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欢山,九欢玉矿。
狄自欢气鼓鼓地跟着他们去了自己的玉矿,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偏偏矿跟前的一众人没有发现一点不对,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这座玉矿。
这群毫无边界感的凡人!
这是他的玉矿!
狄自欢藏在灌木丛里偷偷盯着他们看,蓬松的大尾巴一下下抽打着旁边茂盛的草丛,地上很快落了一堆叶子和草屑。
被他注视的这群人里,只有连衡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被窥视感。
这种微妙的感觉,从他上山走一半时就有了……
他合理怀疑:八成是那只见了三回的白毛狐狸,那狐狸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他了。
还只盯上他了。
就盯着他一个人。
连衡听着众人说话,默默回想自己来到这里以后的生活。
从头到尾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回忆了两遍,他也没找到任何一点能引起狐狸注意的地方。吃的住的都是练阿婆提供,来这里除了这座玉矿,他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等等!
玉矿???
连衡狐疑地打量着面前这座大矿,难道那狐狸的老窝在这矿里面?
可这也没道理啊。
一只狐狸总不会知道谁是项目负责人吧?
正想着,矿边无端端又刮起了风。
几个呼吸间,这股风越刮越大,呼啸着卷起地上泥土,铺天盖地吹了众人一脸,吹得人睁不开眼。
“呸呸呸——他大爷的!吹我一嘴!!”谢淮风早起抓好的发型被风吹得一团糟。
“真邪门,昨天也是这副鬼样子。”
不知是谁说出了大家伙儿的心声,谢氏一个员工跟着低声咒骂:“真是撞了邪了!谢总,我们昨天来这儿也是这样,就跟闹鬼了似的。”
说话的人明显跟谢淮风很熟,但眼下他可不管熟不熟,听了这‘扰乱军心’的话火冒三丈,怒叱道:“你胡说什么?撞什么鬼?撞哪门子鬼?哪有鬼?鬼在哪儿?”
狄自欢虽然离他们有十多米远,但也清楚听到了他们讲话,心道这个人说的没错,这哪里是撞鬼?九欢山有他在,绝不可能有鬼魅魍魉那等阴暗之物,这分明是——
秽气!
还是被这一带玉矿滋养壮大后的秽气。
好大的胆子,敢在他地盘做这种低贱的事!
狄自欢也顾不上许多了,一双银色的眼睛微微发亮,很快就锁定了矿山后面的树林。
慢慢地,狐狸眼里的光亮褪去,找到秽气来源的狄自欢神色凝重。
他山上居然来了邪修,且那邪修还在吸收他玉矿里的灵力修炼!实在是可恶可恨!
没法容忍!
也绝对不能饶恕!
太不把他这个山神放在眼里了!!!
狄自欢全速往矿山后奔去。
……
风里,连衡强撑着睁开眼,视线里灰蒙蒙的一片,风呼呼地刮过耳畔,覆盖了一切别的声音。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拽住,他低头一看,是覃利。
覃利靠近他,张嘴急道:“连总,矿……”
连衡努力去听,但风实在太大,大到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稳不住身体了,根本听不清覃利说了些什么。
覃利着急,忙抓住他胳膊指给他看。连衡眯着眼睛,顺着方向一瞥,玉矿最右边竟突然塌了!
刚才还好好的。
这风来得不合时宜,矿也塌得莫名其妙。
这座玉矿不是露天矿,但现在矿山最右边完全塌陷了下去,灰扑扑的矿石里,依稀还能看见几抹打眼的碧青色。
连衡一看就觉得不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看见手机左上角突然显示:无信号!
“下山!大家先下山!”这里决计是不能轻易过来了,连衡刚喊完话,就看见谢淮风跟个傻子一样跑向了玉矿坍塌点。
“谢淮风!别过去!”连衡叫他名字时候,有两个谢氏员工追上了他,但刚抓住谢淮风胳膊,他反手就把人甩了出去。
两个人也不敢再追了,停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但风还在吹,下一秒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连衡又气又怒,但也知道不能放任谢淮风一个人过去,他扭头急匆匆嘱咐覃利:“你先带他们下山,给谢淮林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现在去把谢淮风带回来。”
“可连总你……”
不等覃利回话,连衡就朝谢淮风跑了过去。
好在离玉矿坍塌点还有一段,他几步追上了谢淮风,以一种强势到挣不开的力道抓住了这人胳膊,冷声道:“跟我下山!谢淮风!”
“你少管我!姓连的!松手!”谢淮风扭动了好几下,但胳膊上的手纹丝不动,力道也一点没小。
连衡无所谓他的态度语气,只是陈述道:“我也不想管你,但你是我带上山的,我有义务把你安全带回去。我已经给你哥打了电话,等他过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现在必须跟我下山!”
