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云汐发现,在她直接用精神力读取规则时,那种焚烧意识的灼痛又开始回来了。
无数维度之上,那隐约的低语和唱诵,又在蠢蠢欲动。
云汐停下来,闭闭眼。
看来读取物品规则,是会对她造成一定反噬的。以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不适合做这种事。
而且关于纸人,她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之前那男人就是利用这东西,设置的陷阱。他将那张A4纸推过来的位置,下面就贴着纸人。而她在走过去拿起A4纸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而现在,纸人在被烤过一遍后,也已经非常脆弱。而且这玩意儿还需要对折保存。
云汐强忍着疼,把微颤的手稳下来,将纸人小心翼翼的对折。
但折缝上已经全是毛边,又薄又朽,好像稍微再多用一点力就能直接裂开。
云汐非常肯定,这东西最多还能再使用一次。
她又小心的把折好的纸片,放进衣服外面的口袋,然后看了看四周。云汐没有找到那张写着《入住协议》的A4纸。倒是翻到的桌面旁,留有一些灰烬,大概就是那张A4纸被烧毁后留下的。
她只能继续向前看。
前方的书架已经散了一地,破碎的木板中间,泅着一大片血痕,还有一些扯烂的白大褂碎片散落其间。
而这就是之前那男人,残余的所有了。
云汐慢慢走到血迹边缘,拨开两边木板碎片,将下面露出一角的身份卡片,拾起来,甩了甩上面的血。
这张卡片的形状和她的身份号牌一模一样。
但卡片正面是空白的,背面透过浸润的血迹,隐约可见一行小字:
【请您及时完成入住评估,获取身份编号。】
云汐把卡片在一块干净的木板边缘上刮了刮,然后放进裤兜里。
她抬头看了一下,右侧方的登记台上,挂着一块电子屏,上面显示着:
【第一日】
11:02
“……”
云汐环顾大厅,忽然很唏嘘。
明明苏姐姐他们一个早上就能把住院大楼的结构摸一遍,落到她身上,这都快到中午了,她却连一个底层大厅都没走完。
云汐认为这事主要得怨那个来抢她身份的男人,但鉴于对方已经涂在地上了,云汐也没办法和他计较。
不论如何,此时剩下大厅后面的那条走廊,她是不得不去了。
还有那个小孩,也在里面。
云汐想了想关于那个小孩的提示信息,这东西碰上时,只要不理它,它会自行消失。但它似乎很缠人,会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甚至还会在夜间进入客房。
所以,逃避没有意义。
不过此时,云汐用来威慑它的那根针头,已经在她痛到不行、用拳捶地的时候,被一起捶成了渣渣。
她只能看看四周,到底没敢轻易去试着砸烂大厅的玻璃物品。
最后云汐就只是从脚下的破木片里,找了一根尖茬的、长度合适的板子,抓在手里挥了两下,感觉还行。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11:06。
【很好。】
争取一个上午,把大厅搞定!
云汐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小心地穿过一地碎屑,走向后方走廊的入口。
现在是白天,大厅所有的照明灯都是关闭的。
左右两侧的走廊,因为尽头就是户外庭院,有窗户可以采光,所以相对还算亮堂。但后方的走廊被夹在了中间,只有一些暗光,从两边和中间的入口散射进去。
即使是白天,里面也是一片阴暗。
不过中间的入口正对的墙面上,就有一个安全指示灯。此时灯是绿色的,这多少给云汐提供了一点微薄的安全感。
她把木板横抓在身前,小心进入。
然而在她迈入走廊的一瞬,一股阴冷的微风拂过,随即咔嗒一声——
整条走廊上所有的安全指示灯全部变红!
