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这么一脸为难吧?”芍药歪着头,声音里满是困惑,“不是说他是你的左右手吗?还是你已经放弃组建黑手党的计划了?”
她端着蛋糕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两难,“算了,要是真不愿意去,就我一个人去好了。不过我可能会忍不住列举他这几天违反的校规带来的经济损失。”
她长叹一口气,说到学生会工作,总是忍不住多说几句,“你也知道,最近经费不足,也没有什么活动可以拉赞助。暑假又快到了,那些社团争着抢活动场地。生态保护协会要后山森林就算了,怎么超自然研究会也要跟着去抢——哎呦,现在可不是开会的时候!”
她脸颊微红,赶紧止住话头,将全部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纲吉身上。
而现在的纲吉,思维早已乱成一锅粥。他汗流浃背,目光在蛋糕和芍药写满困惑的脸上来回游移。终于,他像是下了某种悲壮的决心,声音发颤,“好、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
他颤抖地伸出右手,然后像是忽然被击中一般向后跌倒。再次站起来时,不止衣服又破了,刚刚视死如归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就把它全部吃掉!”
“唉?”在芍药一个眨眼的功夫,手中的蛋糕已然被纲吉一把夺过,粗鲁地塞到嘴里。
不止如此,他恶狠狠的视线扫向四周其他女同学手中的餐盘,然后像饿了十天没吃饭的人一样扑向那些无辜的甜点,全部塞进嘴里。
“我的蛋糕!”
“谁来阻止他啊——”
一时间,班级里乱作一团,男生女生都开始哀嚎起来。清醒后的纲吉不知所措,被愤怒的人们围起来,指着鼻子要个说法。芍药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还在对她不知为何再次狂跳的心脏感到混乱。
一个下午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过完了。放学回家的时候,纲吉还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样子。芍药以为他吃坏了,连忙安慰道,“阿纲,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不能因为太饿了就抢别人的东西吃。但要是真难受得不行——”
她捏紧拳头,认真道,“我可以猛击你的胃部,让你吐出来,这样就不用去医院啦。”
“不不不——”纲吉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撞上一直在他们身后尾随的狱寺,“我的胃一点事都没有,真的!”
“那你为什么表情那么沮丧?”芍药眯起眼,凑近审视他的脸,“眉头为什么皱起来?嘴角为什么下沉着?”
“这是因为...”忽然凑近的距离让温度上升,对温度更敏感的人首先红了耳朵,“因为,为什么那个蛋糕,是送给狱寺同学的呢?”
话一出口,他才忽然意识到这话有多么莫名其妙,尤其是当事人狱寺还在场的情况下。
他慌忙摆手解释,“给狱寺同学的原因我也知道啦,他毕竟生病了。但是我以为送蛋糕的对象,会是更在意的那个人,毕竟班里的女生们不都是这样吗。可能是我搞错了吧,啊哈哈哈——”
“欸?你在烦恼这个吗?”芍药听得云里雾里,纲吉的这一大堆话,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东西。“给狱寺同学送蛋糕,是因为我是学生会长呀。”
这是她的职责,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疑惑呢?
想不明白,她下意识凑得更近些,似乎距离的缩短就能看清纲吉脑子里那些奇怪的念头。可除了他涨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她什么也没解读出来。
等等...自己干嘛要靠这么近?
后知后觉的人也对温度红了脸。她猛地后退一步,语无伦次地找补,“那、那个蛋糕肯定不会给你啦!给你的蛋糕,一定会做到最好啊哈哈哈——”
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住。先反应过来的纲吉忽然来了精神,“你在说什么?”
他鼓起勇气,一把抓住芍药想要逃离的手腕,认真地注视着她,“我...有点不太明白。能说清楚一点吗?”
“唉?我说了什么?”芍药恍然惊醒,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脸上还残存的温度告诉她,她刚刚似乎是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周边奇怪的粉红泡泡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什么都不剩了。最终,纲吉缓缓松开了手,他们恢复一开始的距离,沉默地走完接下来的路。
...
第二天一大清早,又如往常般的晨练结束后,纲吉从一开始的直接瘫倒在地,到现在已经能自主用双腿行走,芍药和reborn同时露出欣慰的微笑。
“阿纲现在变成这样有你很大的功劳,”reborn转头看向芍药,一成不变的黑豆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赞许,“你很不错。这个暑假,你也会像之前一样,和阿纲写作业吧?”
