,他便以卓绝天赋拿下筑基期头名,引人瞩目。
而今年宗门大比,更是传出一则惊人消息,听说刚刚步入金丹初期的亓官衡,欲越级挑战早已稳坐金丹后期多年的掌门首徒楚晏。
这消息如静水投石,涟漪扩散至修真界每个角落。
此刻,修真界所有参与此次宗门大比的弟子和长老皆汇聚于此,看着他们这个新任天才,来挑战上一任天才。
高台之上,掌门与诸位长老默然端坐。
演武台中央,亓官衡一身核心弟子服饰,周身气息因初入金丹而略显外放,亦是肉眼可见的意气风发。
只见他目光沉静,望向对面那位白衣依旧、神色淡漠的楚晏。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山风拂过,更添几分凝滞。
亓官衡向前一步,声音清朗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楚晏师兄,师弟亓官衡,今日冒昧,在此向师兄发起挑战。”
台下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旋即又归于寂静。
楚晏眼睫微抬,淡淡应了一声:“嗯。”
亓官衡继续开口,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若此番挑战,师弟侥幸胜得师兄一招半式……”
他话语微顿,目光掠过端坐台上、此刻面色紧张的李瑶瑶,复又看向楚晏,缓缓道:“恳请师兄,解除与李瑶瑶师姐的婚约。”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过又迅速退去。
解除婚约。
这已非简单切磋,怪不得亓官衡要越级来挑战楚晏,没想到竟是为了掌门之女李瑶瑶。
李瑶瑶倏然抬头,唇瓣紧抿,眼中情绪翻涌难辨。
掌门眉头微蹙,目光看向楚晏,又看向亓官衡,显然是在权衡些什么。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楚晏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楚晏终于完全抬起眼眸,视线平静地扫过神色各异的掌门与李瑶瑶,最终落回亓官衡身上。
他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不知道他是打算接,还是不接。
场中针落可闻。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楚晏薄唇微启,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波澜:
“可。”
只此一字。
但这一个字,却让台下众人神色各异,暗流涌动。
他竟真的应了,应下这场以婚约为注、境界悬殊的挑战。
若他赢了,那就是胜之不武,他在金丹后期多年,亓官衡只是个刚入金丹期的毛头小子,认真算来,这个小子入修真界,甚至还不到六年。
但如果他输了,被人越级挑战还输了,那可真的就是丢了个大人。
亓官衡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周身灵力暗涌,抱拳道:“请师兄赐教。”
楚晏微微颔首,未见如何动作,身影已如浮光掠影,悄然立于演武台另一端。
对峙即成,山雨欲来。
刚刚出关、悄然立于人群边缘的裴千屿,望着台上情景,眼神沉静。
但他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战接下来了,楚晏必输。
他识海里的系统已经死了很久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声过了,这五年内他也试着主动问过,但是系统真的和死了一样,再也没有了回应。
但系统死了是系统的事,这个世界的天道终究还是偏爱这个气运之子,楚晏一定是这个气运之子,越级挑战,打响名声的踏脚石。
裴千屿心中叹息,这些年楚晏作为师尊无疑是合格的,他自己对楚晏也很是感激,但他目前,的确没有想出可以对抗气运之子的方法。
楚晏与亓官衡的交手不过三招。
第一招,楚晏的剑气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亓官衡的全力一击。
第二招,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避开攻势,指尖在亓官衡腕间轻轻一点。
第三招还未出手,楚晏便已飘然后退,声音平静无波:
“师弟修为精进,我输了。”
说罢径自转身下台,白衣在风中轻扬,留下全场错愕的众人。
这认输太过干脆,干脆得令人费解。唯有台下观战的裴千屿,瞳孔微微收缩。
这一幕何其熟悉。
多年前入门考核那日,他也是这般走上擂台,与亓官衡象征性地过了两招,便干脆利落地认输下台。
当时那种情形,天道压着他状态处处受限,明显是不可能让他赢过亓官衡,他那时候摸不准硬要反抗天道的代价,所以干净利落地认了输。
那么楚晏现在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楚晏也知道什么吗?
