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酒
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谢欣染拿着漂亮的玻璃瓶子，一边欣赏一边在空闲的时候往嘴里灌一口。
她已经三年没喝酒了。
倒是身边的付瑶，认真的拿了一对好看的高脚杯，看到谢欣染的动作后摇了摇头只给自己倒了酒。
“怎么样？我当时一看到就觉得你会喜欢。”
是的，谢欣染并不特别爱酒，也不懂酒，但她爱一切漂亮东西。
这个酒不管是酒液还是瓶子都完美的戳在了她的审美上，自然是让它的味道都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她仰头，靠在付瑶的腿上，因为酒精整个人显得晕乎乎。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无害，猫咪也和热情的狗子一样，缓慢的走到了她们身边，试探的嗅了嗅谢欣染的脚踝。
退后两步，起身一跃跳过谢欣然的头顶落到了她身后的沙发上。
谢欣然惊讶的回头，却发现猫咪已然绕过了好友，爬到了另一边的沙发靠背上悠哉的甩了一下尾巴。
“好吧，厉害。”她喃喃着，又给自己灌了口酒，然后酒看到了瓶身上并不算显眼的‘酒精含量：8.5%’的字样，“好低的度数，我感觉我酒量变差了。”
付瑶看她这模样，叹了口气止不住的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抬手把只喝了一口的酒杯伸过去，直接对着谢欣然的酒瓶碰了碰。
玻璃清脆的碰撞声让她有些迷离的眼神有了些许焦距，然后抬头就看到对方正把酒杯往嘴边送。
她恍惚的露出一个笑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三年在外面的见闻。
虽然出去三年，但她去过的地方却并不算多。
只因为她会在某个城市停留一阵，中间又有过一次疫情的反复，完全没忘记和好友吐槽起自己在出租屋高烧不退的那几天。
坐在一旁的付瑶听着她的吐槽，想到当时她给自己打电话哼唧，也不由笑了。
“所以啊，干嘛要往外跑？”
喝到一半的酒停下来了，咽下嘴里的半口，谢欣然把酒瓶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又往下挪了挪。
“好奇啊。”
“……”
“你知道我的，27年哦，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省城，并且还是去探亲。”谢欣然软趴趴靠着身后的沙发，抬手胡乱挥舞着，像是个喝了一斤酒的醉鬼，“我妈说，一个人不安全。她说……”
学着母亲发言的谢欣然越说越来劲，甚至最后站了起来走到茶几外面，手舞足蹈的开始各种关于母亲说教的合集表演。
付瑶扶额。
好在，有些话终归是有说尽的时候，当激动劲过去剩下的就是无力。
她再次软倒在地上盘腿坐下，十一月到底是到了转凉的时候了，付瑶今晚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在客厅里铺了地毯。
然后谢欣然又有些颓然的说着自己在外面不好的经历时总脑子里总是飘过母亲的话，那时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回家。但很快，她又会忍住回家的冲动，然后继续。
“不是说，人生总要有一段独属于自己的冒险吗？我有时候就会想，我的冒险已经开始的太迟了，总不能还让它半途而废吧。”
谢欣然抬头看向天花板的吊灯，双眼失神，总觉得灯光有些晃眼。
付瑶翻了个白眼，只吐槽问：“谁说的？”
“什么？”谢欣然愣愣的回神看向付瑶。
“那句‘冒险’什么，谁说的？”
她呆呆的歪头想了想，道：“马克·吐温？”
“……”
“嗯……还是鲁迅吧。”
付瑶再次翻白眼。
但谢欣然已经不再纠结这个，她伸手再次拿起酒瓶，这次是她主动把酒瓶碰向付瑶的杯子，笑嘻嘻喊她喝酒。
东一句西一句，两人一直聊天天边都泛起了暖黄的光晕才停下，因为付瑶买的酒喝完了。
两人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
“我和你说，这里可是我挑了很久的，对面很远都不会修高楼，视野开阔方位正好能看到那边的日出。”
拒绝了付瑶要开香槟的提议，已经喝够了的谢欣然懒洋洋靠在对方肩膀上听着对方的买楼史。
就像付瑶说的那样，外面确实是一片开阔，天边的太阳正没有任何遮挡的迈过地平线往天空而去。
那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太阳升起。
当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挂在半空中时，谢欣然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啊，你今天上班吗？”恍惚的，貌似想起了什么的问。
