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邸一一。
春日的御花园,海棠花开得正盛,落英缤纷在澄澈的池水上。一位女子身着月白襦裙,正沿着临水的朱漆回廊慢走,绣鞋踩着雕花栏杆下的石阶,想俯身去拾一片落在水面的粉瓣。
忽然脚踝一扭,她重心猝然一歪,“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那落水声不响,却像一块冰投入沸汤,瞬间惊散了满池春景。
女子大脑空白的两秒里,只有彻骨的寒意顺着每一个毛孔往骨头缝里钻,丝绸襦裙吸水后变得重若千斤,将她不断往水下拖拽。她想张口喊“救命”,可刚抬起头,涌来的水波便猛地堵住口鼻,只呛得她喉咙火辣辣地疼,挣扎间发出的呜咽,也被“咕嘟、咕嘟”的水泡声揉得含混不清。
“哗啦——”是她拼命挥动手臂时,带起的大片水花声,那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挣扎。池底的青苔滑腻异常,她指尖抓了个空,指甲缝里只抠下些湿冷的泥。
“公主落水了!快来人呀!”小丫鬟春桃的惊呼声像炸雷般劈开了花园的宁静,她那绣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带着哭腔的呼喊里满是慌乱。
池边的锦鲤被这动静惊得“唰”地游开,搅得水面涟漪圈圈扩散。公主又一次被水淹没,眼前是晃动的光斑和模糊的亭台楼阁,耳边除了自己急促的喘息与水声,还隐约传来春桃呼喊侍卫的尖叫,以及廊外侍卫们衣甲摩擦的“窸窣”声,可这些声响都隔着一层水,遥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
她的意识开始发沉,只觉得那水凉得要把魂魄都冻住,每一次挣扎都耗尽了力气,裙裾在水中缓缓散开,像一朵在冰水里凋零的白荷……
公主在水中的意识渐渐模糊时,忽然被一双粗糙的手拽住后领。她呛着水睁眼,撞进一双深褐眼眸——是魏国俘虏王蛋,那双手此刻却死死攥着她的襦裙,将她往池边拖。
“别乱动!”他声音轻,另一只手划开水面,溅起的水珠打在她脸上。□□本能想挣扎,却被他按在池边石阶上,他半跪在地,扯下自己下水前就脱了的衣服满是补丁的粗布外衣 ,撕下一块布,裹住她小腿上的一道伤口止血。
他避开她的目光,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几不可查地顿了顿。远处传来侍卫的脚步声,王蛋猛地起身要走,却被公主攥住衣袖。
“你为何救我?”她声音发颤,她认识这个人,她的父亲让摄政王灭了他的国家杀了他的亲人。而摄政王如今是这位公主的父君。
这位要弱冠的少年瘦的皮包骨都出来了,身材纤瘦皮肤若雪,脸上**的,额头。
“公主,你救过我的命。”他声音很轻,转身快步隐入回廊阴影。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风吹过粗布外衫,与这满园海棠香,竟奇异地缠在了一起。侍卫赶来时,只看见公主站在池边发怔,池水上的涟漪,早已漫过了方才救人的痕迹。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若徽霜己经二十岁了,在以前的世界他会游泳,不会的话还真不一定救得上来公主,可能还会逞强的英雄救美自己也挂了。
“这位公主,也算救过我的命吧。”
那天,这是像以前一样被人暴揍还打还是被暴揍。
被几个下人堵在柴房后的巷角。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背上,“砰砰”的闷响里,他咬着牙没吭声。领头的士兵一脚踹在他肋下,他踉跄着后退,撞在石墙上,“咚”的一声,嘴里瞬间涌上腥甜。
“咳……”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住手!”
是公主,她不知何时逛到了这处偏僻角落,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秀眉紧蹙。“你们欺凌一个手无寸铁的俘虏,不觉得羞耻吗?”
下人虽不情愿,却也不敢驳公主的面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若徽霜(王蛋)靠着墙滑坐下去,咳得更凶了,“噗”的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上,在尘土里洇开一小片暗红。
公主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帕子,递到他面前:“擦擦吧。”
他抬头,看见她眼中没有鄙夷,只有真切的担忧。那帕子上绣着精致的海棠,带着淡淡的熏香,与他满身的泥污和血腥格格不入。
“谢……谢谢公主。”他声音沙哑,接过帕子,指尖触到那柔软的布料时,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若徽霜。”
“若徽霜……”她轻轻念了一遍,“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来御花园找我,本公主护着你。”
但现在看公主的反应,公主把自己忘了似的,虽然公主和自己本来也不熟,就是见过两次而已。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远处海棠的香气,吹散了血腥气。若徽霜攥着那方帕子,看着公主转身离去的背影,裙摆拂过地面,留下一阵“沙沙”的轻响。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血迹,又闻了闻帕子上的香气,忽然觉得,这齐国的公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现在若徽霜想起来,好似很久没人这样对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抗揍。
若徽霜揉着发痛的脸颊,心头满是屈辱与困惑,自己怎就成了这任人拿捏的模样,身体如此“抗揍”。他踢着脚边石子,气闷道:“他们下手也不分地方,尽往脸上招呼,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成个丑八怪了。”
冷不防,一道冰碴子似的声音刺入耳膜:“毁容便毁容,谁会在意你?”
石徽霜浑身一僵,惊恐地跪地:“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那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鹰:“本王来瞧瞧,救了本王王妃的‘功臣’,近况如何。”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毕竟,本王还等着看你这张脸,什么时候彻底‘没用’呢。”石徽霜心头一寒,只觉这王府的天,比外面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是洁的,是洁的,公主人很好的不生子不婚主义,摄政王不想留自己混蛋老爹的种也不留后,两人打起成了默契的配合搭伙过日子,但事实上是各玩各的,就和朋友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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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