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陈凌难得没有赖床，一下楼看见林清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真够老派，纸媒没倒闭全靠机关订报纸。
平日里林清荣六点起床，晚上十点入睡，偶尔会陪陈凌看会儿电影。陈凌怀疑林清荣是不是他爸妈定制的机器人，所有都是设定好的程序，要不是苏玉成讲林清荣之前也有过情人，他都快以为林清荣是程序坏了。
最近两个人关系冷淡像山火熄灭后留下的灰烬，风吹起却不散。陈凌一直想找机会提离开的事，每次要开口都会出现突发情况，天不要他走。
意外的是林清荣对这种淡如水的关系倒是没意见。
陈凌坐在楼梯上，撑着脸看林清荣，得出结论，这人是性冷淡。
吃完早餐，陈凌提议去附近散步，林清荣点点头。
庭院的石桌上摆着残局。
“陪我下一句。”林清荣捏起棋子，把玩着圆润的玉石棋子。
“啊？我只会下五子棋。”
陈凌不是推脱，小学他爸送他去围棋班，他和同桌下五子棋，下课后被老师找他爸单独谈话劝退。
“那来五子棋，我赢你一局，你穿一套衣服。”
“衣服？什么衣服？”
陈凌这才反应过来林清荣循规蹈矩的生活是障眼法，清心寡欲下隐藏的是恶趣味。
领导要你陪他下五子棋你下不下？死都不下。
但陈凌不想死，所以他选择下。
一开始陈凌赢了两局，不免得意，笑眯眯看着林清荣说：“我对五子棋有些研究。”
第三场输了后，陈凌说这是战术调整，不急不急。
连输五场后，陈凌想把棋盘掀了，林清荣今天穿了居家服，比起领导更像个顾家好男人。他劝陈凌别下了。
可陈凌赢了两局，他只是运气不好。
“再来两盘，输了我就不来了。”
如果他两盘都输了，陈凌会就此停手，但他又赢了一盘，如恶魔低声引诱，当陈凌欠了林清荣20套衣服，他意识到这时一场陷阱。
两个人回到屋里的衣帽间，陈凌看着佣人退出两架子女装，陈凌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文良旻的舞会。”
“很漂亮，但是太花哨。”
爵士乐缓缓流淌，林清荣从背后拥住陈凌，轻吻脸颊。
“选一套。”
林清荣带着陈凌的手一件一件滑过，最终停在一件倒大袖。
林清荣笨拙地拿着眉笔要给陈凌画眉，陈凌忍不住笑得后仰。
“你化妆技术比文良旻差多了。”
林清荣没说话，他压住陈凌，陈凌听到红烛燃烧是时发出噼里叭啦的爆裂声。他几乎要以为林清荣爱上他来了。
结束时已经黄昏，林清荣让陈凌演出结束等他，会去接他。
陈凌到了古厝剧院，没人梅照林来接他，他怕梅照林知道他跟林清荣住在一起。梅照林领着陈凌去了二楼包厢，陈凌少进剧院，进包厢更是头一遭。
陈凌正摸摸看看，刚才梅照林说去后台打个招呼，陈凌摇摇头，他本身对南音不感兴趣，也没有认识的人，去后台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看到对面包厢座位上的人身体一僵。
对面坐的是林清荣和苏玉成，还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不知道是林清荣还是苏玉成的爸妈。怪不得走得时候林清荣说会来接他，原来是顺路的事。
苏玉成觉察到陈凌的视线，捻着茶杯对陈凌笑笑。
陈凌倒在座椅上，手扣紧桌沿。正巧演奏会开始，灯光暗下来之后梅照林彩回来，陈凌不知道对面两个人有没有看见。
“这首是《四时景》。”梅照林凑过来在陈凌耳边小声说，但这包厢只有他们两个人，用不着小声说话。
陈凌点点头，敷衍看着台上，洞箫声音慢悠悠飘过来，调子清清淡淡，像林清荣在单位平时单位的语气。
“哥哥不喜欢听南音吗？是我没考虑好，下次哥哥说去哪吧。”
梅照林拉拉陈凌的衣袖。
“没有，我听不懂，我平时听流行歌比较多。”
“下次我们去演唱会。”梅照林眼睛亮亮，轻轻摇晃陈凌的袖子。陈凌耳朵发热，不自在摸摸，连声答应。
演出结束，陈凌两个人在大厅等人，陈凌急地踱步。
“哥哥……”
“小凌，回家。”
林清荣与梅照林对视一眼。苏玉成噗嗤笑出来，陈凌瞪过去。
陈凌不知道怎么介绍，他一般是等着别人介绍的人，扮演一个腼腆的小孩他得心应手，扮演大人还不太熟练。
他磕巴，止不住地发抖，为了稳住自己，他把手搭在梅照临肩头，尽量让看起来自然。
“……这是我弟弟……”他们不算朋友。
“你姓陈，你弟弟姓梅？陈凌，你自己想想这对吗？”
林清荣还没说话，苏玉成的话现冒出来。
[绿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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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