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到慕望舒停车的地方,一辆黑色宝马M3的车灯亮起。
陈洛瞄了一眼车标,好家伙,二十一岁开宝马;
悄咪咪拉过相忆,用气声问:“你这个朋友年纪轻轻开这么好的车?!”
“如果我告诉你他13岁上大学你会不会原地晕厥。”相忆小声回复道。
“我靠......但是他13岁怎么高考上的大学?”
相忆吐槽道:“人家读的少年班,你个笨蛋。”
“太牛了,我要是他们爸妈做梦都笑醒,两个小孩都好看还聪明。”陈洛不禁感叹。
“聪不聪明不知道,你的小孩应该很能打。”,又转念一想:“算了你还是别有小孩,咱俩独美。”
“可以。”
两个人走在后面,聊得不亦乐乎。
车开了十分钟到达一家烧烤店,周围都是一些酒吧和餐吧,装修都是统一的新潮风。
此时人还不多,四人找到位置坐下,慕满星兴致满满的担起点菜大任。
慕望舒盯着相忆,慢慢喝了一口水,相忆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两人对了一下眼神,相忆懂了,这是有话要单独说,正好她也有话要问。
两人纷纷起身说去周围酒吧买点酒,陈洛还奇怪问为什么不直接点店里的,相忆留下一句店里的不好喝就示意慕望舒走;
两人走后,陈洛越想越不对,看着沉迷菜单的慕满星,开口问道:“诶,你哥是不是喜欢相忆啊?”
“首先,他不是我哥。”慕满星头也不抬,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
然后一脸问号地抬头:“没有吧,他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我觉得他不喜欢女孩只喜欢做实验。”
“不是吧!他长这么帅没人追他吗?”
“据我所知没有,跟他谈恋爱和跟鬼谈了有什么区别。”慕满星脑子里出现高中的慕望舒给她讲题时阴郁的样子,“咦~想想都恐怖,反正我受不了。”
“好吧。”陈洛也不再追问,拿过菜单看起来。
这边刚走到一家酒吧吧台前,慕望舒就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刚想跟我说什么?”相忆拿过酒单,开口询问。
慕望舒毫无感情地说道:“距离入梦的时间没剩多久了,如果慕满星没有入梦,之后的课程她不想去就算了不用管她。”
“明白。”相忆耸耸肩又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豁达。
学跆拳道这事儿本来也只是怕慕满星在梦境里没有自保能力,毕竟梦境里是真的会死人,所以如果她不会和这东西扯上关系那是最好的,这也是他俩都期盼的。
“这个要两杯。”相忆选好酒后将酒单交给慕望舒,问道:“但是我一直有个问题。”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会在同一个梦境里呢?”
慕望舒扫了一眼酒单,向服务生示意:“一杯无酒精莫吉托,谢谢。”
继续对相忆说道:“我也不确定,现在的计划都只是基于我们在同一梦境的情况下制定的,如果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怕慕满星......”剩下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抬手捏了捏睛明穴。
相忆当然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怎么会不害怕呢,他们都还只是二十刚出头的少年,本该有灿烂安稳的未来,现在却莫名其妙卷入一场怪异的杀人游戏,每天陷在可能下一秒就要死的恐慌里;
想尽办法反抗,但单凭凡人之躯又如何能与未知生物抗衡呢。
不出意外两人又陷入沉默,谁也没再说话。
相忆看了一眼慕望舒欲言又止,纠结几秒后说:“你知不知道……”
“岁岁!”
突然听到了熟悉的称呼,相忆被迫止住想说的话,惊奇地抬头看去,又朝那人招了招手。
酒吧门口,景朔穿着白t牛仔裤,清爽的和周围格格不入,他身边还围着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
许是见相忆面生,其中有个男生好奇地问道:“小景少,那是你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景朔微微皱眉,没有理会他,随口和一个女生说:“我朋友在那儿,我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相忆走去。
“你怎么在这?你姐不是说让你少跟那些人玩吗。”相忆等他走近了些,开口问道。
景朔有些无奈地回道:“实在推不掉了才出来的。”
“哦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景朔。”相忆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打包好的酒,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好,慕望舒。”
“你好,景朔。”他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趁着慕望舒转身和服务生说话的间隙,景朔悄悄问相忆:“这谁啊,没见过。”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会伤人的梦境,他也是受害者之一。”相忆用腹语回答了他的问题。
景朔眉毛一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心里感叹这种离谱的事居然真的存在。
慕望舒提着打包好的酒,说道:“走吧。”
三人朝外走去,相忆问景朔:“你现在去哪,直接回家吗?”
“嗯,没什么事了。”景朔摆了摆手,准备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了。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再回去吧,陈洛也在。”相忆提议,感觉现在让景朔一个人回去有点惨兮兮。
慕望舒依旧面瘫,语气毫无波澜:“我都可以。”
最后已经吃上串儿的陈洛和慕满星就看见慕望舒提着酒,身后跟着相忆,相忆旁边跟着一个大帅哥。
不明所以的慕满星一边接过慕望舒手上的酒,一边问道:“相忆,这位是?”
“他叫景朔,我发小。”三人落座后,相忆介绍道。
陈洛一边啃牛肉串一边打起招呼:“哟小景少,好久不见。”
景朔看到熟人,和她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洛洛姐,你这头发颜色现实里看着比照片还好看!”
