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的竹林之中,秋日清晨凉风习习,竹叶上凝的露水时不时滴落下来,温迟的后脖颈灌进去几滴,她皱着眉挥手给自己撑了把“遮阳伞。”
“剑是这样拿的吗?”
温迟吐掉嘴里叼着的嫩竹叶,手握着鞭子往上调了调黎榆颤抖的手臂。
黎榆握着剑的手臂努力往上抬了抬。
为了帮助黎榆入门修炼,也是怕剑气再消耗黎榆,温迟觉得自己的教学计划应当即刻提上日程。当然,魔宫里暗地里的眼睛太多了,所以温迟一大早就带着黎榆出来了,还有他那把怎么也甩不掉的剑。
既然这剑是甩不掉的法器,既来之则安之,温迟决定好好利用、合理控制就行。
“握不好剑怎么打架?先好好举半个时辰。”
黎榆没有任何异议,就是脸上豆大的水珠子往下滴,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
温迟一边盯着黎榆苦练,一边陷入沉思。
黎榆既然要注定要得到这把剑,温迟觉得自己就算强行把他们拆开也没什么作用,但此剑毕竟是原先那个作者写给大反派用的剑,设定必然也是十分变态,就比如说,此剑必须“聚气”。
这里所指的聚气必然不是一般的气,而是要向高修为的人去“索取”,这就是为什么后期黎榆越来越受此剑的控制、四处屠戮各派的原因。
面前的黎榆挥剑都困难,要说等到时候屠戮四方……
不过,温迟实在想象不出,虽然说后期书里描写实在夸张,例如“万里直取宗主头颅”、“一剑荡平东阳群山”诸如此类的十分龙傲天的描写,但眼前这个埋头苦练的黎榆真是看不到修真界第一大反派的半点影子。
半刻钟后,黎榆浑身已经被自己的汗浸透了,或许他的手臂已经抽筋了,但他实在感觉不到,因为早就麻了,现在保持的姿势可能只是自己身体的肌肉记忆。
他余光瞥了一眼浮光伞下面色阴晴变化的温迟,不知怎的软了手。
“哐当──”
剑掉在了地上。
黎榆皱了眉,弯腰就要去捡,却发现自己的手那还有什么力气,筋骨都软了。
“……不行、不行。”
一鞭子将地上的剑卷了起来,温迟端详着这把寒光熠熠的剑,剑身倒映着温迟一双杏眸。
温迟皱着眉,心想像这样练下去,要等能看见成效还不知是猴年马月,估计还没练出来黎榆就被这把剑练成杀人机器了。
一旁的黎榆知道自己确实不行,他本身的天赋就不好,要真是天赋异禀也不会被自己的娘亲卖出去、更不会在修真风气横行的村庄里一直苟活无人问津,所以之前温迟那一番话他自然没当真,他又不傻。
一挥袖把伞收了,温迟踱步而来,摇着头连说了几个“不行”,又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黎榆,这太慢了。”
说着,温迟把剑抛到了黎榆怀里:“来,和我打。”
黎榆抱着剑,单薄的身影就像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来打我也行,这样速度快。”
温迟想好了,实践出真知,只有让黎榆实战才能快速上手。
但显然黎榆还没反应过来。
“黎榆,你将来是要和别人打架的,打架你懂不懂?”
温迟犹如一个身经百战的人物,背着双手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她已经厮杀多年看淡世间冷暖,一本正经地教黎榆处世之道。
“万一有人要害你,你就要提起剑反击!不要站着挨打,要不然就会被当软柿子捏。”
文中的描写从温迟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话说的把她自己都整心虚了,将来的黎榆想要她脑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但黎榆啊……”
温迟停下来回的脚步,声音软了几分,抬手慈祥地在他键盘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我再怎么也是你的师父了,一日为师,你将来若是要想到为师,也要念及旧情;实在要打起来,也下手轻些……”留为师一条小命啊……
莫名其妙。
黎榆不明白温迟说这话的意义何在,明明是她现在在把他当宠物一样玩/弄,自己不过在配合她而已,怎么反倒让自己将来饶了她?
而且,自己会用她教的招数反过来对付她?她凭什么这么笃定?
