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于正事的公主,正悠闲的拄着下巴,在不知给谁的回信上,画着很丑的王八。
站在旁边磨墨的苏青,看着公主的墨宝,说道:“驸马已入府,快半个月了,虽说您派人传话,让驸马四处逛逛。但比起京城的繁华,驸马爷倒是更喜欢您为他安排的书房。”
武凝与将笔重重地放下:“这狗屁不通的文章,也敢传上来,占用皇兄和本宫的时间。”
“以这帮人的心思,对这新饵都按耐不住了吧。”武凝与拂袖整理心情,抬眼看向苏青。
“传来的信上说,侯爷家的独子最近准备行动了,丞相家倒是还在观望,但也准备出席。“
“司家这两只狐狸,倒是一贯的谨慎。“
“让我们的人开始行动吧。“
武凝与停下手中动作,想了下说道:“再暗中安插些人手,以防这些人失了分寸。“
“殿下,对驸马爷倒是很上心。“苏青调笑道。
“没准我这辈子,就这一位驸马了呢,当然要多体验几天。“
“若是驸马安分,他的要求,能满足就满足吧。“
“是,奴家会吩咐下去的。“
……
京中世家子弟,打探到这婚后第一晚,公主就留宿书房,之后便时不时的往军营跑。近日,公主甚至嘱咐接下来几日会住在军营。
众人很早便想将这位驸马邀请出来见一见,但碍于武凝与的威名,都在观望中。毕竟只是浅浅试探,将自家搭进去,倒是不值当了。
如今这公主几日不在府中的消息传开,众人又有些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月雅楼中。
众人谈论着,“虽说陛下给公主一个月的婚假,但听闻公主自婚后便没回过房间,说什么忙于正事。这几日更是要宿在军营。”
“依我看是对这位驸马不满意吧。”
“不知这驸马何种样貌。”
“世子,您不感兴趣吗?”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公主殿下一贯好美色。陛下在指婚前,可是让人送了一堆画像进公主府。”
“不是说,驸马是什么乡野小村,连个门户都算不上。“
“我看没准就是这张脸出彩,要不哪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一个无门无户的家伙,学识又能高到哪里。”
东成睿听着众人的议论,也好奇了起来,他可是从小与那两位相处过的。
武凝与和人起冲突,便会动手,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专挑那些不明显又很疼的地方。
武衡仁则总在后面处理这些,让人无法向上告状。
太上皇在世时,因儿女子孙过多,自然也是注意不到他们的。
那两人的童年倒是相对轻松自在些,少了些拘束。
想到往昔的记忆,东成睿就觉得一阵憋屈。
他忽然也想见见这驸马,在这悍妇下生活的怎么样。
东成睿在众人围捧中,窜托下,同意邀请驸马出来,当即挥笔写了封信,派人送出去。
他倒要看看,那悍妇找的什么人。
虽然心中暗暗害怕,但又放不下他的面子。
“左右也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他有些心虚地安慰自己道。
公主府内。
李清砚将收到的书信递了上去,:“爷,骁勇侯嘉世子邀请您参加后日的诗词会。”
景长青接过信来,看了看。
他只对官位及职责有所了解,其他更深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李清砚看出景长青的困扰,出声介绍道:“爷,这位世子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两人从小边相识。“
“两人年幼时经常打闹,有过些小冲突。”
“这个宴会都做些什么?”