“欸?你知道啊。”
果然是家庭教师,对纲吉的学习状况了如指掌。就算是个小婴儿也尽心尽力,芍药对reborn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我会来的,大概吧...”
这个暑假她有点忙,差点忘了还要给阿纲补习,不对,是一起写作业这件事,看来得重新列个日程表。
“你能来,阿纲会很高兴的。”reborn优雅地抬了抬帽檐,表情立刻被隐匿在下方的阴影中,芍药只能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在场时,他似乎总能更快地接近一个合格家族首领的状态。”
“是嘛?”被家族首领这一说法“骚扰”许久的芍药,此时也品味出不对劲来。阿纲想当黑手党就当呗,为什么他的家庭教师每次见她,都要特意强调这一点呢?
就在她陷入沉思,似乎摸到一点门道的时候,恢复活力的纲吉赶紧冲过来,一把将reborn抄起抱到一边,压低声音大喊道,“你别和芍药说这些啦!”
“她迟早会知道,倒是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别随便抱我。”reborn一脚飞踢,纲吉瞬间飞出,砸到墙又晕了过去。
看来今天又没法一起上学了。芍药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抬起纲吉的肩膀把他往家拖。安顿好伤员,她才返回自己家,冲了个澡换上校服出门。
今天她走得格外早,天才蒙蒙亮,路上只有几只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聊天。除了早餐店的大婶,街上空无一人。
向大婶打了个招呼后,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明明是已经看了千百遍的街道,却好像在七拐八拐后,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有新的东西等待着她去发现。
“芍药酱~”
一声元气十足的呼唤在身侧响起。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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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路边一栋房子前的野花丛中,但看的不是花朵,而是花叶下缓慢移动的小生物。
“蜗牛。”她伸手指了指正在慢吞吞爬行的小家伙。
“哈伊!这些蜗牛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
“没有。”要是问她这些蜗牛哪里有趣,她也答不上来。只是单纯享受此刻没有要做的事情,也什么都不用思考的宁静而已。
两人安静地蹲了一会。她身边的那个人显然是个呆不住的性子,却一直耐心陪着她。直到她的手机闹钟响起,她才拍拍裙摆站起身,第一次将目光投向身旁。
“小春,早上好。”
“芍药酱,呼——早上好!”小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呀?”
两人并肩朝各自的学校走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我每天早上都会晨练,只不过今天心血来潮没有回去补觉而已。你呢?”芍药精神饱满,偶尔的发呆让她此时充满力量。
“我——”小春迷迷糊糊的表情忽然定格,转瞬间变得惊恐,她大喊道,“糟糕!我忘记了!”
她抱着头,发出懊恼的哀鸣,随后,一个青春期少女情窦初开的故事,像倒豆子一样从她嘴里倾泻而出。
“那个pretty baby,每天早上都会从我家的围墙上走过,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小春的脸上满是憧憬,“要是能和他做朋友该多幸福啊!”
芍药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个pretty baby...是不是一身黑西装,戴着黑礼帽,帽檐上还趴着一只蜥蜴?”
“对对对!就是他!”小春激动地抓住芍药的肩膀摇晃,“你认识他吗?”
“嗯。”芍药点点头,“他叫reborn,现在是我那个青梅竹马的家庭教师。”
“欸?家庭教师...?”小春震惊,“他能教什么?国文还是数学?”
“都不是,”芍药斟酌了好一会,根据这个世界人们的接受程度,委婉地开口,“他似乎是黑手党的老师哦。”
“黑手党!”小春大喊一声。
芍药顿时心沉到谷底。完了!是她判断失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这个黑手党,难道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春菜,抓住我的手!我带你冲出这片黑暗!’那种黑手党吗?”小春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她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神锐利。
芍药完全没看过她说的这部剧,只能模棱两可道,“呃...大概...差不多吧...”
“是嘛,如果是这样的话...”得到答案后,小春的表情更加凝重,似乎在心中不断思考着什么。
眼见局面越来越紧张,平日里一向活泼的小春此时一言不发。芍药在心中大呼不妙,正想解释,小春却忽然兴奋大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酷了!如果能得到reborn大人那样充满魅力又深情的呼唤,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欸?”芍药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的黑手党的设定,原来还有这种用途的吗?!难道阿纲也会成为这种人吗!
等等芍药,别在想了!她的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