云汐的第一反应是快退,但随着红光一打,一个模糊的影子直接罩在她身上。而有什么东西,正高悬在她的头上,就要对着她插下来。
云汐看到影子,知道这时候跑,相当于是把后背卖给人杀。
她当即脚下一顿,眼中一凛,反手提着木板,对着右侧那团影子,连挡带插。
然而此时,又是咔嗒一声。
安全指示灯瞬间弹回绿色,云汐紧急停手,再定睛一看——
她右侧,走廊入口的墙边,立着一具和大厅员工差不多的干尸。
干尸脸上皮肤像枯死的树皮,紧紧吸在面骨上。上面因为干燥裂开的口子,一直深入到骨头下面。下面的下颌骨几乎碎裂掉光了,只剩了半张脸。眼窝里还残余着一些干瘪灰白的眼球组织,似乎正在从眼窝深处,看着云汐。
干尸身上穿着一套保安服,胸口还别着保安组长的工牌。高举的右手里,捏着一只防爆手电筒——云汐看影子,以为要对着她插下来的就是这玩意儿。
而她挥出去的木板的尖楞,就扎在对方的下颌骨上。
但干尸没有动,所以云汐也没有动。
在僵持了片刻后,云汐也逐渐回过味来:
这具干尸一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杵在这里,并不是在针对她。
而刚刚走廊上的安全指示灯变化,也不是她引起的,而是带着那股阴风跑过去的——那个小孩。
想明白这一点后,云汐小心翼翼的将顶着保安组长的尖木刺,缓慢抽回来。
不过保安组长的干尸太脆了,云汐的木刺尖尖只戳到了它的一点点皮,挪开的时候,还是有好几块骨头的干屑在跟着往下掉。
这让云汐心里直打鼓,生怕这位保安组长会一个暴起,抡起手电筒来也给她头骨上开个瓢。
但还好,她的举动并没有触动这位组长的规则。
干尸一直保持着举起手电筒的姿势没动,而云汐退开两步,后仰着矮下身,从它手底下绕开,成功进入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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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空无一人,也没有看到什么小孩。
而这排走廊上也有5间房。正对入口的房间门上,挂着咨询室的牌子,里面一片漆黑。云溪试了试,门打不开。她想了想,选择往左。咨询室左边是会议室,这间房的情况也是一样。
而走廊左边尽头上,最后一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透着光。云汐小心走过去,看到上面挂的牌子是“社工办公室”。
门大概开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云汐用手里的木板子,小心把门抵开一点,看到里面是……一屋子的焦尸。
它们的肢体扭曲,四肢和身体折成了各种折断的角度,似乎仍在极限痛苦中痉挛着;一些焦尸蜷缩在墙角,十指抠进墙漆里,在墙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抓痕……这一屋子“社工”像是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活活烧死的,而它们的肢体都停在了它们生前最痛苦的一瞬。
所有焦尸从头到脚都完全炭化了。云汐的视线快速扫过一圈,最后落到门口地上、距离她最近的一具焦尸上。而刹那间,焦尸脸上焦裂的皮肤下,泛过了些许的红光。
那似乎是皮肉下灭尽的火星,又似乎是这位“社工”对门外人的回应。
云汐沉默片刻,然后非常小声地对它道:
“……打扰了。”
然后她默默收回手。
门缓慢地回弹到曾经虚掩上的位置。
云汐等了片刻,门里面的东西没有异动。
她松口气,准备回头,转向右边。
但她才刚一转头——
它出现了,那个小孩。
云汐知道它在这条走廊上,但真看到的时候,还是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
小孩在右边一间房门口,蹲着,对着门板。
和隐藏提示里描述的一样,它光着脚,穿着一件大号的、歪歪垮垮的病号服,露出来的皮肤都透着一股死白,细看上面似乎还有一些青灰的尸斑。
云汐看了它一会儿。
小孩似乎正用手指,在门板上画着什么。
云汐只将木板攥紧,挡在身前,然后硬着头皮,慢慢靠过去。
小孩蹲在走廊入口右边的第一间房门外,云汐小心绕过守在入口的保安组长,走过去,看到那扇门上面挂的牌子是“保洁备勤室”。
不过小孩一直专心地对着门板鼓捣,云汐靠过来,它也没有回头。
云汐又试探着,再往前走一点,探身,看到小孩手上,正蘸着鲜血,在门板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图案的基础构架,是三个同心的圆环。而圆环之间穿插着非常复杂的纹理。云汐第一眼就觉得这些纹理很眼熟。
她凝神细看,而刹那间,那些繁复的纹路仿佛都活了过来!
它们凸起,脉动,相互交织,连为一体,循环运转。而云汐也认出来了——
内圈代表瞳仁,中间代表眼珠,外圈代表眼球。
穿插其中的纹路,代表着传递视觉信号的视网膜。
门上画的,是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