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哪?”犯一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也不哭了。
“离开基地,去外面!”她一脸严肃道。
“外面很危险的,你不要去,外面很危险的,而且公民也出不去的!”犯一有些着急的抓着她的肩膀。
“外面危不危险,我们都没见过,你没发现我们或许是生活在骗局里么?掌权者的骗局。
而且你知道么,如果你按照他们给我们安排好的轨迹去走,等到你们男性的种子衰老开始回潮的时候,你会被送进平民区的,你还记得下午,我们去看得那个禁止通行吗?
我怀疑,像你们公民的男性,种子衰老就会被送去那里!你真的想早早就死去吗?按照不停的孕育轨迹,你只能活到250岁。”
“不可能的,怎么会那样,老师明明说过,只要种子回潮我们就可以养老了的,老师不会骗我们的不会的,不会的,而且我们男性本来最长寿,也只能活到270岁,我就算只能活到250也是长命的!”
“....”天月夜深吸了一口气,怒火中烧,但看着犯一那稚嫩的脸庞,还是歇了火气,看在对方愿意在,她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情况下,对方还愿意拿出大半的积蓄,购买一瓶金色锦鲤的营养液,做礼物送她的份上,她耐着性子说: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如果能孕育到种子,芽子自然回潮的情况,我们的生命是无上限的,你知道什么是无上限吗?那可是不老不死啊,相当于永生的,是无上限你听明白了吗?”她抓着对方的领口面无表情道。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无上限,老师说过的,说过种子自然回潮我们就能养老的,老师不会骗我们的,不会的,不是是那样的!”犯一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完全不能接受,嘴里不断呢喃说着不可能不会的!
她握紧了手指,忍了又忍,气得她凶疼,不忍了,伸手用力一巴掌抽了过去。
犯一被她抽翻在地,她的手心火辣辣的疼,但没那么气了,对方是从小受尽洗脑,她要体谅。
犯一躺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他怎么就被打了!
她又忍着耐心给对方苦口婆心,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道理,最终以失败告终!
看着犯一木讷又倔犟的反驳,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你清醒一点!”又给了对方一巴掌,犹不解气,站起身对着躺在地上的犯一一顿拳打脚踢,等她郁气散去,地上的人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看着犯一那可怜无助的满脸都是,我被家暴了的表情,她又有心虚。
她蹲下身,犯一害怕的身躯瑟缩了一下,活了十六年从没被人打过,他都被打懵了,过后觉得委屈极了,瘪着嘴眼泪不断地落下,他还不敢哭出声。
“你冷静清醒了吗?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那么倔呢?对不起,不要哭了,对不起...”她心里更虚了,她确实过火了,对方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可以那么没有耐心,她真的该死啊!
犯一的自我认知被洗脑的太久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她想了想不知道人生模拟别人可不可以用。
她回到吊篮那,在吊篮和地上找了找,刚扎的针晕过去就撒手滑出去了,不知道丢哪了,找到后,她去洗了一下,在喷了消毒液,干擦净。
犯一已经不哭了见她过来,哑着声道:“我不想和你结合了,你太凶残了,老师他们都没打过我!”
“好好好,你不哭了就好!”她敷衍的应道,伸手抓着对方的手指拿针一扎,挤出血滴在她挥开的蓝屏上。
犯一感觉到手指一痛,很生气的看着她:“你干....”
人晕过去了,她眼睛都亮了,真的管用,她把针收好,伸手把犯一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到榻上,又去医用箱里翻了翻,找到一样药液,可以马上恢复伤口的,拿着那药液就往榻上去。
把犯一的衣服都扒了,给他留条内裤,拿着药给他把淤青的地方都擦了擦,在给他脸上也擦了擦,给对方翻身后,看着那纵横交错的后背,她愣了下,看着疤痕不像是才形成的,像是陈年旧疤。
她拿着药液试着涂了一下,盖好药液,等了一会,淤青都没了,那旧疤还在,给他把衣服又穿了回去。
她去厨房找了一下,有菜,她想了想,点了一份凉菜和饭,盯着机器人做好后,她装了两大碗,拿着两双筷子,回到了外厅,榻上,犯一不知道躺了多久,双眼空洞麻木消沉。
她把碗筷放在榻边的凳子上,看见枕头都被哭湿了一大片,伸手拍了拍犯一的肩膀:“犯一,还好吗?”
