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多久回来？我很担心他。”
说不担心是假的，一想到对方受伤就会感觉难受，穹还是忍不住要问。
阿弥尔听他真诚的语气，却有些戒备，“你可别再干出什么偷拍小白洗澡这种事情了哦。”
什…！以前他干过这种事情吗！
“也别再玩跟踪那一套了，你可是上过树庭所有姑娘黑名单的人，论坛什么的都被挂完了。”
“而且，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翻垃圾桶，如果真的没钱吃饭了可以找导师申请助学补助啊。作为最老的前辈不树立榜样也太丢人了吧。”
穹：“我可以自首吗。”
人，需要脸面。
太惭愧了。
听上去他跟什么喜欢搞跟踪的垃圾桶杀手一样。
现在改过自新还来得及吗？
“醒醒，前辈，你再蹲一次大牢这辈子也别想从树庭毕业了。”
阿弥尔走后，黑塔人偶从衣兜里爬出来。
小短腿还是有点费力。
噗。
穹嘲笑她，却遭受暴打，下一秒再也笑不出来了。
回归正经。
两人简短开了一个总结会议。
穹现在的人设就是喜欢白厄的树庭留级生，大家口中的废物前辈。
黑塔人偶：“相当于在你不在的时候。以前这个世界里生成了一个跟你外貌一模一样的NPC。”
“这个NPC没有自我意识，每天只会按照固定的路径行动。”
穹：“所以我的npc到底偷拍过白厄多少次？”
“不多不少三百次吧。”
看来还是保守了。
“好变态，我可以自首吗。”
等等。
他听见了什么。
穹迟疑不到一秒，遵从本心，“可以把照片数据全部发给我吗？”
黑塔：……
人，可以没有脸面，但不能没有精神食粮！
“助手，”黑塔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话题跳转十分突兀。
“你难道没发现吗，不对劲的地方。”
违和感…？
穹抢答，“我在这一轮回也深爱着垃圾桶！”
黑塔狠狠皱眉，“醒醒，那是你的本性。”
是错觉吗，竟然从一只人偶脸上看出了嫌弃！
“这个世界……生成了我的npc？”
人偶摇头。
“问题在于时间。”
“世界不仅仅在你来之前，生成了你的npc——并且还把人缘弄得极差……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
“……在翻垃圾桶的时候会有人更多人阻止我？”
“…………”黑塔式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
她放弃沟通，直接讲结论。
“你的社会性质已经宣判死亡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你这类透明的死活。”
天崩开局。
“这很重要，也就是说——”她非常严肃。
“世界在用所有外力在阻碍你和记忆的主人白厄接触。”
一个被排挤在社会边缘之外的废物怎么和这个世界最受欢迎最热门的救世主接触呢。
这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事情不是完全没有转机，你强吻白厄的时候，我检测到有新数据产生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你的身体bug来对抗世界意志。”
穹疑惑，“你已经查清楚bug的原因了吗？”
那种身体一碰就发热的设定也太本子了，与世界意志对他干的事有点格格不入。
黑塔却罕见没有回答。
“今天天气很好啊，你一会自己出去走走吧。”
人偶冷酷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
穹心中起疑，“bug——!”
“快看！太阳掉下来了！”
穹只能看见她仓促的背影。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穹恍然大悟，“是不是你！”
人偶残忍地说：“你要是再说这件事——我就要把你和白厄两个人上一个轮回世界的口口画面循环播放给树庭所有老师学生看！”
穹：已老实。
放过他吧。
心底却愈发好奇。
黑塔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啊。
“总、总之，未知变量已经产生了，只要你想办法多和白厄接触，我就能解析新的数据。”
懂了。
穹提出一个建设性问题，“我这个bug对我碰到的对面好像也有作用。”
很危险啊。
这大概也是白厄控制不住亲他的原因。
一想到这一轮回白厄不认识他，负罪感就上来了。
在白厄那个视角，应该是一直觊觎他的变态前辈对他兽性大发然后竟然对他干出那种事！更可怕的是，身体还不受自己的控制，做出了有悖理念的选择。
好比，想要抢走弟弟妻子的坏哥哥邪笑着对弟弟的妻子说，“妹妹开门我是哥哥。”
或者是，邪恶上司对着下属的妻子说。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失去工作吧？”
然后无助的妻子们被迫进行某种不可告人无法抗拒的交易！
好糟糕的形容。
一阵恶寒袭击了穹！这简直一模一样！
绝对会被讨厌吧，绝对！
不知出于何种沉重心情，穹想起了之前偶尔玩过的游戏。
他试探着问黑塔，“有好感系统这种东西吗？”
“有。”
“…那白厄对我的好感是？”
“500。”
穹震惊，发表获奖感言，“没想到他有这种癖——”
“负的。”
“……？”
“高兴吧。”
……
好消息，白厄没有这种奇怪癖好。
坏消息，白厄对他现在好感度-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