“是吧,染了一下午呢!”对于景朔的审美陈洛一向是肯定的,习惯性的用手撇了一下红发。
慕满星自来熟,和景朔视线对上就开口道:“你好,我叫慕满星,我和相忆是高中同学,我见过你,你是不是就是家里开劳斯莱斯的那个。”
本来正在喝水呢,听到这话的景朔呛了一下,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是我,但是你别多想啊,我和相忆是纯洁的友谊,我俩爸妈都认识。”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了,我当然知道相忆不是那种人,她以前都不怎么说话的。”慕满星嘿嘿笑了两声。
相忆心情很好,和景朔解释:“她就是那个带头自爆手机给我作证的小孩。”
“真的啊,果然人美心善。”景朔在夸奖人这一方面都是毫不吝啬的。
慕满星听见有人夸她,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夸回去:“谢谢嘿嘿嘿,你也好好看,特别是眼睛,和相忆的眼睛一样漂亮。”
“慕满星,慕望舒,你们是兄妹吗?”景朔重复两人的名字,发现了华点。
一句“兄妹”直接触发慕满星自动回复的开关:“不是!我们是龙凤胎,同一天出生的。”
“我靠,真的啊!”景朔略显激动,摇了摇相忆的手臂。
相忆头都没转就知道他想表达啥,啃了一口牛肉串,含糊地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将嘴里的肉咽下去之后又对慕满星和慕望舒解释到:“他哥哥姐姐也是龙凤胎。”
“那咱们还真挺有缘的嘿嘿,诶!要不我们现在面对面建个群,这样以后就可以经常约着一起玩!”慕满星兴奋地拿出手机,满眼期待的看着几个人。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纷纷拿出手机进了群聊,又互加了微信好友。
此时此刻美好和谐的场面任他们谁也想不到在之后的日子里,五个人加起来的威力有多大。
夜宵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就准备各回各家,相忆和景朔一路,陈洛和慕家双子顺路,就一起走了。
车开到相忆家小区楼下,景朔非要送相忆进去,相忆拗不过他只好默认他跟着。
两人并肩走着,月亮高悬在黑夜中,路灯的光混着月光洒在沥青路上,将人影拉长。
相忆率先开口:“有屁快放,欢欢还等我呢。”
景朔犹豫了一下,说道:“下个月你爸妈的忌日,我跟你一起吧。”
相忆沉默半晌,说道:“好。”
见气氛不对,景朔语气轻松解释道:“我爸妈下个月有事,要去趟国外,今年就没办法去看叔叔阿姨了,所以我这次就代表我们全家。”伸手拍了拍胸脯。
相忆被他的动作逗笑:“行,那我替我爸妈谢谢你。”
“嘿嘿好说好说。”讪笑两下,景朔又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对了,那个梦境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啊,那慕望舒不就是研究生物这块的,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相忆摇摇头:“没有,他也没办法,主要是感觉这东西像天外来物一样。”
景朔也跟着连连摇头:“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离谱的事情,这算什么,玄学?”
“嗯……不确定,那些怪物有实体,不太像阿飘。”
相忆正想细讲上一梦,又转念一想,景朔是无辜的,他没必要承受不必要的情绪,“没事,总会解决的,不用担心。”
“好吧,有我帮的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说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景朔拿出手机一看是自己亲爱的妈妈。
相忆拍了一下景朔的手臂,朝他笑了笑:“知道啦,快回家吧,不然阑姨该担心你了。”
“那我走了,晚安。”景朔将人送到楼下,挥手离去。
“晚安。”
看着景朔离开后,相忆才流露出难过的神情,赶紧上楼进屋,先是抱住欢欢猛吸了两口,然后给孩子开了一个罐头,欢欢开心的喵喵叫,蹭来蹭去的;
看欢欢开心,相忆也开心,每次她带着一身疲惫回家,抱着小猫的时候,都无比庆幸当初收养了欢欢。
摸了两下猫猫头,相忆起身走进一个房间,这里以前是她爸妈的卧室,爸妈都走了之后,床和衣物都处理了,只留了桌椅和柜子。
相忆打开角落里看着有些年份的柜子,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陈旧的盒子,这盒子里面还套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相忆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清透如冰的翡翠玉佩,形状似游鱼又似蝴蝶飘舞的翅膀,玉佩上恰到好处的镂空为其增添了一丝活气,下端连着银蓝色的穗子,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是妈妈送给相忆的四岁生日礼物,小时候相忆很调皮,相忆爸爸怕她玩的时候不小心给打碎了,就买了个盒子给她收起来了,想着等相忆长大了再戴在身上。
结果第二年她的人生就遭遇巨大变故,这枚玉佩也就一直放在柜子里,直到相忆再次回家后,这枚玉佩才得以重见天日。
她将玉佩拿在手上,手指细细摩挲着,然后又小心翼翼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
竟然是梦境里那张小牛皮地图!
那天回家后,她整理床铺才发现这张地图居然静静躺在枕头下面;
当时相忆看到这样东西后,在酷暑之际只觉得浑身发冷,Rasha梦境里的道具被她带到现实里了……
而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这张小地图的右下角,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标志,和手上的玉佩形状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小装饰。
相忆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被选中成为这游戏玩家绝不是偶然!妈妈的消失也一定和这游戏脱不了干系!
她从来就不相信街坊邻里说的她妈跟人跑了这种事;
即使已经查不到妈妈的身份信息,即使法律上早已宣判死亡,但相忆一直有种感觉,妈妈一定还活着!
而现在自己手上拿的道具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继续通关副本,找到更多线索。
下周一就是九月份了,虽然不用再去学校上课,但这也意味着离入梦的时间只剩一个月了,相忆决定把玉佩拿出来随身携带着。
她把玉佩上的穗子取下来放回盒子里,然后将前几天买的长绳穿在玉佩上端的绳扣上,将玉佩戴在脖子上,轻轻拍了拍。
这时吃完罐头的欢欢坐在门口喵了一声,相忆立刻放好盒子关上柜门,走过去抗起沉重的猫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