付瑶也懒懒就这谢欣然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往回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两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对方。
“你不觉得问晚了吗？”她回。
谢欣然挑眉，心情很不错的说：“那看来是不上了。”
“说吧，想干嘛？”
“我今天想去拿点东西。”
“去哪里拿？”
“我们家之前的房子，你知道的吧。”谢欣然微微抬头看向付瑶。
而被问到的付瑶哈欠打到一半，无语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翻白眼，说：“你们家才搬家几年啊，就开始问我知不知道了？”
“五年了哦。”谢欣然抬手，比划了个手势。
付瑶表示不想搭理她。
终于，两人算是都没电了才起身回房继续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谢欣然起床后给自家父亲发消息，然后和付瑶两人偷偷摸摸回了家。
好在母亲并没有一气之下删掉她的指纹，让她不用问父亲家里的密码。
就在玄关的鞋柜上翻到了之前房子的钥匙，她招呼着付瑶快走。
“你这回家搞得像是当贼一样，也是够了。”跟在她身后的付瑶只是忍不住的叹气，实在是不明白谢欣然和其母亲之间的弯弯绕绕。
谢欣然却说：“我担心被我妈拉去相亲。”
“哈？”付瑶难得脸上出现了空白一样的表情，“你都出去浪了，还让你相亲？”
谢欣然摇头，按下电梯回道：“只是刚好，你知道的，每次有人给我妈介绍，她就算是和我吵架了也要给我打电话问问。”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回来前才和我妈打过电话。”
“……”付瑶有些无语，“行吧。”
“我不在嘛，说说也就过去了，我要是回来那就说不好了。”
付瑶光听谢欣然说都觉得头疼，便不再多问。
两人就此问题跳过，直到车子停到了谢欣然家老房子前面的院子门口。
和付瑶家的老房子一样，谢欣然家的老房子也是曾经的厂区宿舍，她家是一楼，刚好拆了阳台往外围了个小院子。
谢欣然拿着钥匙往里走，打开门。
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家的老房子并不像这边其他家庭一样搬走后就租出去了，所以谢欣然有不少上学时候的东西被留在了这里。
两室一厅的房子刚好让她有个很小的房间，里面的床已经拆掉了，只有书桌和书柜还留在屋里。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储物箱子。
掀开罩着防尘罩的书桌和书柜，谢欣然开始认真的翻找起来。
付瑶随手在书柜上排抽了本漫画，挑眉看着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名字，翻开来看。
“你这是回来找什么？”翻看了好几页后，谢欣然依旧在没有头绪的样子，付瑶随口就问。
翻完一个柜子没有找到后，谢欣然又换了个柜子翻，听到好友的问题她手上没停一边找，一边回道：“我妹曾经追星的时候放在我这里的一些东西。”
“哇哦，追星物料？那我和你一起找。”
一听追星，付瑶来了精神，她放下手里的漫画就要和谢欣然一起找。
“你妹追谁？”她撸起袖子，和现在追星物料五花八门比起来，以前的追星真的很简单，都不用谢欣然描述付瑶就知道要找些什么，就跟着找。
但她这一问，倒是把谢欣然给问住了，她开始回忆十几年前自家表妹的追星对象。
想了半天才犹豫的回答：“东方神话？”
“哦哦哦，那个南韩的啊，我知道我知道。”付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点头，背对着谢欣然打开了一个置物箱，“当年好像挺火的，我记得我们班那个高佳也喜欢。”
“欸？她也追星？”谢欣然惊讶。
付瑶这个从小追星到大的人理所当然点头：“那多正常啊。”
“啊，我记得你当年不是追演员吗？”
“嗯啊，而且我不追外国人。”
当忙碌的时候有人聊天，干活都感觉有意思了很多。
两人边聊边找，很快就把那个装着各种海报、专辑、笔记本等等东西的箱子找了出来。
看着某张海报上的中文。
付瑶沉默半晌才忍着笑说：“东方神话？”
“你不也没否定吗？”谢欣然翻了个白眼。
讲真，能都十五六年了，她能记住三个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正确率百分之八十五欸。
“行吧，你找这个干嘛？”把海报放到一旁，付瑶看谢欣然翻着里面的其他东西。
手上没停的谢欣然从各种正版盗版专辑海报之中翻到了好几个笔记本，拿出来翻了起来。
一边翻，一边说：“之前我妹追星拉着我学南韩语的笔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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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