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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夜话

作者:兰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徐书钦抓起徐书晚的手就要查探她的脉搏,却发现她隐在袖中的手腕上竟是覆着一层纱布,“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书晚一手拿着药膏,不大好施力将手腕拽回来,又怕太大力了扯到他,便只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徐书钦,“之前跟人打斗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不严重,已经差不多要痊愈了。”


    “当真?”


    “真的,不信我拆开给你看。”说着徐书晚便放下了手中的膏药,将纱布拆开。


    仔细观察着她腕上的伤口,差不多两寸长的伤痕落在她雪白的手腕上,极为显眼,看着确实是已经差不多要愈合了,只是,这伤口的形状看上去却是有些奇怪。


    “你看吧,我没骗你,真的不严重。”怕他有所察觉,徐书晚立即便抽回了自己的手,又用纱布重新缠好。


    好在老程给的药确有奇效,抹上去才不过一天,伤口便已经愈合了大半,甚至瞧不出来这竟是昨日才受的伤。


    徐书钦收回了手,虽仍又些疑惑,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也不再追问。


    徐书晚重新拿起了膏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专心的替他上起了药。替徐书钦抹完了药膏,绑好了纱布,她这才松了口气,额头上早已是一片冷汗。


    徐书钦紧咬着牙关,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生生地将这些疼痛全部忍了下来。


    徐书晚又取了一条干净的帕子过来,替他擦去额头的细汗,随后道,“天色已晚,哥哥你好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替你换药。”


    “等等!”徐书钦缓缓坐起身来,叫住了徐书晚。


    “哥哥,你的伤!”徐书晚目光担忧,想要扶他躺下,却又不敢轻易碰触,“有什么话,你趴着也是可以说的,这样乱动,又牵扯到了伤口可怎么办?”


    “无妨,这点伤,我还撑得住,你且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徐书晚乖乖坐到了他对面,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问你,从前,你与黎王从未有过半分交集,你是如何让他出手相救的?”徐书钦双眸紧盯着徐书晚,不肯放过她脸上半点的表情变化。


    虽早已料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但徐书晚还是忍不住心虚,她不想让家人担心,也就不打算让家人知道她以自己的血肉身躯为黎王解蛊毒的事,只怕自己回答的不对,让他瞧出了端倪,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先前哥哥被押送回京的时候,我本打算劫囚车,但是被黎王的手下拦住了,他们告诉我,黎王手上有父亲被人诬陷的证据,愿意替父亲平反。”


    “但他们也说,最想让父亲死,让侯府没落的其实是当今皇上,所以,即便将所有证据呈交上去,皇上也不可能恢复侯府爵位,更不会再给侯府任何兵权,而皇上同样忌惮于黎王兵权在握,绝不可能让王爷取一位高门贵女,王爷不愿意被随便塞一个人进王府,唯独父亲秉性高洁,从未站队,能得王爷几分信任,而侯府洗清罪名之后,我便成了庶民,身份低微,背后无权,既不会让皇帝猜忌,也能让他们王爷稍安心些。”


    徐书晚抬眸看了一眼徐书钦,见他没说什么,又继续道,“所以,他们便与我做了一个交易,由他家王爷将证据呈递上去,待侯府罪名洗脱之后,我便嫁入黎王府。”


    徐书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的看着徐书晚,却是叫她直冒冷汗。


    “黎王此前便对你有意了?”


    “啊!”徐书晚猛地睁大双眼,看向徐书钦,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他刚好需要一个没有根基的妻子,又恰好信任父亲,信任哥哥,因此,这才选择了我,从前我与他连话都没有说过。”


    徐书钦薄唇轻抿,也不知是信了她这番话没有,沉默了半晌,又道,“你与他并没有感情,这样嫁过去,也太过委屈了。”


    见他语气中的松动,徐书晚连忙摆手道,“不委屈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需要嫁给他,便可以救下哥哥,救下蓉姨他们,我觉得很满足,更何况……”徐书晚扬起头来朝他一笑,试图让哥哥能够安心,“黎王出身高贵,又英武不凡,是多少闺阁少女们心仪的对象,我嫁过去便成了黎王妃,不仅身份高贵,以后更是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怎么会委屈呢!”


    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徐书钦忽然低下了头,将头埋在了徐书晚肩上。


    “对不起!”


