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的书房很大,白晓晓进去之后,就像个嗜书如命的少女一样不声不响的在那里逗留了三个小时。
其实她已经早就拿到了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有了它,现在学校的危机就能完美解决,但既然没有人催促,那她多待一会儿也没什么。
正当她沉浸在学海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吓了一跳。
“晓晓,你怎么回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该不会是被杀了吧?”
“还好。”
“那你跟我阿姨有什么进展吗?”
白晓晓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暂时还没有。”
“不过应该也快了。”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啪……
突然之间,书房里面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正在卧房的顾怀瑾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王妈立刻想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女孩眼中带着泪意的跑了出来。
“顾阿姨,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水打翻了,衣服湿透了,能不能在你家洗个澡,借宿一晚?”
少女眼眸微抬,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也是顾怀瑾第一次注意到面前女孩迤逦的容颜。
小丫头光着脚十个脚趾头莹白圆润。
浅粉色的裙子上面一大片水渍有些刺眼。
裙子贴合在玲珑的曲线上,修长的双腿一览无遗。
乍一看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哪不太对劲。
唐圆儿说她们是同岁,所以应该是大学生,但是这样的气质长相却显得过幼。
女人的眸光深邃,好像能够洞察万物。
只是这一眼,她便知道这小丫头可不像侄女口中说的那样乖巧无害。
比如说她此时脖子上带的明晃晃的东西。
竟然是一个象征所有权的项圈。
那东西就这样挂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跟这身装扮格格不入。
看着那项圈,女人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你来之前,你的好朋友没有告诉你西谷别墅从来不会让别人留宿?”
白晓晓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点了点头。
“她都跟我说过了。”
“那你为什么故意把水倒在裙子上?”
女人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这样不上台面的小伎俩,在她眼中如同儿戏。
室内的气压陡然间急剧下降。
所有的佣人都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小丫头会招来杀身之祸。
让人意外的是,白晓晓毫不慌张,甚至显出浅浅的笑意。
微微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笃定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顾阿姨,确实是我故意的。”
“可是我有苦衷,我前女友一直纠缠,她找人破解了我公寓的密码,所以今天晚上我实在是不敢回去。”
“我前女友名字叫做陆思妤,你应该知道吧?”
顾怀瑾听到这个名字,眸光微敛。
白晓晓心头一阵小雀跃。
果然如她所料只要搬出陆思妤,对方就不会无动于衷。
她这次是有备而来,那无辜又清澈的眼神,始终在观察女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刚刚一直在哭,她此时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纤长的手指绞着裙摆好像生怕被拒绝。
“顾阿姨,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间客房,要不然我就去报.警,把那个坏人给抓起来,拜托。”
顾怀瑾用力的把手里的文件扣过去。
须臾,她冷凝着眸子吩咐:“带她去挑她喜欢的房间。”
白晓晓笑得像小狐狸一样。
上楼之后,她还大胆的把房间选在顾怀瑾的隔壁。
她知道顾怀瑾不可能让陆思妤留下一个不光彩的案底。
在她们眼里,那道德的束缚,别人的眼光比生命更重要。
只是眼下这个关口,今天晚上想要用不入流的伎俩搭上顾怀瑾怕是难了。
果然一整晚的时间顾怀瑾都没有踏上楼梯一步。
天快亮的时候,白晓晓才把信息发到闺蜜那。
“你阿姨同意我留宿一晚。”
“下回再把她拿下。”
说完之后,她决定偷偷潜入顾怀瑾的房间,在她床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翌日清晨。
白晓晓坐在去往学校的公交车上。
下面的智慧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报顾怀瑾和唐豆儿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消息。
屏幕下面滚动播放的是顾怀瑾的个人资料,这些白晓晓早就已经倒背如流。
帝都首富,涉猎的产业遍布全球,毕业于耶鲁大学经济学哲学双博士。
而唐豆儿的简历相对没有那么耀眼。
她今年已经28岁,是圣凡诺投资公司的创始人。
这些光鲜亮丽的辞藻无非是粉饰太平。
电视上当然不会滚动播放唐豆儿18岁就知三当三破坏了白晓晓父母的婚姻。
更不会写这个女人为了击垮唐圆儿一家夺得唐家权利,是如何不择手段。
如今更是厉害了,为了名和利,取向也能变了,都要和顾怀瑾订婚了。
电视屏幕上那女人笑得灿烂。
白晓晓的手指狠狠的握紧成拳,骨节泛白。
脑海中同时闪现的是母亲摔伤脑出血,父亲痛哭的画面。
贝齿紧抿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那铁锈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她拼命的把头扬起45度不让泪水落下,眼眶通红。
要嫁入豪门了是吗?
毁了别人的家庭,还想大张旗鼓的接受世界的礼遇?
这简直是离离原上谱!
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些渣滓!
唐豆儿,陆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
白晓晓离开之前,特意把顾怀瑾客房里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块一样。
顾家的保姆看到了也是交口称赞,说她人美心善,又有教养。
可保姆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个看上去很有教养的小女孩,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偷偷的溜进了刚刚清理过后的主卧。
她毫不犹豫的把一个小礼物塞在了顾怀瑾的枕头下面。
顾怀瑾洗过澡之后,凌晨才看到她留下的那个礼物。
她墨色的长发披在心口,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完美的线条隐没在不可言说的地方。
那张犹如神祇的侧颜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只是那一双上挑的凤眸里带着冷漠和疏离。
她随手把浴巾扔在一旁,关灯准备入眠。
躺下才发现一个石更的物体放在枕头下面。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