黎榆莫名有点烦躁。
“快拿起剑,想像我是你最恨的人。”
说完温迟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可事实中自己很显然就是黎榆最恨的人。
来吧,少年,举起剑吧。
温迟跃跃欲试,这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和人打架,但面对黎榆她还是要拿捏好分寸的。
无法,黎榆只能依温迟的要求重新举起剑,凭着自己脑补和零星的记忆,犹豫地挥出第一剑。
温迟十分忐忑又期待这一剑带来的整天撼地的威力,她特意在打架前穿好了防御衣和各种补药,试图将防御值拉到最满。
然而,迎面而来的不过是一道极浅极浅到温迟看不出的剑气,轻飘飘地从她的耳廓划了过去。
“……”
“……”
两双眼睛就这样静默地对视,仿佛天地间只他们二人,风将竹叶飘扬,实在没有比这更唯美的画面了。
可这根本不对啊!原书不是说黎榆拿到这把剑直接血洗了魔宫吗?怎么现在这么弱?
温迟不信,她觉得一定是黎榆的问题。
或许在书里,那个时候的黎榆是心中念头深,一心只想挣脱束缚,得了力量自然想斩断他所恨的一切。
“宿主,您让我觉得您是教官虐待新兵蛋子,”
系统的声音响起,带着看戏的意味,温迟甚至能听到嚼薯片的“咔嚓咔嚓”声。
“……少说废话。”
“好滴。”
系统尤其识趣,乖乖吃薯片继续看戏。
温迟懒得和系统多嘴,深吸一口气:“黎榆,你在犹豫。”
“你犹豫什么?”
这话说得黎榆一愣。
黎榆刚刚挥出去的一剑确实犹豫了。他自认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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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持剑出招不熟练,又或者是手臂太软抖了手,总之他心不静,挥出去的剑自然无力。
“如果现在你连对我动手都做不到,将来遇到比我更厉害的人要杀你,你怎么办?”
“想保护自己,就要变强,我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黎榆单薄的身影站在温迟身侧,月白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清冷又憔悴,他持剑的手垂了下来,手面青筋蜿蜒,五指紧紧握住剑柄。
看着温良得犹如一个白面书生,可他的眼睛却犹如鹰隼猎物,牢牢盯住温迟,好像要把她钉在自己的眼睛里。
“宫主,这把剑是你铸的。”
“是、吧……”
温迟摸不着头脑,刚刚她还在教育黎榆呢,这孩子怎么突然没头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怕我会杀你吗?”
黎榆语气森森,听不出是喜是悲。
“宿主,黎榆好感度-5,黑化值+5。”
坏了,这人怎么生气了?
温迟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她知道人生气了就是要哄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温迟开口就解释:“不是,是这剑莫名出了问题,和原先我想象的不一样……”
说着,温迟上前抓住黎榆的手腕,取了他手中的剑搁在一旁,引他坐在一旁阴凉处的石头上,贴心地撑起了“遮阳伞”。
温迟循循善诱:“我怕这剑气太煞伤了你,你想想,当时你昏迷是不是差点走火入魔了?”
黎榆眉头舒展了些,但没应温迟的话。
“你现在好不容易被我养肥了些,我倒是怕你被剑反噬了;再说,没有修为的人用这种剑是巨大的损耗,以后被人盯上,你可不就是砧板上的鱼吗?”
这样说着,温迟还从储物囊里取出了一颗清凉丹塞在黎榆嘴里让他恢复些元气:“我之前就说过要培养你,说不定有朝一日我真厌倦了魔宫生活、还指望你罩着我呢!”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温迟当魔宫宫主当的这么爽,才不会厌倦;况且黎榆迟早要领盒饭,等他一死自己完成任务,到时候自己做个逍遥宫主混吃等死就行了,现在说违心话只求不要应验的好。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温迟在心中反复强调以上的所有不过是她的违心话,就是说给黎榆听听的而已。
这样一番话,说得黎榆确实不再像刚刚那般郁结了。虽然黎榆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刚刚心中犹如堵着一般,但此时此刻他确实轻松了不少,看着那把剑顺也眼了点。
嘴里的清凉丹让黎榆浑身放松了下来,举剑的疲劳感一扫而空,头脑也清醒许多。
哦,不过是练剑,温迟叫他练就是了,他无所谓。
一旁的温迟见自己的劝解起了效果,趁热打铁道:“既然我们是速成,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我让你打我也是快速出效果,我还特意吃了丹药穿了防护衣,就为了见识见识这把邪剑到底有什么威力。”
温迟忙把剑塞到黎榆怀里,扬起脸对黎榆粲然一笑:“来打我,让我见识见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