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尽管秋初染打在张大最痛的位置,但张大好歹是个壮实的男人,而她这具身体真的是太脆弱了,打的手阵阵发疼,甚至牵扯到身上的青紫也疼痛。
最重要的是,因为用了点力气,低血糖再次犯了,双眼阵阵发黑,头昏脑涨。
太累了,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秋初染坐在一旁喘息,心想着需要找个工具打才过瘾。
她缓解了许久,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原身昨天一天只喝了一碗稀粥干了不少活,一直饿到现在。
算了,暂时先放过这个杂碎。
秋初染慢吞吞站起身,踩着张大走到了门口。
张大像个死猪一样哼哼了两声,没敢其他动作,就这么趴在地上直喘气。
秋初染出了门,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厨房。
另一间房听到了动静,打开了房门,张大娘看到秋初染总算出来了,再次骂骂咧咧,不过并没有阻止秋初染去厨房。
她还以为儿子打饿了,让秋初染去拿吃的呢。
秋初染全当旁边苍蝇在嗡鸣,不吭一声,一心只找吃食。
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事。
张大娘骂累了,再次放下两句狠话,回到了房间休息。
秋初染在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两个干饼子,就着热水一点点的吃进嘴里。
这两个干饼子还是过会张大要去田里的时候带着的。
秋初染可没有什么好心给张大留一口,直接一口气全部吃完了。
吃饱喝足,秋初染想着应该要逐步的养这具身体,毕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趁着张大不防备把对方撂倒。
又在厨房里细细的翻找了一遍,找到了一斤精米和半个巴掌的腊肉。
“啧,真穷。”秋初染嫌弃。
其实在古代农村里,腊肉和精米算是顶好的东西了。
秋初染把腊肉清洗干净,切碎后放进淘好的精米中,放在锅里闷煮做成腊肉粥,准备过会把肚子里食物消化完再吃。
原身常年吃不饱饭,一口吃的太多容易生病。
起身回到了房间,张大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正在奋力蠕动的想要起身。
秋初染一脚踩在张大后心窝处,踩的张大闷哼一声,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啧,白长这么大个头。”秋初染愣了一下,笑着感慨。
吃饱喝足的秋初染用了全力,她还以为这具身体很娇弱,力气并不大,所以踩张大应该没问题,没想到张大挺不耐踩的。
秋初染其实忽略了一个问题,原身虽然身体不好,但常年干脏活累活,还是累积了一些力气,身体有一些肌肉。
吃饱喝足后,原身的力气实际上也不算小。
一夜没睡好,且浑身酸痛难耐,秋初染不准备管地上那恶心的虫,爬到床上先睡一会。
等一觉睡醒,地上的那条虫早就清醒,正“哼哧哼哧”的扭动。
可惜两条手臂被卸了下来,嘴巴被破布堵着,再扭动也起不来身。
秋初染打了个呵欠,起身一脚踹在张大身上,“吵死了!”
张大被踹的闷哼一声,没再敢动。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不少。
秋初染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肚子。
不错,消化完了,又饿了。
起了床,掏了点水简单洗漱一番,又从鸡圈里摸出两颗鸡蛋煮熟,和煮的腊肉粥一同吃进肚子里。
院子里安安静静,往常整日骂原身的张大娘现在并不在。
阳光正好,看模样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这个时间正是村里人干完农活要回家吃饭的时候(古人一般一天两顿,上午九点左右一顿,下午四点左右一顿)。
秋初染从原身记忆里扒拉出,原来张大娘弟弟的儿子大婚,她要过去住几天帮忙。
张大娘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再收拾她。
“啧,先暂时放过这个老恶婆。”秋初染不屑的撇撇嘴。
院子里的鸡饿了一天,一直在叫着,吵的人头疼。
秋初染回到了屋子里,把张大的手臂按了回去,指着门外,“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还不去把活干了!”
张大自从娶了老婆后,再也没有干过除农田外的活了,他现在身上还一阵一阵疼,特别是两条胳膊,酸麻无力。
他准备先妥协,等手臂酸麻感恢复了再给对方颜色看看。
张大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门。
秋初染砸吧砸吧嘴,有点想吃点零食。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不过她记得那老恶婆房间里还有过年剩的一把花生瓜子。
秋初染走了过去,一脚把房门踹开。
在院子里正在打扫鸡圈的张大吓了一跳,看到秋初染踹开自己亲娘的房门并没有向自己动手,也就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一双眼睛幽怨而恶毒的盯着秋初染的背影。
秋初染不仅把瓜子花生拿了出来,还找到了那老恶婆的钱匣子,只不过她没有拿走盒子,只是在里面拿了里面全部银子准备明天买点肉吃。
秋初染磕着瓜子,就坐在院子里盯着张大干活。
张大被盯得后背发麻,握着工具的手紧了紧,最终赔了个笑脸,“娘子,这里风大,你进屋吧。”
秋初染嗑瓜子的手一顿。
她不得不佩服张大这能屈能伸的性格,不过也就是张大如此会演戏,外面的人才会被这一家人哄骗,觉得原身又懒又不能生孩子,张家还一直养着她,都在夸张家一家人人好呢!