说完,他强力拽着谢淮风往山下走。
谢淮风也恼了,他最烦别人管他!也最烦别人拿他哥压他!
他心里恨得要死,拼了命地挣扎,一点不配合连衡往山下走。
“轰隆——轰隆——”
在突然响起的巨响声里,地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朝他们快速逼近。
地裂?
地震么?
突发地震?
连衡失神了一瞬,手上力气一松,就被谢淮风逮住机会挣脱开了。但成功逃脱的谢淮风也顾不上同他争吵了,看见地裂赶忙往安全地跑。
连衡脚一转就想追着他过去,但那道口子已经到了跟前!
他只能后退,连连退了好几步。
“咔嚓”一下,那道口子从两人中间穿过,把大地分成了两半,连衡在左谢淮风在右。
但那口子却没停,还在往左右两边蔓延,就像蛛网一样分裂出了无数条细细密密的小口子。
连衡很快退到了山体跟前,无路可走,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往山上跑,上山!
他抬头看了眼谢淮风,大难临头那个蠢货倒是跑得飞快,这下蠢人反倒变成他自己了。
幸好山体不算太陡,也好在平时他工作再忙也没疏于锻炼……连衡借着山壁上凸起的石块,在命悬一线之际,肾上腺素飙升,几个跨步就爬上了山坡。
身后“轰隆隆”的声音还没停止,连衡只能往更高的山上跑,这是眼下唯一的一条路,虽然此刻他心里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跑掉。
连衡往山上又跑了几分钟,视线里忽然出现了那角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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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矿山。看见的第一眼他就改了方向,但地上的那道口子却笔直朝前奔腾而去,从那角矿山下裂开,又分裂成了一道更宽更长的口子!
数块矿石直直掉进了那黑黝黝的无底洞里,底下的掉完,上面那层矿石也跟着倾倒掉落。个别小的矿石因为矿山倾倒迸跳了出来,掉在了旁边地上。
石头碎了一地,其中不乏有碎裂的玉石。
一片狼藉里,连衡看见了一道奇异瑰丽的红色,红艳艳的,怎么看怎么像……
“红宝石?”
玉矿里的小红石,一般是红宝石或赭石,两者同为红色但却十分好区别。前者颜色明亮鲜艳,而面前这枚……颜色浓郁到了极致,几乎达到了、或者就是红宝石里最珍贵稀有的颜色,鸽血红宝石。
被誉为流动的血、燃烧的火,乃红宝石里的极品。
连衡没想到这玉矿里竟然会出这样的极品红宝石,那么大一块,跟他拳头也不相上下了。
等地裂的轰隆声终于停歇,连衡站在原地低头四看,大地已经布满了裂痕。
他往山下看,想找到一条下山的路,但疑似地震后的大地不光地裂了,树木也倒了一片。他的视线被挡了个七七八八,举目四看乱七八糟的一片,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又是突兀的“轰隆”一声,不过这次不是地又裂了,而是来自于他头顶——天上打雷了。
连衡:“……”
从昨天到今天,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出现。
他想起了刚才匆匆一瞥而过的白狐狸,又想起了练阿婆说过的山神大人。
这地儿这么玄乎,难怪村民们会信奉山神了。
连衡心想:他在这地儿再待下去,要不了多久,怕是也会信了。
“哗啦啦——”
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跟昨天一样,很快就下雨了,只是这场雨却比昨天那场雨大多了,也快多了。
说下就下,不给人留一点反应时间。
连衡没跑掉,也没躲开,四周空荡荡的,很快他衣服就湿透了。
“唉。”他站在原地,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很少很少、甚至记忆里从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雨势惊人,水流沿着山路哗啦啦向下流,没多久就浸透了地震后的土地。
地上碎裂的矿石慢慢陷进了土里,眼见泥土层越来越松软,连衡往山下看,隔了老远就看见有山体因为大水冲刷,斜坡上的岩石开始松动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先地震后暴雨,眼瞅着半山腰那一带山体就要滑坡了。
山体滑坡时,既不能往滑坡上游跑也不能往下游跑。连衡把上下左右都看过后,当机立断,改道往侧边山上走。
这一时半会儿,下山是没指望了,但暴雨却没有一点转小的趋势,他得赶快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连衡转过身正要走,就看见那鸽血红宝石在雨水冲刷后,变得更亮了。
妖冶的鲜红色,成了这暗沉沉的雨天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连衡走过去一把抓起红宝石,走了没一会儿,忽然看见了山顶上露出的一角屋檐。
那是什么?
“轰隆隆——”
天上雷声不断,四周树又多,连衡不敢再耽误下去,朝着山顶那角屋檐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