“主要是以吟诗作对,鉴赏诗词歌赋,品鉴宴会主人家的书画藏品为主。”
这份邀请函,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景长青想着,他这一路听闻的事情,这新帝上位几年,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他对京城的事情都不是很了解,暂时也没有入官场的机会。
现下除了宴会,也没有其他接触这些官员子弟的理由。借此机会去了解一番,倒也不错。
“帮我回信一封,我会去的。”
“是。”
诗词会当天。
景长青换好衣服,前去赴宴。
到了骁勇侯府,他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举办诗会的院落。
当景长青出现在院子里时,众人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一身青色长袍衬的景长青整个人神采奕奕。
众人不禁感慨,这哪里是什么穷书生,这倒像哪家未谙世事的公子。
直到景长青落座,院落中没有一人上前与其搭话。
众人都在暗中观望着,这与想象中不同的驸马。
这怕不是身世有所保留,这是哪家遗落在外的孩子。
众人开始思考着,景长青与家里的长辈们样貌是否有相似之处。
说起来倒也不怪众人的惊讶,今日来场的都是族中小辈,家中之前又是站的较有竞争力的王爷一派,与这王世子上位的新帝一派不甚相熟。
日常里生怕因前尘往事遭了清算,个个都是较为低调,减少自身在新帝前的印象。
自然也是没有去旁观武凝与的婚礼,未曾见过景长青的样貌。
偶有几个进了殿试也因为名次位置的关系,没有将景长卿的长相与驸马对应起来。
待客人到的差不多后,东成睿也出来了。他进入院子的第一眼便直奔驸马的位置看去,待看清位置上人的样貌时,心中也是一惊。
内心忍不住吐槽道,那悍妇竟配了一个如此好看的人。
这倒是可惜了。东成睿眸光暗了暗,萌起一丝不可明说的想法。
诗会开场一切相安无事,到了中期要吟诗作对的时候。
东成睿起身喊道:“说到这文采,我们武华唯一将军公主的驸马是位状元郎。驸马,今日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拍手让人将准备好的上联展示出来。
“世子谬赞了。”景长青起身行礼后,便将下联说了出来。
景长青对的很是绝妙,让众人甚是佩服,有的甚至下意识想拍手,这刚拍一下,又想到这场宴会中缘故,悄悄将手收了起来。
看着众人的反应,哪怕毫无墨水的东成睿此时也明白了景长青才学底蕴之深。
这个上联可是他派人特地寻找出来的,当初因其绝妙难对,传入京城,这京中也无几人能对上来。
景长青对的确如呼吸饮水般简单。
这当真是什么无门无派的乡野小村的人吗?东成睿也怀疑起景长青的身份。难道是皇帝为了做戏提前就准备好的人?
东成睿觉得他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但这个发现仍是不能减少他的气愤,他本想是想借此嘲笑武凝与本事再高又如何,最后找的丈夫连门户都算不上。但谁曾想,对方还真是一个有才华的状元郎,而非临时拉上来的。
咽不下这口气的东成睿,说:“不愧是状元郎,圣上选的驸马,这文采属实了得。
不过说到这才学,丞相公子,更是不在话下,七岁作诗便可名动京城,其绝句更是在世间传颂。”
“相比之下,驸马的文采倒是稍有欠佳。不过,今日见得驸马真面目,本少倒是明白,其中一二。”说罢东成睿的眼睛上下斜睨着景长青。
看着对方打算没碴硬找,景长青不禁感慨,看来这真是一场鸿门宴。
东成睿继续说道:“听闻公主殿下喜好陆地行舟,收的男宠也姿色过人。驸马能在这众人中得的公主青睐,想来也是天赋过人。”
东成睿这一句,成功挑起了那被景长青遗忘的事情。
见景长青微变的神色,自以为戳中了对方的痛点暗暗窃喜,姿态也嚣张了起来。
毕竟之前在武凝与那一直都落了下风,如今更不便于报复回去,日常只好忍气吞声,此时有了发泄的对象,一时忘了之前因何忐忑了。
众人也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景长青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大概猜测出为何陛下会于科举当天赐婚。恐怕这状元之位,也有碍于局势的缘故才最终落在了他身上。
景长青握了握拳,心情沉闷。
看来在这京城之中,哪怕是武将出身的皇帝,也无法完全掌压制住世家,想必这决策间,也受世家限制。
他今日恐怕不只代表着公主府,也是世家对皇帝的试探。
无论是何种缘由,他都不能落了下乘。
景长青刚想开口,就听一个人出声说道:“世子过奖了,我看景兄的文章写的很是绝妙,令在下佩服。”
对方友好地向景长青点头示意。
景长青拱手谢过对方的称赞。
“更何况,无论是陛下还是公主都一心为民,且会拿科举玩闹。”
景长青自然也是不愿落了下风,“在下能得状元之位,自然是得益于陛下的认可。在下感激陛下对臣的赏识。世子此番言论,可是对陛下的判断和决定有何意见?”
