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后,江予白再次回到了公司。阮棠见对方的次数开始数着手指都能算过来。
账户里的钱阮棠不敢动。本来还苦恼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地把钱交给母亲,可是后面接到母亲的消息说江氏集团在K—12做医疗慈善,正好抽中了他们家时,阮棠却觉得如鲠在喉。却也知道了江家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决心。
他不忍打扰母亲兴奋的情绪,苦恼自己的事情终于被解决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江家不仅帮助了自己的母亲,还在对方面前给他留了一分脸面。
可是阮棠高兴不起来,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和江予白的差距,那是自己一辈子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发现自己欠江予白的估计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如果没有江予白,那么他母亲的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或许他一辈子都会为此奔波劳累却收效甚微。
江予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他拼命地想通过其他手段去回报对方,可是江予白都兴致缺缺甚至是厌恶。
……
这晚阮棠照旧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江予白。
哪怕他知道对方对此根本不屑一顾,但阮棠却也只能通过这些廉价的手段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阮棠会殷勤地门打开的一瞬间对江予白说“欢迎回家”,还会帮对方将外套取下。
江予白最开始是讽刺,后面次数多了也就无视了。
没办法,谁能拒绝一双狗狗眼无辜地欢迎自己回家还给他端茶递水的?
江予白哪怕是厌恶阮棠,可是当个仆人用他倒是觉得很顺手。
阮棠本来想在附近找个工作的,可是由于学历原因却屡屡碰壁。他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成功。不仅如此,还给自己累的够呛。甚至于在沙发上等江予白的间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别墅有自动感应开关,门一打开灯就亮了起来。平时这时候的阮棠早就起来跑到门口去迎接了,这次的灯光却没给他晃醒。
开门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的江予白有些蒙,被酒精浸泡过的大脑如今连走路都打颤。更别说去思考家里怎么多了个大活人。
他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上下打量着阮棠。
林暮为什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江予白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阮棠和林暮眉眼很像,只不过阮棠右眼正下方有颗痣,但林暮的痣是在左眼的眼尾。但阮棠此时低着头,灯光只能打到他的头顶。看不见痣的具体位置。熟睡恬静的样子像一直小兔。
不知不觉间,江予白的手抚上了对方的脑袋,再顺着发丝往下。
阮棠是被痒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了江予白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但对方的手却在描摹着他的五官。
他被江予白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但江予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执拗地将人拉了回来。
江予白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阮棠,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着阮棠的脸。
“江,江先生?”
阮棠试探性地问。
“嗯。”
江予白回的很轻,很短。可是对方眼中的柔情却是阮棠未曾见过的,那是对珍宝爱不释手却又怕自己一个大力伤害了自己的珍宝的神情。
“您喝酒了?”
江予白浑身酒气,对他的态度也比平时好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江予白的信息素有些乱,阮棠悄悄释放了些信息素安抚对方。
发□□期间的时候阮棠就发现了自己的信息素似乎能够安抚对方。不管是情绪还是暴乱的信息素,在阮棠棉布味信息素的安抚下就会像是吵闹的小孩吃到了奶嘴。开始变得异常安静。
棉布味的信息素犹如白水,放在空气中是无色无味的安心。
阮棠等级低,信息素能够释放地也有限。发□□信息素透支地太过,他此时也显得有些吃力。嘴唇微微发白,他有些不适地舔了舔。
江予白的信息素很快安静下来。
“嗯?”
这个问题似乎对江予白来说有些困难。
“我去给您做完醒酒汤,你先在沙发上等会儿好吗?”
阮棠说着,正要起身却被江予白拉了回来。猛然被拉住的阮棠没站稳,嘴狠狠地磕在了江予白的下巴上。
“嗯!”
阮棠被磕得眼泪都呛了出来。
江予白沉默着把阮棠圈到了自己的怀里,“让我好好抱抱你,可以吗?林暮。”
阮棠身子一僵,江予白说的很小声,甚至可以说得上呢喃。可是对于江予白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会认真仔细去听的阮棠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难怪不得刚刚江予白看他的眼神会那么温柔,原来对象不是他啊……
也是,像他这么卑劣的人,似乎也不值得……
阮棠自嘲地想着。
阮棠被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对此做出任何回应。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灌了铅,僵硬又机械。
这是再次见到江予白以来对方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温柔。也是阮棠第一次无法做出回应。
因为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就连反抗也会显得滑稽可笑。
江予白抱着抱着就睡着了,阮棠将人扶到了卧室。
简单地为江予白洗漱了一番之后,阮棠又下楼煮醒酒汤。
按照记忆中的步骤,阮棠机械地完成了制作。
原来江先生早就有了心仪对象,原来他所谓的报恩不过是踩着别人的感情上位。怪不得江先生那么讨厌自己。怪不得江家的佣人对他一开始就那么的冷淡。
原来他一直都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
他的恩还没报完,可他的债又该从何处还起呢?
