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给我。”夏至鸣双手抱胸，无所谓地看着宋峙山。
“那先跟我聊聊吧，夏少。”宋峙山也双手抱胸，挑着眉看向omega。
“行吧，”夏至鸣点点头，“我不跟你去估计也会在学校被骂成狗。”
路至琛眼眸沉沉地看着宋峙山，正要跟上夏至鸣，就连宋峙山指向他，“我没说你也要来和我聊。”
“你什么意思？”路至琛罕见地对外流露出了一点攻击性，对于面前的alpha，他只能说有很大的危机感，不，他对每个接近夏至鸣的alpha都有强烈的危机感。
“字面意思。”宋峙山耸耸肩，嘴角挂着点挑衅的笑。
眼见两人似是要打起来，夏至鸣赶忙去顺毛。他踮脚摸了摸路至琛的头，笑盈盈地：“宝贝，一会儿就好，你等我。”
“嗯，你们两个之间，不能有亲密接触。”路至琛抿起唇，最是吃夏至鸣撒娇这套，但又无可奈何自己，“早点回，不然我就去找你。”
“好，你先进去，和十安一起帮我守座位哦。”夏至鸣手指抚了下路至琛的耳垂，跟着宋峙山走了。
“没想到冷脸学神也会有这么黏人的一面，这可真不像他。”宋峙山撇撇嘴，蛐蛐路至琛。他勾起唇，抬手将手机递给夏至鸣，饶有兴致道：“诶，我看路至琛可把一颗心全吊你那儿了，你还是打算利用路家的势力去和夏家拼个鱼死网破？”
夏至鸣接过手机，笑意渐淡，变为了他原本冷然的模样，“不了吧，会对路家有影响的，宁叔叔对我有恩，我总不能恩将仇报。”他抬眼看向前路，含糊道。
只是不知这是给宋峙山的理由，还是在告诉自己放弃利用路家仅此这一个原因。
宋峙山轻哼一声：“真不懂恋爱有什么好谈的，说来说去不就是两个人做点亲密行为，在暗地里啃嘴子。我不懂，这种能让人变蠢的事物为什么人类会沉迷其中而且非常开心，甚至放弃某些东西去维持感情。”
“就像你，那个论坛上的照片是你和路至琛吧？”
“……是。”夏至鸣神色复杂，他承认宋峙山说得对，但也确认了宋峙山从没谈过恋爱，“你不是人么？”
他看见宋峙山挑了挑眉，配合地做出讶异的表情，捂着脸道：“你怎么知道的？”
“？”有病。
“等你遇到真爱就知道了。行了，说正事，找我干什么？”夏至鸣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带着宋峙山去了小巷子。
“还带我来这种地方，跟说什么小秘密一样，”宋峙山环顾周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知道传你谣言的是谁吧？”
“除了林子尧还能有谁？”
“那他怎么拿到你们亲嘴的照片的？”宋峙山问。
“。”
夏至鸣懂得了语言的艺术，“夏家跟我断关系的那一天，扔给我一沓照片，就是我和路至琛的照片。”
“他应该是去找夏由端要照片去了。”
“哦～”宋峙山语调拖长，话里带了点儿意味深长，“如果林子尧是靠别的渠道拿到这些照片的呢。”
夏至鸣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他蹙了蹙眉，扫了宋峙山一眼，“你知道什么？”
宋峙山哼笑一声，无所谓道：“随便扯扯，别那么敏感。”
“我敏感？”omega嗤了声，“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随便扯扯’，就像你不懂人类为什么会沉溺恋爱。”
“是吗？夏润理，”宋峙山眼眸闪了下，藏着些精明，“其实我总觉得你的计划应该不会实现，命运嘛，总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因素。”
“别咒我。那你的命运，也会出现不可控因素吧。”夏至鸣咀嚼着“不可控因素”这五个字。
他的不可控因素，似乎已经出现了。
“我可不会，我只有一颗纯粹的事业心。”宋峙山信誓旦旦地看着夏至鸣。
“行了，别瞎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夏至鸣心底生出了点不耐烦，看着宋峙山东扯西扯总觉得不对头。
“也没什么事，就……”宋峙山正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就看见omega忽然扯唇笑了笑。
“哦……我知道了，我说怎么怪怪的呢。你家里是从事医学方面的，你爸爸的医院又是青岚市最好的医院。”夏至鸣歪了歪头，眼神微冷，“林子尧能调查出路至琛信息素，还能瞒着所有人做信息素匹配度检测，这背后，是你在帮他呀。”
“原来他已经这么藐视路家了吗？还是说，是你不把它放在眼里？”
“你扮演林子尧的舔狗，还愿意帮他做事，啧啧，可别是本色出演。”omega语气中的嘲讽更甚，“是不是这次叫我来和你聊聊，也是林子尧想让你给他拖延时间吧。”
“上次在咖啡店，你和夏科海也在谈合作，同时周旋在我们三个人之间……”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庞大的利益，才能让你冒着进去的风险去帮林子尧。”
宋峙山罕见地愣住。
这也能推理出来的吗？
Alpha被这一连串质问搞得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轻笑一声：“真是聪明，是我小看你了。”
“他们两个都被我耍得团团转，就你不一样。”
“周旋于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目的很简单……我是一个极致的享乐主义，什么好玩儿，我就去掺一脚，听过没？”
“我只是为了好玩儿，才去掺和你们的事，并没有利益一说，至于帮林子尧的目的，嗯……无可奉告。但他最喜欢路至琛了，你可以展开想象一下，他的目的。”宋峙山低低笑着，伸出两根食指往左右展开，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夏至鸣嘴角懒懒挂着抹笑，但眼里没有任何笑意，“我向来不喜欢打暗战，有什么疑虑都放明面上说。所以，你是在玩我？”
