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锦城是被他爹捧着长大的,当然,这么多年,他也是学着他爹成长的。
是以,他爹贪污**,吕锦城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吕振是大大方方地贪,他只能小模小样地在国子监卖监生名额,或是收监生钱财,以给他们试题答案。
哦,还有,绳愆厅监丞还保管祭器图书等,他偶尔会让人临摹伪造,然后倒卖出去。
总而言之,吕锦城很富有。
且他在国子监捞银钱,祭酒都不会管,更何况,以如今朝堂的德行,只怕祭酒也不少收受贿赂、搜刮银财。
那被打的监生还是少年心性,自不知这朝堂与这些官员的可怕之处。
只怕是撞见吕锦城做的坏事了,又年轻气盛,不服这样无师德之人,将事捅到了祭酒那儿去。
没成想,祭酒反手就把人卖了,吕锦城知晓此事,故意在早上这监生门口堵着,见他穿了常服,当即命人将其衣服扒了,扭送至校场,当着一众监生的面,故意惩治他。
吕锦城收了钱是真,但他不能当着那么多监生的面承认,再说,他爹是户部尚书,他多嚣张啊,以衣裳纹样做筏子,还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
等把人打得狠了,也威慑了一众监生,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监生能进国子监,想来也是个心有灵秀之人,应是将事情想通了,就是不知,日后那监生会一路消沉,还是会心中有别样思量。
贺兰舟暗暗摇头,心骂这书的作者,不会写就别写,这朝堂都成烂番茄了,臭死了!
而且,现在对他的打击有些大,贺兰舟万万没想到,连孟知延都是这样的反派人设,三人将酒都喝光了,他也忘了自己要做任务的事。
酒毕,桌上的吃食亦没剩多少。
“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孟知延扫了眼贺兰舟,见他面色酡红,拱手对吕锦城道。
贺兰舟亦点头附和。
吕锦城微微颔首,“我送你们。”
贺兰舟不胜酒力,那二人脸色都未曾变一分,他却脚下已歪歪扭扭。
临出吕锦城小院时,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孟知延离他三步远,吕锦城则紧挨着他,见状,忙抬手将人扶住。
吕锦城笑话他,“榕檀这酒力可差得远哩,不过三杯,就已不知归途何处了。”
贺兰舟不服气:“我酒力虽差,却愿与风月共酌,二位好友乃风乃月,你们自然不醉。”
这话说得那二人心头一喜,孟知延摇头笑说:“怪道兰舟兄二甲及第,如此字句,真真暖人肺腑。”
贺兰舟扬扬眉,微哼一声,不置可否。
虽说刚刚相聚之时,忘了做任务,但今日这最后的时机,贺兰舟可不会放过。
哪怕吕锦城是个“小垃圾”,他也得硬着头皮,对着他好好做任务!
贺兰舟鼓鼓腮帮子,另一只手抬起,虚虚搭扶在吕锦城的脖颈处。
离远了看,竟是个环抱的姿势。
吕锦城身子一僵。
贺兰舟在他身前,小声嘀咕说:“满川,等你生辰那日,我再给你做长寿面,唔,里面加点鸡丝。”
吕锦城有次醉酒叨咕过鸡丝面,说忘了自己在哪里吃的,味道极好。
那时,系统还算敬业,调查出吕锦城吃过的鸡丝面,竟是他的母亲做的。
那碗鸡丝面,也成了吕锦城唯一对母亲的记忆。
吕锦城的确不记得那是母亲做的了,毕竟,他母亲早亡,连他母亲的样子,在他记忆里都模糊了。
只是,他当日不过随口一提,贺兰舟竟然记得,吕锦城目光微微下移,正落在贺兰舟泛红的耳朵上。
“榕檀……”他喉结上下滚动,说:“你醉了。”
贺兰舟听他这么说,不大高兴,眼儿上挑,“胡说!”
吕锦城笑笑。
见状,贺兰舟也不再反驳,长长叹一声,用环抱他脖子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肩。
他小声对吕锦城道:“还有啊,满川,你如今是监丞,虽是官,但那些监生日后又非无所作为,莫要对他们百般刁难。”
顿了顿,贺兰舟又道:“小小惩戒即可,但该给的甜枣也不能不给。”
【叮~系统1238恭喜您成功感动反派一次,吕锦城感动值 10,您的寿命增加十天,愿您再接再厉!】
贺兰舟:!