    他的声音极浅,似透着无尽的悔与恨,恨自己能力不足,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保护好家人。


    徐书晚愣住,随后将手虚抚在了徐书钦的背上,温声道,“哥哥,别说对不起,我一直活在你和父亲的庇护下,能为你们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心甘情愿的。”


    她身姿挺拔,一身傲气的哥哥啊,何曾这样脆弱地弯下过脊柱,徐书晚闭上了双眼,将眼眸中的恨意,尽数掩去。


    温暖的声音,给了徐书钦些许安慰,他抬起头来,温柔地摸了摸徐书晚的头顶,轻声道,“阿晚,看着哥哥,答应我,不要怨恨任何人,也不要去找任何人报仇。”


    “哥哥!”徐书晚紧皱着眉头,尽是不解。


    “阿晚,听话。”徐书钦直视着妹妹的眼睛,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的妹妹,往后余生,应该快乐无忧的活着,这些仇恨,由他一人来背负就可以了


    看着他眼里认真的威严,徐书晚张了张嘴,哥哥的用心良苦,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若只让哥哥一个人背负这些仇怨,那也太苦了。


    徐书晚闭了闭眼睛,随即睁眼坚定道,“哥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们是一家人,我也是父亲的女儿,我也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们的庇佑之下,那些陷害我们家的仇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鲁莽行动,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一定会事先和你商量的,别担心。”


    “你……”看着徐书晚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徐书钦却是说不出话了,“罢了,看来我们阿晚是真的长大了,你要参与复仇,我不拦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绝不可擅自行动。”


    听他如此说,徐书晚稍安心了些,点头道,“好,我答应哥哥。”


    “行了,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哥哥你也早些歇息。”


    徐书晚出去后掩上房门,抬头看了眼夜空中那一轮清冷的明月。


    “哥哥,若是两年后我还活着,我们的也都报完了,就从此归隐林间,做一户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家吧!”


    ——


    秦阳趁着夜色回了王府,甫一进门便见星觅站在了门口,她先是朝他身后看了眼,没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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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皮。


    “瞧什么呢?”秦阳也跟着她的视线往后看了眼,什么也没瞧见。


    “徐姑娘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秦阳二话不说给了星觅一个爆栗,“想什么呢,徐姑娘尚未成婚,孤身一人住在王府像什么话?”


    “你敢打我?”星觅怒瞪着他,随后将手里的刷子扔到了秦阳怀里。


    “这是什么?”秦阳不解。


    星觅翻了他一个白眼,“殿下说,马厩许久未清理了,请秦侍卫今夜将马厩刷洗干净。”


    秦阳瞪大了双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殿下的命令,你敢不从?”


    “不是,总的有个理由吧!”秦阳挠着头不解道。


    “理由?谁知道你怎么得罪了王爷,天色不早了,秦侍卫还是快些去吧,否则怕是天亮了都还没刷好。”说完,星觅便仰着头,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留下秦阳愣在原地干瞪眼。


    王府书房内。


    “你当真决定要娶徐家姑娘?”季云川一脸震惊的问道。


    问话的乃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季云川。


    早些年宁国公求子不易,与夫人成婚十年,也只得一女,后来小妾宋氏终于诞下一子,极得国公府看重,而他也不负众望,极早的便展现了过人才智,三岁习字,四岁便能诗,宁国公喜出望外,原计划替他请命世子之位。


    可惜好景不长,在季云川四岁时,国公夫人周氏再度有孕,其后不久,便为宁国公诞下了一位嫡子。


    立嫡还是立长,便成了让宁国公十分头疼的一个问题,此后一直拖了十年未能定下,可偏偏,这个原本让他引以为傲的长子逐渐开始平庸,诗词文章作得一塌糊涂不说,更是成了个到处招猫逗狗惹人嫌的纨绔子。


    宁国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索性放弃了这个逆子,立了自己唯一的嫡子为世子。


    而整日混迹于风月场所,一事无成的二公子,便成了谁也不待见的透明人。


    凌昀看着手里的书信,头也没抬,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难道这徐二姑娘长得美若天仙,连你这个冰块脸也见之不忘,动了凡心?”季云川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这徐姑娘救了他一命,可他也不像是会以身相许的人啊?


    难道真是看上人家了?


    凌昀被他烦得不行,语气不善道“她替我牵引出月浊,我对她负责,有何不对?更何况一个已经毫无根基的王妃,更能让那位放心。”


    “哦——原来如此,月浊每月发作一次,你这里有老程照看着于她确实没什么坏处,不过,你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季云川犹自有些不信,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那这徐姑娘长得漂亮吗?”


    凌昀一个冷眼扫过去,“交代你办得事怎么样了?”


    “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如今上面那位正有火没地方发,我保证,只要这本账册递交上去,绝对让安王吃不了兜着走。”季云川嘴角上扬,笑得邪恶。


    “好戏才不过刚开场,他既然有胆子在本王身下下毒,那便做好被本王百倍报复回去的准备。”凌昀最后一笔落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面上带着几分讽刺。


    季云川打了个寒颤,在心里默默同情安王一瞬,惹谁不好,偏偏惹他们这位冷面黑心的黎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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