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那身穿黑衣的人一看到芍药,便带着浓烈的悲痛焦急呼喊,颤抖着脚步向她靠近。
芍药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洗得有些褪色、边缘开线的校服裙,和不再贴合的黑色长筒袜,她浑身上下和“大小姐”有一点关系吗?
她还在迷惑时,那人已然站到她面前,声音再次带着哽咽,“大小姐...”
“等等,”芍药猛地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麻烦问一下,你说的这个‘大小姐’,不会是在说我吧?”
看见对面那人含泪点头后,芍药陷入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原来她还有这种设定!其实父母并非在国外失踪,而是一直在外打拼家业,如今风光归来,那她这个便宜女儿岂不是要发达了?
想到这里,她高兴接过那只盒子,打开扣锁后,里面居然只有一个坛子和一封厚厚的信。期待落空一半,她撇撇嘴,将盒子连同坛子放到地上,疑惑地撕开信封。
信封里,有一叠不算太厚的钞票和一张信纸。要不是那个黑衣人一直盯着她,她真想先数数这笔钱到底有多少。
压下冲动,她展开信纸:
【我亲爱的女儿,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和你妈妈已离开这个世界。无需挂念,无需悲伤。】
哦,原来真死了啊。芍药抿了抿唇,内心...确实毫无波澜。对着她这对素未谋面的父母痛哭流涕,还不如对着她即将见底的可怜钱包更实在些。
【我委托莱恩,将我们最后的遗物带回,如果你愿意,就将它们撒入海中。】
芍药低头看看那个坛子,隐隐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呢?等等,为什么要撒到海里?难道这里面是...?!
她吓得一激灵,赶紧把已经滚得歪七扭八的坛子扶正,双手合十拜了拜。
“呜——!” 这举动引起那个可能叫莱恩的黑衣人痛哭流涕,他隔着面罩开始呜咽起来。“我可怜的大小姐,和我可怜的首领哟!他们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小姐您方才的孝心,九泉之下也能含笑啊!”
“你小点声!”芍药手忙脚乱地安慰他。这一场面实在是太奇怪了,在动静没闹得更大之前,她赶紧连人带东西全部塞进家里。
好不容易将莱恩安置在沙发上,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信。
【...其实,我们的死并非意外,是被人所害!孩子,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雪恨!】
我吗?我去报仇?芍药都看傻了。她只是个初中一年级的孩子啊,让她去报仇?她这双孱弱的手能干什么?
【我知道,这对你太过艰难。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那些该死的意大利黑手党一定会来找你,试探你,甚至杀死你!所以,你必须隐藏身份!在你积蓄足够力量之时,一举将他们的首领拿下!】
“隐藏身份?我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意大利黑手党会来杀我?”芍药越读越迷惑。
“大小姐,您就是意大利黑手党的遗孤啊!我们家族,当年可是在意大利当地也排得上号的!”莱恩一谈起昔日的辉煌便滔滔不绝,芍药干脆把他晾在一旁当背景音。
“哦...”她心里嘀咕,搞半天,原来她也是黑手党啊,这个世界的黑手党果然非常儿戏。对了,阿纲也是黑手党,不过他应该属于日本黑_道吧,把黑_道什么一并统称为黑手党,难道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
可让她去意大利端掉人家老大?不管怎么样也太离谱了吧!能不能只做到“隐藏身份”这一条啊?这个世界的爸妈,你们的仇,下辈子再说吧!
做出这个决定后,芍药忽然感到一阵轻松,连看信都变得索然无味。但莱恩还在那里抽泣,为了不显得太无情,她耐着性子扫向最后一行。
【那个该死的黑手党名字叫Vongola!你必须将此名刻入你的骨髓!】
行行行,这个什么“Voxxxx”的黑手党,她一定会牢记在心的。芍药脸上装得严肃认真,心里已经麻利地把刚刚接收到的所有消息,全部丢到脑海里的垃圾箱最底层。
敷衍地折起信纸,她转头望向沙发上的莱恩,努力想装出悲伤的模样,但失败了。“东西我收到了,遗言也看完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快走吧。”
“小姐,啊?我们不一起报仇吗?”莱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芍药毫不客气地反瞪回去,“怎么?我还真得替他们报仇?他们有尽过一天父母的责任吗?我最多把这坛子找个地方埋了。”
任何会扰乱她平静生活的东西,她都要拒绝!
莱恩赶紧解释,“可老爷夫人离开您,是为了保护您远离那个黑暗世界啊!”