一时间,更多的细节涌入脑海中。
当年他在系统的指引下,要去假装落水走剧情,是楚晏救了他。
现在想来,一个金丹修士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那里,还刚好救了他?
后来楚晏收他为徒,过程简单得反常,没有询问来历,亦没有考验心性。
如果不是掌门和长老们极力反对,楚晏早就将他直接收入门下,连那些繁琐的入门过程都不会有。
楚晏,是不是和他一样,早就知道什么?他也想改变自己既定的命运吗?
若真如此,当年楚晏救下他,收他为徒,恐怕都不是偶然,而是楚晏在踩着天道的底线,一步步做出改变。
他想等回去后再试探一下自己名义上的师尊时,却意外听说,楚晏闭关了。
金丹后期的人一闭关,那就说不好会闭几年了。
裴千屿只能先暂时歇了心思,先专注起眼前的各宗试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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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的比试倒是风平浪静。
亓官衡因与楚晏一战声名大噪,他气运加身,又有法宝灵药护体,一时间被他越级挑战成功的人越来越多,引得人啧啧称奇。
这日,掌门在高台之上,当众宣布:“此次宗门大比,若亓官衡能在金丹期比试中夺得头名,本座便亲自为他与瑶瑶定下婚约。”
亓官衡站在台下,闻言神色一凛,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他朝掌门方向郑重一礼:“弟子定不负师尊厚望。”
李瑶瑶站在掌门身侧,脸颊微红,看向亓官衡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与骄傲。
接下来的比试,亓官衡果然越战越勇。他虽初入金丹,但灵力浑厚程度远超同阶,对战经验也颇为丰富,加之身负乾坤派赐下的诸多宝物护身,竟接连战胜了好几位金丹中后期的优秀弟子。
最精彩的一局无怪乎与那天剑门掌门首席弟子的一战。对方已是金丹后期,一身剑法霸道刚猛,亓官衡与之缠斗近百招,最终凭借一招精妙的身法避开致命一击,反手一剑点中对方手腕,险胜半招。
甚至,他还在与首席弟子一战后,心有所悟,当场突破境界,进入到了金丹中期,不可不谓是天才般的人物。
台下观战的裴千屿看着亓官衡在擂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已经什么波澜都没有了,包括之前总被这人轻松夺得的机缘而产生的不甘。
这几日他暗中观察,发现亓官衡的每一场比试看似凶险,实则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或是临阵有所领悟,或是对手恰好出现细微失误。种种巧合,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相助。
“看来这金丹期的头名,非他莫属了。”身旁有弟子低声感叹,语气中满是羡慕。
“不愧是亓官师兄,无愧第一天才之名。”
亓官衡连胜数场,气势如虹地闯入金丹期决赛。台下观战的各派弟子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位青云宗的天之骄子将毫无悬念地摘得头筹。
然而决赛一开始,局势便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灰衣修士出手极为狠辣,招式刁钻,专攻要害。
不过三招,亓官衡用来护体的天品护盾就被震碎。
第五招时,亓官衡的左肩已被一道凌厉的指风洞穿,鲜血汩汩涌出。
“此人下手好生狠毒!”有弟子倒吸一口凉气。
灰衣修士面色冷硬,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亓官衡虽全力应对,却始终被压制得喘不过气,那身象征核心弟子身份的云纹白袍很快就被鲜血浸透,在台上留下斑驳血痕。
“亓官师兄竟被逼到如此境地……”一个青云宗弟子喃喃道,脸上写满震惊。
高台上,几位长老交换着凝重的眼神。李瑶瑶紧咬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第十招,灰衣修士一记重掌狠狠印在亓官衡胸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亓官衡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边缘,咳出一大口鲜血。
就在灰衣修士如影随形般追至,指尖凝聚致命杀招的瞬间,亓官衡突然抬头,用尽最后力气嘶声喊道:
“他是魔族!此人压制修为混入大比,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