“没有，翻译得真不准确。”宋峙山收回手，撇了撇嘴，“放心，我的目的对你的计划没有任何影响，顶多加了点曲折，让你觉得更有趣而已。”
“唉，有时候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看别人过得痛苦就是我快乐的来源。” 他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那你这个癖好未免太神经，心理有问题就早去看医。”夏至鸣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又迅速摁灭了屏幕，“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宋峙山收起玩笑的神色，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听下去。
“把你暗地里收购的夏家股份转一半给我。”
“这个语气你确定是来跟我商量的？”宋峙山挑了挑眉，“命令就命令吧，还要说商量。”
“转不转？”夏至鸣懒得说废话，只吐出这三个字。
“转转转！”宋峙山刚股起来的精神又萎了下去，无奈举起手投降，“那总能告诉我要这么多股份用来干什么吧？”
“送给路至琛。”夏至鸣垂下眼睫，掩去眸底复杂的情绪，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行。”宋峙山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虽然不理解这种行为，但心中莫名也多了几分感触，“别陷太深，对你和他都不好。”
“股份转让协议过两天我会发在你电脑上，等着就行。”
“嗯。”见自己关心的事已经完成，夏至鸣不再多待，应了一声便转身想走。
“诶等等，你可小心林子尧，他说不定会利用他和路至琛的高匹配度去做些傻逼事儿，你小心点。而且夏由端应该不止给林子尧那点照片，说不定林子尧以后还会捏造一些其他的谣言。”
Omega闻言睫毛颤了颤，像是受惊的蝶翼。他微微侧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们那么蠢的人，翻不出什么大浪。我觉得我还是该小心一点，在背后指点他的那个人。”
夏至鸣对着他轻笑一下，那笑容极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那双眼，仿佛能穿透层层伪装，直抵人心最深处：“你说对吧，宋峙山。”
宋峙山心头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懒洋洋地鼓了鼓掌：“夏少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夏至鸣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收回。风拂过他的发梢，带着一丝燥意。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融入风中，却清晰地传到了宋峙山的耳中：“再说了，难道他以后还能对一个死人做文章吗。”
空气瞬间凝固。
“你真的准备实施那场车祸？”宋峙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直起身体，眼神凝重地看着夏至鸣，第一次收起了所有的顽劣。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omega，心中藏着的狠戾和决绝，远超他的想象。
“嗯，不实施留着过年吗？”夏至鸣仿佛没察觉到宋峙山的异样，只是轻轻呼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我先回去了。”
“你死了，路至琛怎么办？”
路至琛怎么办？
夏至鸣眼中带上点茫然。他走了，那他的爱人怎么办。
但他别无选择。
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不给路家制造麻烦，还能为路至琛带来好处的唯一方法。
毕竟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而活不下去的例子。
“又不是不能活，时间的问题而已。喜欢路至琛的omega那么多，等时间足够久了，他总会忘掉我。”夏至鸣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在夏风里飘扬，“我不会为他，放弃我精心布置十年的计划。”
宋峙山站在原地，看着omega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点着小巷里他刚觉得脏的墙壁。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这场游戏的危险性。
看来，这场戏，要比他想象的，精彩得多了。
[猫头]加油码字 good luck. 我明天英语考试[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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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