阮棠看着窗外,怅然若失。无力感充斥着胸膛,人生中第一次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那时候的阮棠还不知道,林暮会是他此后两年午夜梦回的噩梦。
……
江予白半夜起夜,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杯子和桌面滑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叫声。
他一愣,脑袋昏昏涨涨的。江予白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最近有个项目势在必得,免不了多吹了几瓶。
捏了捏眉心,比宿醉后更让人头痛的是他酒后的行为。
这哪能怪的了他?谁让阮棠和林暮眉眼那么像?
这么想着,他愤愤地拿起了身旁的醒酒汤。
醒酒汤此时正温热,似乎是被故意放凉后才端到这里来的。喝完后江予白觉得舒服了不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阮棠的确是一个用的很顺手的仆人。但是也只能仅此而已了。
阮棠会在江予白不爱吃早餐后,害怕他胃会不舒服而殷勤的给江予白做早饭,但江予白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因为江予白有轻微的胃病,阮棠总是会偷偷地给他热牛奶,然后放到显眼的位置。最后没有被喝掉的牛奶又会被阮棠自己喝掉,冰凉的牛奶滑过肠胃,似乎要带走他的体温。
阮棠的讨好肉眼可见,可是讨好的对象却是江予白这个从小就浸淫在名利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的权贵。
江予白心情好的时候会施舍的尝一口,心情不好会讥讽阮棠两句。说他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因为阮棠的这些讨好在江予白看来,只不过是阮棠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做一个按摩bang,而是想要更多的东西。
对方想要的或名或利,周围总围绕着牛鬼蛇神。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不管如何弥补,似乎都只是一错再错,粉饰太平。
……
一整晚的辗转反侧后,阮棠收到了酒吧老板给他发来的消息,同意让他去试试。这算是这些天唯一一条能让他稍微高兴一点的消息了。
附近有家酒吧后台在装修,缺少个搬运的工人。阮棠实在是找不到工作,也是没办法了才去问的。
但是因为阮棠身体偏清瘦,跟别的搬运工一比小了一圈。很难让人相信他有力气。不过阮棠再三保证自己力气很大,加上实在是差了一个人,酒吧老板终于同意让他来试试。
阮棠从小就是干重活长大的,搬运东西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看着阮棠一手抱一个比他大一圈的人要两只手才能举动的东西,酒吧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可以。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
酒吧老板对着众人说道。
……
是夜,酒吧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劲爆的音乐驱使着男男女女尽情地扭动腰肢。
一处卡座围着一对年轻人,他们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句真心话大冒险。刺耳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传遍每个角落。
“靠,怎么又是我。”
“哈哈哈哈,小川,你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回回都是你。”
看见许临川吃瘪的表情,损友简直快笑仰过去。
原因无他,几局游戏下来许临川已经快把自己底裤都掏出来。
他们现在连对方几岁学会lu的都知道了……
“艹,老子这次选大冒险。”
“嘿嘿,你确定哦。”
朋友笑得一脸贱样。
“确定,再TM选真心话得被你们玩死。”
许临川没好气地说。
“好啊,那个人看见了吗?一个星期拿下。”
好友指了指刚刚搬完东西坐在角落休息的阮棠,对方正抱着瓶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咽。
许临川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透过昏暗的灯光撞进了他的眼睛,他愣了愣。
“艹,去就去,谁怕谁啊。”
说着,许临川就起身朝着阮棠走去。
“那是个alpha还是omega啊?”
“不知道,看不出来。”
“咱们这么整许临川,会不会太好啊……”
“哎呀,开个玩笑嘛,你见过许临川哪有追人超过一周的?”
“那也是哦。”
……
因为要攒攒收,最近会压点字数宝宝们,所以大家点点收好嘛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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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抱着阮棠的江予白:林暮,让我好好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