犯一只是一味的哭,根本无力搭理她。
这样不行啊,她又拿出针,抓过对方手指,针扎上去,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一味的哭。
她把手指挤出来的血滴在蓝屏上,滴的那一刻,想让犯一看看如果是正常孕育直到种子回潮,他反抗后,逃出去,他的人生又是怎样的。
人又晕了,她坐在一旁,从凳子上拿过碗筷,就开始大口往嘴里塞,太饿了,打人也需要体力,况且下午还逛了一下午,晚饭都没吃呢,就喝了一口蜂蜜水,谁顶得住哦。
吃完饭歇息了一会,余光看见床尾放着的旧人偶,她把旧人偶抱了过来,这是一个Q版脸盘的人偶,身长90厘米,人偶的五官可能是按照犯一做的,人偶的头发很长,差不多齐腰的头发。
有些好奇,这个人偶是谁送给犯一的,她把人偶放进躺着的犯一怀里,希望对方看见人偶会好受些吧。
把碗放进了厨房,她想了想她有什么能送给犯一做礼物的,她醒来时就摸了全身能藏东西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除了身上的衣服。
还在想着,就听见了又哭又笑的声音,抬眸看去,犯一醒来了,抱着怀里的人偶,又哭又笑的。
她挪了下屁股,伸手拍了拍对方问:“还好么?清醒了么?”
缩成一团又哭又笑,不能自已的犯一终于脱离了痛苦,抱着人偶看她:“我醒了,我冷静了,我清醒了!”
“那好,你先吃饭。”
犯一放下怀里的人偶,擦了把脸,端过饭就开始吃。
吃完之后看向天月夜:“你现在是怎么个打算?”
“明天晚上我就离开这里,去基地外面看看,你呢?要跟我走么?”她如实道。
犯一没有回答,一直在犹豫,想明白了才问:“我暂时想先待在基地,有些事情我想去找个答案,你要怎么离开,出去后....有什么安排?”
“我明天晚上会告诉你怎么离开,出去后,外面都是未知的,但有无限可能,可能会死,也可能获得新生,但没有什么比麻木不仁的,待在这个基地做生育机器好,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你可以好好想想。”她看见了犯一眼里的挣扎摇摆,出去无非就是两条出路。
死,或者迎来新生,在怎么选择也不会比留在基地做羔羊糟糕。
“....”
关了灯后,照旧抱着犯一的大脑袋,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犯一很小声的问:“月夜...你不害怕吗?外面是什么样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防身的能力,可能真的很危险的。”
她拍了拍犯一的后背:“未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当下的生活有多糟糕却不敢踏出一步,还有可怕的脑补,我宁愿明明白白的死,也不要太过窝窝囊囊的活。
遇到打不过的对手,确实必要的时候暂避锋芒是可取的,是我我也会趋利避害去躲一阵,但不可能一直窝窝囊囊的逃避,逃避是没用的,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犯一
次日一早,吃了早餐,犯一说他去逛逛,她让对方给置办一些她需要的东西。
她出了门,找到昨天经过的一棵灵树,和对方讨要了一块不要的枝丫,顺便用自身的灵气反哺对方后,和树灵道了别,回去后,犯一还没有回来,走到藤椅那边坐下后,从口袋里拿出枝丫,手上凝聚出气,往枝丫上刻画。
虽然记忆丢失,但是本来就会的本能会时不时闪现,她觉得她会的还很多,中午犯一蔫蔫的回来了,吃了午饭,犯一躺在了榻上,抱着旧人偶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吃了午饭,又做回藤椅上继续刻画那块枝丫,枝丫就巴掌大一些,刻画的符文又极小,看得眼睛痛,雕刻一会,眼泪就不断的往外涌,她就得闭眼养养。
犯一午睡醒来后,就抱着他的旧人偶坐在角落里发呆。
终于雕刻好,也吃晚饭了,吃了晚饭,犯一盯着她看,又盯着她口袋里的一块枝丫看。
她收拾好犯一给的干粮和衣服,放进口袋球里,把口袋球放进口袋,才拿出那块枝丫,看着犯一道:“犯一,我送给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他只知道对方是一分积分都没有,全身上下只有来时那一身衣服,还是便宜布料,好奇她说的是什么礼物。
“你看!”她把那块枝丫放在手心里,随后开始往里填充灵气,慢慢地那块泛红的枝丫变得透明,周围泛着粉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甚。
在犯一觉的眼睛要瞎掉了的时候,忽的光亮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原来的亮度。
看见天月夜怀里抱着的人偶,他的呼吸一滞,激动到手舞足蹈,一句话都说不出声,围着那个人偶转。
那是一个九十厘米的人偶,Q版的脸型,长头发,和他的旧人偶一摸一样,最让他激动的是,这人偶就像真的人类一样,眼眸有光泽,眼珠子能动,他靠过去,对方还会看他对他笑,简直爱的不行。
直到把人偶抱在怀里,他感觉到了人偶在跳动的心跳声,人偶还会抱着他,要不是还抱着,他都要蹦起来了!!
抱着人偶,他欣喜激动的哇地一声,嚎嚎大哭。
她赶时间,伸手捂住了犯一的嘴:“安静,听我说,这个人偶我给它注入了灵气,是块开了智的灵树给的灵木,你好好养着,会有惊喜的。
而且如果你要跑路的话,就让他变成小鸟大小,你放进口袋里就能跑路,很方便的,我得走了,跟我来!”
她松开手后,催促对方跟上,犯一舍不得的把人偶放进被窝里,又从榻上拿过那个破旧的人偶,和一个准备好的小布袋跟上了背着包裹的天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