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福建省南平市站,Ladies and gentlemen, wee to ……”女士电子音在高铁站内回响。
谢谨行拖着黑色的行李箱,身上穿着白T黑裤,行李箱看着大但很轻,衣服凑近一看有些旧了。
谢谨行看了眼腕上的表,1:35分了因为刚立秋没多久,下午依旧很热。谢谨行薄唇轻抿朝外走去,走到大门前一卷热风吹来,阳光刺向谢谨行的眼。
“你去哪儿,俺送你呀,很便宜的。”高铁站外的大叔乐情道。
“来我这,叔这不贵。”几位出租车司机见有人从里走出来都围了上来。
“不用了,我打好车了。”谢谨行说话小声也没什么感情,中年人有些耳被,谢谨行只好从人群里挤出来。
“叮,叮叮……”口袋里的手机不断振动,谢谨行慌乱的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谨行唉,到了吗。”老人关怀中带着一些口音的声音传进谢谨行耳中,谢谨行听到身子颤了颤,眼眶有些发酸。
“奶奶,快到了。”谢谨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
“好,快点我做了你爱吃的可乐鸡翅。”老人有些浑浊的眼睛充满着对孙子的爱。
“嗯,那奶奶我挂了。”谢谨行笑着故作轻松的说,可泪水还是迎着脸颊缓缓滑落。
“好哦。”老人一手拿着老人机,一只手掐着豆角。
“嗯。”随之听筒内传来阵阵忙音……
“师傅,这里。”谢谨行站在路边,对一辆黑色小车招了招手。
小车降下车窗,朝路边开去。
“尾号是多少,去那里。”司机有些不耐烦道。
“尾号3622,去光泽。”谢谨行勾着腰说道。
“上车。”司机朝后边歪了歪头示意着。
“好。”谢谨行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了进去,才坐进手里。
气温高,车内被太阳晒的一股子皮革味,空调开着把车内吹的一股劣志香薰味!谢谨行最是受不了这个味想要把车窗降下来。
“小伙子,车内有空调别开窗。”司机嘴里叼着烟说话含糊不清,手上点着打火机。
“好。”谢谨行不在动只好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车子也慢慢使上高速,谢谨行的头,发晕眼前睫毛扑扇扑扇的,不知不觉中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梦中又回到了几天前,迷迷糊糊中自己在满是杂物的房间醒来,要去上厕所可走到一扇门前却突然清醒,隔着门是父母的争吵声。
“谢杰明,你妈怎么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们,非要让谨行留下来。”谢母声嘶力竭却又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
“好了,晓燕别气了让孩子听到不好。”谢父低低的声音传来。
“你也知道啊,那干脆当初就不要同意让谨行过来住呀。”谢母压低了声音。
“那妈不是……”谢父有些无奈。
“谢杰明,你妈非要让谨行来这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上学。”上学两字谢母加重了音量,却又带着点哭腔。
“大不了,我在去求人吗。”谢父嘴上说着,心里却没底他拉不下这个脸。
“这学区房,名额只有一个是要给小川的。”谢母摊了摊手。
“是,我年下谨行就留在妈那里,但要不是你赚不到钱,我们还至于来厦门吗?”谢母哭了起来,她气老公的无能,气自己的恨心。
“……,这么多年,他也不在我们身边总要多补偿一点。”
“补偿,是拿这个补偿他吗?”谢母气极反笑。
谢谨行不愿在听下去,慌乱的跑回了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他靠着墙蜷缩在那,独留下的月光被乌云覆住。
谢谨行眼睛发涩,却哭不出来或许这不是我的家,有爱的地方才算家,有奶奶在的地方才算家。
他不要父母的爱,有奶奶爱自己就够了……
离开是谢谨行提出来的,他说“高三了,转学会影响成绩。”
“好,那等你考完试我们一家人在聚在一起。”谢父谢母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对亲生儿子疏离自己的伤心。
但要说有爱也不多,谢谨行慎至在一年前才知道有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叫谢谨川。
“唉,小伙子醒醒。”谢谨行是被司机叫醒的。
谢谨行有些迷茫,脸上湿湿的是泪。
“谢谢。”谢谨行道了声谢,背上书包拿上行李箱走在路边,看了眼天空可以直看着太阳,好像已经很晚了,奶奶在等我。
谢谨行用手臂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小县城烟火气息很足,一路上都是饭香。这个点路边的灯都亮了有些昏暗。
谢谨行直走到了小区口,墙上是有些老旧的字但依然能看出来“万福小区”,越往里走有个操场几个小孩在那玩。
谢谨行走到有些破旧的一处,石墙上布满青苔是向下的楼梯,走得快一些便会滑倒。
谢谨行有些小心的走了下去,长长的一条走廊左边厨房右边屋子。
“小行,回来了。”大爷手上拿着蒲扇和蔼道。
“嗯,爷吃饭了吗?”谢谨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吃了,快回去吧!你奶还在等你哟。”大爷摆摆手,心理却有些心疼着孩子。
“好。”谢谨行提着行李朝家走去,老旧的铁门被推开,满头白发的老人有些可怜的坐在桌前。
“奶奶,我回来了。”谢谨行边说边走,嘴里却是兴奋快乐。
“好,这菜都凉了,我再去热一遍。”老人想要去看看这个许久不见的孙子瘦没瘦。却又看了眼不知热了几遍的饭菜边想要再去热一次。
“不用,天气热我就爱吃冷菜。”谢谨行揉了揉有些发胀眼,去扶老太太坐下。
“好,好那待会多吃点饭,饭是热的。”她哪不知道自己孙子的品性,有些无奈她宁愿自己的孙子没有那么懂事。
“嗯,奶奶也吃。”谢谨行用饭勺盛了两碗饭,一碗放在奶奶身前!
“好,我先去把衣服收了在吃。”老太婆起身去外面。
谢谨行再也忍不住,泪水和白米饭混在一起想要咽下去,喉咙却止不住的痛,那盘可乐鸡翅没有被动几口,碗中的米饭先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