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鹭玉震惊地看着眼前人，[古页]app的总裁竟然是顾影帝？
顾北川心里也起了小小的波澜，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职业黑色套装，显得人干脆利落，扎了个低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黑曜石般动人的眼睛，整个人明艳得如同初夏的蔷薇，扑面而来的清爽动人。
顾北川垂下眼睛，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那是真的很巧了。
“穆鹭玉小姐，很巧，又见面了。”
穆鹭玉说道，“是很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商务场合再次见到，”
“是……这部剧的演员吗？”顾北川犹疑地问出写这句话。
场面有些寂静，宣传片的片尾署名了穆鹭玉摄影师的名字。
明显知道内情的商务经理赶快出来打圆场，“总裁很忙，宣传片仅看几秒就定了这部剧，对这部剧很有信心。”
这位商务经理看起来也是个十分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总裁这次亲自过来，这也是表示我们对这部剧的重视。”
这边终于反应过来了，庄琪和陈星辰也接着说话，“对对对，我们也是久仰顾影帝大名，突然一见，没想到今天跟我们谈合同的人会是顾前辈。”
按照顾北川入行拍电影的时间，他确实是在场人的前辈。
庄琪说，“来，各位坐。”指了指工作室内唯二的两个大沙发，正好是面对面摆放，中间隔着一个透明玻璃制成的异形茶几桌案，上面摆放着茶水。
顾北川说道，“我们的目的很直接，之前在音符app上看到了你们的宣传广告，我对此很感兴趣，觉得这个项目很有潜力。”
“这部剧如果在[古页]app上播放，对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结果。”顾北川不疾不徐缓缓道来，让人很有耐心听他讲话。
顾北川微微向后靠，右手搭在沙发扶靠上，继续说道：“以往的影视平台分成是打包全买。我们愿意以这部剧的成本1.5倍买下来，并且之后会有播放分成，如果达到本年度全平台的收视率的前十，也可以给制作组分成的返点。”
太直接了。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第一次直接将所有底牌亮出来，但这也是他的底气。影帝和商业精英的双重身份让他所有的承诺更加可真，没有人会质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越是接近像是幸运馅饼的东西，越是让人觉得背后怀揣着巨大陷阱。
顾北川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没有开口，像是在等着人答应。
陈星辰和庄琪两个人此刻就像被下了哑药。一个是不擅长谈判的导演，还有一个则是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穆鹭玉接收到了庄琪求救的目光。
穆鹭玉在脑海里飞速想了一下，开口问，“对于我们来说，这是非常好的条件，但要的只是版权吗？”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冷冷交视一眼，顾北川在审视她。
眼神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仿佛从外到内直接剖开她的内心，几乎没有人能顶得住这样的目光。
生意场上的顾北川完全不一样，不再是那个在片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冷漠的顾影帝，他更是一头在暗处蛰伏的猎豹，直到看到猎物的破绽，再上前一口咬断。
穆鹭玉也回眸盯着他。她的目光更坚定，更有力量。落日的余晖从窗口斜斜照射进来，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深褐色的瞳孔几乎被映照出琥珀般的颜色。
她一步不让。
顾北川此时轻轻垂下头，自嘲勾了一下唇角。
这是在做什么？不过生意罢了。
顾北川率先转开眼神，轻轻笑了一下，打破了当前的僵局，“当然。”
这两个字一出，陈星辰和庄琪两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的想法是，他有钱有势还有颜值，他想要什么？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陈星辰问道，“您具体是指什么呢？”他问完后喝了一口水，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二创版权。”
顾北川平平说完这句话，接着说，“连同版权一起，将二创版权全部卖给[古页]。”
听完这句话，陈星辰和庄琪松了一口气，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对于电视剧来讲，二创版权一般的价值是附着在版权之上的。剧火了，才有二创的空间。剧不火，那就是买了一堆没用的白纸回去。
这是顾北川在赌，在赌这部剧的收视。
庄琪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能拿到保底金额，收视稍微有点起色也能拿到分成点的钱，这只是一部C级别的网络电视剧，投资的回报率已经比得上一些A级的剧了。
简直稳赚不赔。
庄琪几乎是立即说道，“我们同——”话还卡在嗓子眼里，陈星辰打断谈话，他少见地十分强硬自己的态度，“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
