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上空,天空彻底变了颜色。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混乱——蓝、灰、赤、银的能量交织成扭曲的漩涡,
整片羽界的气息都在颤抖。
群鸣在耳边嘶吼,空气像在燃烧。
“仪式失控了!”沈叙一边抵挡飞来的能量碎片,一边惊叫。
木系屏障瞬间被震得粉碎,藤蔓灰飞烟灭。
我抬头,只见烬主站在风暴的中心,
他周身环绕着六道能量锁链,每一道都与装置相连,
像是用身体承接整个仪式的核心。
“他在用自己稳定风暴?”我低声喃喃。
司澈摇头,神情冷峻:“不——他在引导风暴,
要彻底撕开羽界与人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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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一寒。
这场“灰烬仪式”,根本不是单纯的能量收集,
而是要将两界强行融合——
让科技与自然的法则碰撞,
从而重铸出一个“受控的天地”。
“他疯了。”沈叙咬牙。
“这是自毁宇宙的做法!”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
烈纹、破空、灰影、杜鹃寄巢的幻影全都飞到我身边。
“那就别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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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双眼,唤醒心底的“群体共鸣”。
这一刻,所有鸟类的意识与我同步。
火焰、疾风、回声、幻影、冰霜、藤蔓……
万千元素的羽翼齐聚,化作一片流光天幕。
“所有鸟群,空域阵型——天环!”
轰!
漫天鸟翼同时展开,
烈焰与风暴交织出螺旋屏障,将能量潮汐硬生生压制住。
裂谷下的特战队也迅速支援,
陆冕的石柱拔地而起,构建出一道稳固支撑;
司澈以木藤缠绕鸟群,形成天然的能量传导网络;
沈叙的水流与灰影的波纹共鸣,柔化能量冲击。
我们不再是人类与鸟类的组合——
而是一个完整的“生态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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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烬主的声音,依旧在风暴之心回荡:
“自然?你们以为自然是温柔的吗?”
“自然本就是掠夺、吞噬、重生!而我,只是加速这个循环!”
他举起双手,能量锁链猛然断裂。
轰——!
整片天空爆裂出一道光幕,
那是——羽界的裂隙。
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在空中显形,
无数羽毛在其中飘荡,却没有重量、没有方向。
那些羽毛——在燃烧。
烈纹发出焦躁的鸣叫。
“那是……羽界之心在被吞噬!”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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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行调动所有能量,
德鲁伊纹印在手背上燃烧成金红色。
群体共鸣到达极限。
我能听见每一只鸟的心跳,每一片羽毛的震动。
“德鲁伊形态——启!”
瞬间,金色羽翼自我背后爆发。
身体被光与风环绕,我的感知直接延伸到风暴的中心。
我看见风暴之心中那道孤立的黑影——烬主,
他的身躯一半人,一半机械,能量脉络像藤蔓般贯穿肌肉,
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你终于出来了,德鲁伊。”
他微笑,声音带着刺骨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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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振翅,一步踏入风暴。
“我出来了,”我低声说,
“是时候让天空自己选择归属了。”
我们之间没有更多言语。
下一秒,风暴塌陷,能量撕裂空间。
烈焰与雷光交织,风与钢相撞,
每一击都让裂谷颤抖,每一次碰撞都带起羽界的共鸣。
杜鹃寄巢的幻影再次出现,
它潜入烬主身后的能量节点,试图切断控制线路。
灰影在我身边徘徊,护我免受能量反噬。
但烬主太强了。
他的身体像一座活的能量核心,
每一次破坏,都会立刻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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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鸣模式,最大共振——”
我大吼一声,
整个天空的鸟群再次呼应。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啸鸣,
像是古老世界的回响。
风暴的颜色开始变化,
灰烬的漩涡被一点点撕开,露出羽界深处那道光。
“烬主!”我咆哮,
“你以为能支配自然,但自然从不臣服!”
轰!!
我与他同时爆发。
德鲁伊之翼与灰烬之链相撞,
天地仿佛被切成两半——
一半是燃烧的科技地狱,一半是重生的自然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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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几秒。
烬主被轰退,跪倒在崩塌的台阶上,胸口能量闪烁不稳。
他抬头看着我,嘴角溢血,
却仍在笑。
“你赢不了的……德鲁伊。”
“羽界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我皱眉,想逼问,
但裂隙已经崩塌,
他的身影被卷入白光之中,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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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散去。
天空重新亮起第一缕晨光。
鸟群盘旋在高空,鸣叫此起彼伏。
我坠落在崩裂的地面,
灰影落在我肩头,杜鹃寄巢的幻影静静漂浮在空中。
沈叙他们跑过来,
司澈松了口气:“我们活下来了。”
我抬头望向仍微微闪烁的裂隙,
心底有种无法平息的预感——
这一切,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