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生活并不能这样一直平静下去。
因为时间在流动，离别就会到来。
某一天，外界震动了，这个世界被腐蚀，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穹能感受到那股黑色的力量，从远方而来。遥远的风将世界各地人们的悲悯带过来。
那是绝望的力量。
留给他的时间似乎不多，他能意识到毁灭抵达这个地方的时间。
祂召集了所有人，告诉了他们神谕。
怪物会在不久之后从那个方向而来，请大家全部聚集在一起，做好战斗准备，人们对此深信不疑。
当天晚上，白厄就意识到了极大的违和感。
穹被他压在浴池。
白厄五指略带强硬地压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嘴唇上压下侵略性的吻。
穹被他亲得腿软，嘴角磕得有些疼。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结束，腰被紧紧握住，白厄将头埋在他颈边。
穹能感受到，肩膀一片湿润。
白厄在发抖。
穹的心似乎也开始随着对方剧烈抽疼了起来，他将手放在白厄柔软的白发上，万分轻柔地抚摸着，就好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少年那样安慰他一样。
哭吧，哭吧——没事的。
“为什么……？”
这是白厄第一次问他，为什么。
穹：“只有这样，伤亡才会是最小的。”
就好比车祸那句，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
白厄很聪明，他下午听老师说完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他的老师根本不会做出那种让所有人集中在一起的计划，他明明是最清楚那种怪物的人，那种……让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抗的怪物。
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善意谎言。
老师……要用力量将所有人都藏起来，保护起来。然后一个人和那些怪物作战。
“有办法……”
……活下来吗？
他声音颤抖近乎哀求。
穹摇摇头平静：“我可能需要死很长一段时间。”
一次性保护那么多人。
他的生命会被那种庞大力量透支。
这本就是欺骗神明的行径，唯有死亡能平息命运的怒火，才能保护所有人。
但是，不会真正的死去。
“死亡也许只会将我们短暂分离。”
但，也有可能……这一世我们，永远不会再相见了。
完全明白了什么，那个孩子身体剧烈颤抖着，似乎难以忍受让人绝望的痛。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心脏像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又被乱七八糟扯做一团，每一根血管都颤抖着挤在一起，浓郁得发黑。
他几乎难以呼吸，每一次吸入的气体都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燃烧，痛楚快将他烧为灰烬。
“我会去找你的，永远。”穹向他承诺。
白厄只是抱得更紧。
他有些痛恨自己，如果他再自私一点，是不是能把老师留在身边，就能开口说出那句，不要去。
但是他做不到。
他永远也做不到，因为他爱他，所以就会尊重他。白厄根本没有办法对他说不，更没有办法像老师一样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所有人。
如果他能强大，强到可以保护所有人，那么老师是不是就不会选择牺牲自己……？大家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最后归根结底——是他太弱小，他什么也做不到，也保护不了所有人。
脑海中多了一道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声音。
他要变强，一定要变强，厉害到可以保护所有不受伤害。
穹抚摸白厄的手微滞。
因为白厄的灵魂碎片上面多了一道足以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红。
快了孩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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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