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空空如也。
比比东双目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但确实是没有人出现的痕迹。
叫来守在门口的侍女，得到的答案也是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来过。
挥退侍女，似是想到什么，眼神凌厉的望向凌柒所居住的偏殿方向。
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是你么？
瞬移回偏殿内的凌柒，右手捂着跳动的心脏，神情疑惑，不解自己做出的举动。
自己在紧张什么？
以自己的实力，就算她察觉到有人窥视，也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无论如何，她都发现不了。
就算她发现了，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
凌柒带着满腹疑问平躺在床榻上。
或许，再继续接触就知道了。
翌日。
和煦的阳光越过窗户照落到古色古香的书房内，书案前跪着两男一女，冷汗从额角滑落，砸到奢华的手工地毯上，消失无踪。
鬼斗罗和菊斗罗跪在书案前，他们一早就和胡列娜同时被召进来，但冕下一直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书案前的比比东，端坐在太师椅上，掌心抵着书脊，翻动书页声沙沙的响在整个书房。
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喜是怒。
长久的静默。
终于，薄唇轻启。
“鬼斗罗、菊斗罗，二位衷心耿耿为武魂殿效力，”两株珍贵的药草悬浮在他们的面前，浓郁的魂力四散开来，“这是赏赐给你们的，尽快提升实力，为武魂殿创造更大的价值。”
“多谢冕下赏赐，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冕下分忧。”鬼、菊二人齐齐回应道。
“你们下去吧，胡列娜留下。”
“是。”
鬼、菊收下药草，连忙退出书房。
直到出了书房门口，两人对视一眼。
冕下如今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他们两人应该比之前更加小心行事。
比比东，书案
单膝跪在书案前的胡列娜依旧保持着姿势不动。
比比东面色冷凝地看着被自己给予厚望的弟子，尽管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被安排好的命运，但她忍不住迁怒，怒其不争，却又幸其不死，复杂的情感交汇心中，唯有眸子可窥得一二。
这不是她的错，是自己疏于教导，忽略了她的感受。
是她实力不足，无法保护好她们。
比比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胡列娜顿时有些心慌，莫不是修炼速度太慢了，让老师失望了。
“娜儿，修炼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感情一事，不可轻信于他人，天下男子，多是薄情寡义之人，娜儿要小心鉴别。”
胡列娜不知她为何突然与自己说起这些，排查了自己近期的交际关系。
“是，老师。”
老师既然这么说的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只需遵守便是。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胡列娜对一切陌生男性十分防备。
秉承着男人只会影响她的修炼速度，她将绝大部份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修炼，终有一天，量变引起质变。
比比东也给胡列娜一些修炼资源，挥手让她退下了。
突然，比比东像是发现了什么，眉目一凛，冷喝。
“出来。”
比比东盯着在书房中逐渐显露出来凌柒的身形，锁起的眉头缓缓放下。
虽然凌柒告知了自己世界的真相，但她的行为实在无礼。
上次在屏风后的人估计也是她。
毫无预兆的，一道魂刃直接穿过凌柒的身形，落在地砖上，炸开一道长两米，宽半米的深坑。
凌柒恍若未觉，不曾回头一下，平直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冕下，唤我什么事。”
比比东双目紧盯凌柒平静的面孔，从中看不出任何一点被人抓包的羞耻，只有怡然自得，神情比逛自家的后花园还自在。
该说女人藏得深呢，还是厚颜无耻。
不打招呼就出现在面前，行为随性，加上普通的攻击皆对她无效。
比比东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反制对方的手段。
“阁下不请自来，是否有些失了礼数。”
“是吗？也没有人拦住我啊？”
得到对方一句装傻充愣的回应。
比比东霎时也有些无语。
谁能拦得住你？
“冕下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凌柒，”语气突然顿了一下，过去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又或者是阿柒。”
阿柒过于亲近，唤为凌柒正好。
转瞬间，千万种思绪从脑海一闪而过。
比比东从善如流，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凌柒，礼尚往来，你也可以唤我为比比东，不必再唤冕下。”
互相称呼名字，是拉近关系的第一步。
或许，可以试着让她为我所用。
比比东放缓了语调。
“凌柒昨晚睡得可好？屋中可还缺什么东西，我派人为你送去。”
“睡得很好，东西很齐全，不过……”
“不过？凌柒但说无妨。”
“我想要随意出入藏书阁的权限。”
比比东不懂她这么做的原因，用不用令牌对她来说有何区别？
但还是给了她一块特殊材质制成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小小的东字。
“有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武魂殿任何一个地方，不会有人拦着你。”
凌柒接住令牌，拿到手上把玩颇有质量和手感，认真将其挂在腰间。
“多谢比比东。”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送走了凌柒这尊大佛，比比东泄气般做回太师椅上，手肘撑着书案，大拇指抵着胀痛的太阳穴揉了揉。
说到令牌，倒是让她想起一件事，给玉小刚的教皇令还未收回。
所以？
刚刚凌柒其实在提醒自己？
想到武魂殿各项繁重的公务，提升实力的紧迫，与各方势力周旋，沉重的压力像大山压在了她削薄的脊背上。
回想到书中看到千仞雪的结局。
指尖颤抖，刺骨的悲痛涌上心头，泪珠从洁白的脸庞划过，从尖尖的下巴落下，洇湿了纸页。
雪儿。
——
此时的藏书阁内。
凌柒不停地翻阅着阁内的文献，偶尔在纸上写写画画，遇到棘手的问题，会撑着额头思考，直到想到解决办法再继续书写、翻阅。
经过数天不眠不休的努力，她将藏书阁内所有的书籍全部阅读完毕。
即便她与人类的构造不同，简单的记录对于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融会贯通，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更何况文献中还有一些不清不楚，失之偏颇的语录，需要逐一纠正。
有些猜想，还需要去验证。
喂喂喂？有人在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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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讨要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