芍药却更疑惑,“那现在又为什么把我拖进去?”
“可彭格列会来杀您啊!”
“我躲开不就行了!”芍药捂住耳朵,“还有,别在我提‘彭格列’这三个字了!我不想听!”
“我...我苦命的老爷夫人啊!”莱恩捶胸顿足,哭嚎着滑跪在地。没哭一会,他又猛地抬起头,黑布下的视线死死钉在芍药脸上,“小姐!如果您执意不向彭——那个意大利黑手党复仇的话,那、那请您跟我逃回意大利吧!”
“哈?你开玩笑吧?”芍药瞬间拉下脸,她不管莱恩还在嚷嚷有什么家族可能愿意收留他们,直接把人赶出房门。
“我现在去意大利不是送死?你想去自己去!”她重重关上房门,然后,抱着骨灰坛开始发愁起来。
...
“唉~”芍药撑着下巴,为几天前傍晚发生的事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哼哼~”纲吉一脸得意,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时光已经高兴好几天,今日份的开心似乎有些出奇的多。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教室里很快相遇,然后碰撞。芍药郁闷地看向纲吉,无奈道,“狱寺请假回家都过去这么久,你还兴奋成这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光是因为那件事啦~”纲吉浑身上下冒着小黄花。他搬着椅子凑到芍药身边,迟疑片刻后,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一圈,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昨天和山本谈心了,他最近好像压力挺大的。”
“山本啊...”芍药略一思索,“是为棒球的事发愁了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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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瞬间瞪大双眼,“你、你怎么知道?!”
看他这副话都说不清楚的夸张模样,芍药十分困惑,她歪头,“难道我猜错了吗?”
“不...”纲吉脸上的小花瞬间蔫了,低下头,“只是没想到山本也会向你倾诉,我以为你不太喜欢,啊,也不能这么说,是不太关注他呢。”
同为校园中的风云人物,芍药和山本在大家眼里,简直是两条平行线,交集少得可怜。纲吉有时也会疑惑,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芍药为什么对山本那么冷淡呢?他忍不住问出心里深藏的疑惑。
见纲吉早把她那套“男主理论”忘得一干二净,芍药也没郁闷。毕竟,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在她身上的离谱事,让山本这种普通日本男生作为“男主”的可能性,已直线下降至谷底。
于是她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他。至于为什么知道...他那阳光开朗的性格,能让他发愁的,除了棒球还能是什么?”她骄傲地仰起头,“只是一点小小推理而已。说起来,阿纲你这次能成功开解他,做得真不错,不愧是优秀的反霸凌——”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尖叫打破教室平静的氛围,“不好了!山本一个人练习棒球把手腕弄骨折了,现在要跳楼啊!”
芍药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表情瞬间凝固,头脑一阵眩晕。
怎么会这样!作为学生会长,有学生崩溃到这种地步居然都没有察觉出来!
周围的同学纷纷跑出门外,朝着屋顶狂奔而去。纲吉呆立在被人群撞翻的课椅中,潮水般的负罪感将他钉在原地,“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昨天要那样说...”
“会长!”教室外传来铃木急促的呼喊。芍药猛地惊醒,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阿纲!”她一把攥住纲吉冰凉颤抖的手腕,拽着他冲出教室。可楼梯口已被汹涌的人流堵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没时间了!”芍药紧皱眉头,一脸凝重,“等我们挤上去,山本可能已经...”
她深吸一口气,“阿纲,你和铃木立刻下楼!做好最坏的准备!我——”
“芍药!”纲吉忽然用力抓住她的左肩,“让我去...这次...必须是我去。”
他的手抖得厉害,睫毛急促地扇动。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每个字都在说服自己,似乎芍药对这个决定再迟疑一下,他就会立刻退缩。
但芍药不想后悔,更不想让阿纲后悔。于是她重重点头,“那山本同学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与铃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下楼的队伍果然一路畅通无阻,他们迅速加入从体育仓库搬运海绵垫的队伍,费劲地把一张张厚重的垫子严丝合缝地铺开。
可就算是这样,芍药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疯狂跳动。她抬起头,不知道第几次确认山本的方位和动作时,忽然揉揉眼睛。
她现在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会看见天台的铁丝网被破开一个大洞?又为什么会看见两个人影直直地坠落下来?
一个是山本,另一个人,为什么那么像阿纲呢?
等等!那些垫子...真的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