“驸马言过了,本少爷岂敢。不过都说君子善于六艺,不知驸马射艺如何?”“不如我们换个场地,切磋一番。”
虽说君子应善于六艺,但碍于其中几种使用的物品昂贵,非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
因而除了世家子弟,普通人家并不会学齐这六艺。
这六艺之中,景长青接触过的也只有礼乐书数,御射两样未曾接触过。
老师日常教过他些许拳脚,也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
与弓箭相关的,他也仅是以投掷的方式用短箭打猎。真正的弓箭,他确实未曾用过。
这个提议确实踩到景长青的弱点。
景长青思索着看来今日必会有一样让他下不来台。
“那恐怕让世子失望了,在下对射艺不熟练,无法参加。”
“哎,本少特地准备的这一环节,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兴,平日里接触诗词歌画,不免有些乏味了。今日换换口味,摸一摸这弓箭。”
“不擅长也无妨,驸马也参加进来换换心情。”
东成睿没有给景长青拒绝的机会,直接招呼着众人,“走,我们换一个场地。”
景长青站在靶位前,看着李清砚递来的弓箭,无奈地将东西接过来。
他尽可能的回忆脑海中曾经看到过的他人使用弓箭的情景以及书本中对射箭动作的描述。
同时也暗暗观察着他人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将箭搭在弓上。
内心祈祷着,希望这个箭能顺利的射出去。不求中红心,但求落在靶上。
众人准备动作摆好,只听仆人一声喊道,“第一箭”。
众人放箭。“嗖,嗖…”箭羽划过地声音此起彼伏。
景长青也将手中的箭放了出去。
嗖的一下,这一声响带动着景长青的心弦。
他紧盯着箭降落的方向,看着最后落在了靶上,悄悄松了一口气。
默默想着,幸好没有跑太偏。
不过当他看到其他人靠近把环中心的位置,心想这个成绩在这场倒是难看了些。
虽然没有落靶,但离中心环相差较远。
心中默默吐槽,话本里不都说世家纨绔子弟疏于练习,无真才实学,看来也倒非如此。话本果然是骗人的。
景长青不了解的是,今日在座的都是家中嫡系,若非父母已故,或有人暗中引导。家族教导小辈时,都会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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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一定标准。
因而,在这京城中,世家嫡系哪怕再不学无术,也是稍有底子。
景长青将弓箭递给身边的仆人,道:“现下,世子已见识过在下的射艺。剩下的两箭我就不在这献丑了。”
东成睿看着景长青比京城纨绔还要差的射艺,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意味深长的说道,“驸马爷好歹是我们武华第一女将军的夫君。这技艺上倒还需好好磨练呀。”
“公主殿下应抽空调教,调教我们驸马爷的武艺。”
“公主殿下公事繁忙,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殿下了。在下今日还有事,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那驸马爷慢走,本少就不送了。来人给驸马指路。”
“告辞。”
但从这侯府出来的路上,依旧是没有少了议论。
在小厮有意地带领下,景长青路过花园时,听到石壁后面的人议论着。
“听闻,世子今日邀请了驸马爷前来做客。”
“驸马爷,是那位。”
“是了,公主之前的传闻。我看这位虽贵为驸马也逃不了张腿伺候人。”
众人□□着。
“状元郎又如何?驸马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和风月楼里的一样,靠下身讨生活。”
听着众人的话语,景长青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些被送来的书。
想到书中的内容,景长青耳尖发红。
可婚礼当晚到底是否有发生书中的事情?景长青已记不清了。
他想着莫不是两人真的如书中那样。
想到今日种种,景长青心中泛起疑惑,即使他成为这状元驸马是早有安排,但殿下没有必要为这一步棋舍身吧。
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看来关于公主的事迹,他还是需再打听一番。
不过在武华,娶贵女入赘之事,又不什么稀罕事,夫妻房事也是常理之中,在这帮人眼里,倒是成了如此不堪。
这京城的风气在某些方面倒是显得格外的封闭。
穿过漫长的长廊,景长青终于走出了侯府。
上了马车的景长青感觉到他的手隐隐刺痛。
他低头看去是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想着,‘可能是刚才射箭时,剑羽划伤的。’
他的袖子边,也蹭上了些许血迹。
心道:‘也不知道是否能洗掉,可惜了这件新衣裳。’
武凝与受皇帝召见此时正在宫中,与皇帝一边品着新茶一边下着棋,时不时的还互相调侃。
“听闻今日驸马去参加了世子的宴会。不知结果如何?”