果然如此!
贺兰舟之前就在想,吕锦城看着对什么都很随意,哪怕他说喜欢贺兰舟的脸蛋,但对贺兰舟,亦或是他的其他好友,他都始终如隔着一座山、一汪泉。
直到那次,吕锦城酒后说想吃鸡丝面,贺兰舟才恍然,其实吕锦城这样的人,看似什么都不缺,可他却从小就没了母亲。
吕锦城从小到大,有吕振在上面顶着,没人不顺从,可他要的,并非别人的事事顺从。
他幼年丧母,是否也曾想过,若母亲还在,定不会让父亲这样对他溺爱娇惯。
吕锦城是见过寻常人家的相处的,也见过与自己一样身份地位的官宦子弟,可人家父母俱在,对孩子的教导,并非是像父亲对他一味放纵这般。
贺兰舟想,吕锦城想要的,是那份缺失了的爱,他虽做不到母亲那般的伟大,却也可以稍稍变通填补一下。
又涨了十天的寿命,贺兰舟心情十分舒畅,与孟知延分别后,一路哼着小曲回了住处。
月色掩映的一处茶棚里,有人听到那轻快的步子与哼曲声,半侧过头望过来。
“太傅大人,你说,被群狼环伺的弱犬,可知死期将近?”
顾庭芳收回视线,抬眸看向对面之人,眸光略下移,落在那人桌前的茶水之上。
二人案前,各有一杯茶水,却没人动上一分。
半晌,顾庭芳淡淡含笑,抬眸问:“沈大人难不成真想置他于死地?”
沈问勾起的嘴角微凝,眼尾的锐意渐深,静了好久,他大笑出声:“知我者,莫庭芳兄也。”
顾庭芳,字庭芳,在文人中,名与字一样的,并不多。
沈问也曾好奇,顾庭芳为何要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字,他亦派人着手调查过顾庭芳。
可最后,也只是调查出他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后由家中族叔抚养,因幼年家中庭院多芳草,起名“顾庭芳”,而因太过思念父母,便连字都用了此名。
沈问知晓顾庭芳有状元之才,可他虽是文官之首,一方面赏识顾庭芳,另一方面,又厌烦他。
他与顾庭芳,是两种人,顾庭芳虽年少时也有几分坎坷,可有族人庇佑,让他仕途一片光明通畅,为人乃是方正君子。
他沈问,最是厌恶这种人,若顾庭芳多一分惨烈,想必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在沈问看来,顾庭芳太过虚伪,而他要的就是这世间最高的权,掌天下人的命!
可沈问的脑中,突然闪过刚刚那抹青色身影,他不知道,为何有人能明知危险环顾四周,却依旧如此喜笑开颜。
突然之间,他发觉,这世间除他与顾庭芳这两种人外,竟还有一种人。
“不知沈大人到底看重了他什么?”
顾庭芳与贺兰舟相熟也不过短短十日,但与记忆中的那个小官不同,如今的贺兰舟,身上似乎少了几分戾气。
沈问轻嗤一声,望着远处,并未回答,末了,只冷冷道:“与你无关。”
顾庭芳知晓沈问此人,他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倒也没真的指望他回答。
但闵王一案是个烫手山芋,偏偏沈问又将贺兰舟调进了顺天府,可以沈问的能力,就算闵王死了,他都不会让自己的棋子损失一个。
顺天府是沈问的势力,贺兰舟被他安排进去,也无非是告诉他们,贺兰舟是他看重的人,已是他的囊中物。
只不过,贺兰舟应该会怕,毕竟他目睹了孙大年之事,又被刻意安排入顺天府,哪能心里不怕?
可想到刚刚那一幕,顾庭芳摇头失笑,贺兰舟应不是弱犬,倒像是误入狼群的羊。
二人没再就贺兰舟的事多言,直到茶凉,二人都未喝上一口。
临别时,沈问叫住顾庭芳,“昨日陛下唤你入宫,可是为了西北马市?”
顾庭芳脚下微顿,半侧过头,笑睨着沈问,也回道:“陛下所唤之事……亦与沈大人无关。”
沈问一噎,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顾庭芳敛袖而立,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眯起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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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舟:哼哼(骄傲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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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