啧,真恶心。
“少废话,赶紧干!”秋初染冷哼,瓜子皮丢的满院子都是。
张大老老实实的打扫鸡圈,喂完鸡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以前没结婚之前都是他娘在干这些活,结完婚后都是原身干这些活,张大可是一次都没做过。
累死累活干完,他心里更加怨恨秋初染了。
秋初染站起身过去检查,就看了一眼,一巴掌打在张大脸上,头都打歪了。
“臭死了,这么半天你做了个什么?”
因为这一巴掌太过迅猛突然,张大压根没反应时间,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秋初染二话不说直接抓着一旁扁担开始打张大,打的张大满院子乱跑。
张大心里溢满了怒火,奈何扁担打过来太过密集,他压根躲不开,只能不停躲闪求饶。
“娘子,娘子,我错了,别打了别打啦!”
秋初染边打边骂,“这么点小活都干不好,要你是吃干饭的吗?!没用的废物!”
曾经张大经常拿着这个扁担打原身,边打边骂原身是废物。
张大气的不行,他何时受过如此对待,直接怒吼出声,“妈的死贱人,你特么是不是得疯病了!你还想不想你舅舅好了?”
又开始拿她舅舅来威胁?
秋初染冷笑一声,直接把手中扁担丢开。
张大看到这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秋初染就大步过来,一把拽着张大衣领把他拉了下来。
巨大力量让张大躲闪不及,硬生生弯下了腰。
拽到了张大头发,秋初染扯着对方头发就向院子中的桌子上砸去。
古代农村院中的桌子都是石板垫着石块,石头做的可比木头的坚硬许多。
“嘭嘭嘭”的用张大的脑袋砸着石桌,秋初染又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只是让他疼痛且不能昏迷,因为她怕把张大磕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张大被砸的满脸是血,头晕眼花,心里满满当当的恐惧,他清楚的认识到,秋初染是真的想杀了他!
“我是你夫君,你个臭婆娘,你想弑夫吗?”张大怒吼。
秋初染根本不理会,砸的更凶了。
张大真的害怕了,他惊恐的求饶,“娘子,娘子我错了,我真的不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你放过我吧…”
看砸的差不多了,秋初染一把丢开张大,嫌弃的用张大的衣服擦了擦手。
张大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喘气,头上肿的包很大,满脸都是血,看着恐怖异常。
“废物一个!”秋初染呸了一口。
秋初染一点心软也没有,这些可都是原身遭受过的侮辱,原身可是在张家遭受身心虐待了十几年,张大这才一天算什么!
“别给我装死,起来把地上收拾好!”秋初染越想越气,又踹了张大两脚,指着地上的瓜子皮说道。
张大看着秋初染凶巴巴的模样,缩了缩脖子,顶着满头血,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准备拿扫帚打扫院子。
秋初染看了看天色,刺眼的阳光已经变得柔和了不少。
小肚子隐隐约约传来胀痛,秋初染知道,自己要来月事了。
原身经常吃不饱饭,所以月事又疼又不准时,曾经有两个月没来月事,张大娘可高兴坏了,张大却阴沉了脸要把原身往死里打,不过幸好过两天原身月事来了,张大这才消气。
为了避免到时候疼痛,秋初染决定出去踩点草药给自己身体调养一下。
她看都没看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大,直接走出了门。
村子旁有个山,山上草药挺多的,她从原身记忆中得知,在原身上山割野草喂鸡的时候,见过挺多开着粉色小花的草,她记得那是益母草。
张家靠近河边,想要去山得走过木头搭的简易木桥,路过村子中的几户人家才能到山脚下,这也就是之后张大和原身舅舅容易掉进河里淹死的原因。
不过张家也有个好处,就是距离其他人家有一定距离,秋初染可以放心大胆的打张大,惨叫声不会被其他人听见。
秋初染刚走过木桥,就在河的另一边,看到有户人家门口有两个姑娘正在聊天。
一个粉裙女子说完就挥了挥手笑着转身要离开,看到了秋初染还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跑开,像是看到了需要避讳的事物一样。
另一个深蓝色衣裙的女子也看到了秋初染,脸上笑容瞬间褪去,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盯着秋初染,眼中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秋初染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重重冷哼一声,这才转身打开门回去了。
秋初染,“……”
油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