“皇兄,您说笑了。这位向来是与我不对付的,驸马这次恐怕多少要吃点苦头。”
此时殿外有人快步走进,向着两位行礼。
皇帝看着来人,笑着说:“看来结果出来了。”
皇帝一子落下,胜了武凝与半子。
武凝与看着结果,将手中的棋子落回棋碗,道:“我又输了。”
皇帝挥手说道:“平身吧,说说府内的情况。”
“谢陛下。”来人起身说道,将景长青在侯府内所遇之事一一叙述出来。
听完来者的叙述,武凝与说道:“看来该我上场了。武家的人何时允许被他人肆意欺负。“
武衡仁笑着叮嘱:“出手时收着点。目前还不是时候,教训下即可。”
“皇兄说笑了,皇妹懂得。”
这宴会结束后次日,公主府就将要邀请函递了出去。邀请京城世家学子七天后郊外围猎场一起打猎,邀请函结尾处特意注上收到邀请的人务必到场参加。
邀请函递出没多久,这一消息便传到了景长青面前。还没有等景长青有所反应,这消息的制造者,已经进了屋内。
景长青想着,‘这应该是自从上次进宫后,时隔半个月来第一次见面。’
‘殿下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
景长青起身行礼。
武凝与快步走了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她注意到了景长青手上因为动作滑落露出的伤口,不禁微皱起眉头。
‘这才到哪里,就伤到了。这后面的种种不知这“驸马”可还撑的过去。’
武凝与握着景长青的手腕,出声问责道:“怎么办的事情,怎还让驸马伤到了。”
伴随着下人们的求饶声,景长青抬头顺着武凝与的视线看去,解释道:“殿下,此事与他们无关。是臣不小心划到。”
久经战场的武凝与看着景长青伤口的位置和形状,也推测出,这恐怕就是昨日射箭搞得。
“来人,把金玉膏取来一盒。”
李清砚出声欲制止,“殿下!”
武凝与抬手止住李清砚继续要说的话。
“本宫让你们照顾驸马,就是这般照顾的吗?”
“清砚罚奉一个月,剩下人罚奉半个月,你们都先退下。”
武凝与拿着下人送来的药,拉着景长青坐在软榻上,挽起景长青的衣袖,将要抹在手上。
景长青看着武凝与认真的神情,心神晃动。回想宴会猜到的事情,心中又瞬间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本想问出口的问题,也变得难以张口。
“听说你去参加了宴会。”武凝与低头边涂抹着药膏边说着,“以后不喜欢的邀请不用去,虽说现今局势不稳,但是这点底气,公主府还是有的。”
“这种事情你按照你心意决定即可,不用顾及其他。”
景长青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武凝与如此之快地将局势摊开在他面前,不由地轻呼,“殿下慎言。”
武凝与抬眸看向景长青的眼睛,笑着说道
“不过,几日后还需劳烦驸马,陪我参加一场宴会。”
“听说驸马不善骑射,这几日就由本宫帮驸马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