商务经理立刻温和地问，“是还有什么顾虑吗？您是觉得合同的哪个部分不满意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陈星辰嗫嚅地说，“我们，还想再考虑考虑……”
商务经理又说，“是目前有别的平台先接触了吗？签合同了吗？”打蛇打七寸，商务经理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陈星辰说，“还没……”
“是哪些平台？”商务经理像是连珠炮弹一样抛出大大小小的平台名字，还有一些事非常小众的平台名字，几乎只播放一到两个品类。
听到[飞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星辰的眼珠闪动了一下。即使是这么微小的表情变化也逃脱不过商务经理的观察。她拉长了音调，想了一下，“原来是飞新么……”
顾北川说，“已经和飞新签订了合同了吗？”
庄琪迫不及待地开口，“没有没有，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这到了嘴边的鱼可不能飞了呀。
陈星辰说，“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可以吗？明天就给答复。”
商务经理还是保持职业微笑，“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明天您考虑好后，可以在这上面找我。到时候我们签署电子合同就好。”
商务经理接着说，“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商务经理接着补充道，“对了，我们顾总目前不想对公众表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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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身份，还请各位保密。”说完拿出了三分保密协议。上面写着都是不能外泄顾总总裁身份云云。
穆鹭玉和庄琪对视一眼，两人此刻在这里共脑。你要是不想别人知道呢，那你今天别来啊。
可能这就是总裁的想法吧，神秘，而又捉摸不透。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之后，还是签完了保密协议。
顾北川转头对穆鹭玉说道，“你……最近的工作是在这里？做一个摄影师？”眼看着两人是要叙旧，其余的人很快都识趣站到了工作室外面。
穆鹭玉点点头，“是的。”
“你不拍戏了吗？”顾北川问道，很快，他又觉得自己问得很唐突，调转了话头，“上次的事，不用谢，我在剧组看见任何一个人被莫名其妙霸着戏，我都会这样做。”
顾北川这个时候又变得笨嘴笨舌，“我以前……很久以前的时候，拍摄《河沙的回想》，也吃过一些苦头，导演很……要求完美，镜头总是要一遍又一遍来过，我就得在污浊的河水里面反复浸泡。”他本来想劝穆鹭玉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很快又觉得提到自己的过去很奇怪，又轻轻带过，“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做成一件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很快又调整好状态，恢复了在人前的贵公子形象，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你现在有一些知名度了，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开头。”
穆鹭玉只是想感谢他，“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之前的帮助，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了我的自尊心。”
说完之后，空气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想结束这一切。
似乎在这里一切的包裹下，在这里只有两个曾经是演员的人，在这里共情这一切，又似乎是为了不想打破沉默只能继续沉默。
穆鹭玉不是那么消沉的人，她一直都是可以自洽的人，她率先打破了这一切，“还有上次前台，没想到也会错认你。”
提到过去的回忆，顾北川的也在想着这一些，说着，“啊对，是啊真没想到。”
穆鹭玉说，“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希望接下来的工作合作也会愉快。当然，这句话是以摄影师穆鹭玉的身份发出的邀约。”
“毕竟你依然以影帝的身份活跃在圈子里面，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穆鹭玉笑着说道。
顾北川在脑海里思索着穆鹭玉的摄影作品。他真的太忙了，就连上次的宣传片也只是看了一半就关掉了，但是那独特的光影结构和运镜手法还是给他留下来了深刻的印象。
顾北川说，“那也许不用等下一次了。”
穆鹭玉没明白，“什么？”什么不用等下一次了。
顾北川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成为你下一次拍摄的主角呢。”顾北川轻轻地微笑，狭长地眼睛眯起来，像一只俊秀而又狡黠的和狐狸，“我想约你最近的拍摄档期，有空吗？”
说完又补了一句，“别忘了我是商人，商人自然是----无利不起早。就当我是在押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