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青云宗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席年站在禁地边缘,望着被破坏的结界和满目疮痍的山谷,心情复杂难言。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梦,唯有胸口隐隐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那该死的同命契约是真实存在的。
"大师姐,掌门请您去大殿一趟。"
一名内门弟子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席年注意到他刻意避开了与她对视,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当她踏入大殿时,立即感受到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身上。除了端坐主位的云矶子,殿内还站着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物。
"弟子席年,拜见师尊,各位长老。"她恭敬行礼,余光瞥见寂明站在角落,依旧是那副锦衣少年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锐利。
云矶子神色凝重:"年年,昨夜禁地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席年心中一紧,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回禀师尊,昨夜弟子发现禁地异动,便前往查看。到的时候结界已经被破,并未见到是何人所为。"
"哦?"执法长老眯起眼睛,"那这位卫琅师弟,为何会出现在禁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寂明。席年暗自捏了把汗,却见寂明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
"弟子昨夜在客舍养伤,听到异响后担心师姐安危,便跟了过去。"
他的语气平静自然,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席年能感觉到,在他说完这番话后,自己胸口传来的刺痛感明显减轻了几分——这是同命契约在发挥作用,他们正在共同承受着谎言带来的压力。
云矶子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卫琅,你的伤势为何恢复得如此之快?"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席年这才注意到,经过昨夜,寂明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大半,连最深的几道爪痕也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寂明微微一笑:"或许是青云宗的灵药效果非凡。"
"胡说!"医堂长老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受的伤根本不是寻常药物能够治愈的!"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席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师姐!"寂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住了。云矶子快步走下主位,伸手搭上席年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同命契约..."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怎么会..."
三位长老闻言,也都露出骇然之色。执法长老更是直接祭出了法器,指向寂明:"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与席年缔结如此邪门的契约?"
寂明将席年护在身后,神色坦然:"此事说来话长。昨夜有人暗中在禁地设下阵法,我与席年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医堂长老冷笑,"同命契约需要双方的精血为引,若不是你自愿,怎么可能..."
"若是有人提前在转生阵法中做了手脚呢?"寂明打断他,"昨夜那个黑衣人,各位可曾查清身份?"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确实,禁地被破之事疑点重重,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至今下落不明。
云矶子深深地看了寂明一眼,突然抬手制止了还要争辩的长老们:"此事暂且搁置。卫琅,既然你与席年已经缔结契约,从今日起就搬到她的院落居住,方便互相照应。"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席年都惊讶地抬起头。
"师尊,这恐怕不妥..."她急忙想要反对。
"这是命令。"云矶子的语气不容置疑,"同命契约非同小可,你们二人必须形影不离,否则随时都可能危及性命。"
离开大殿后,席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对我师尊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你?"
寂明唇角微扬:"不过是让他看到了部分真相而已。你这位师尊,可比表面看起来要精明得多。"
二人回到席年居住的小院,这是一处位于宗门僻静处的独立院落,平日里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的外门弟子,很少有人来往。
"从今天起,你就住西厢房。"席年指着对面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我的房间,也不准过问我的私事。"
寂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却突然定格在她腕间的五彩石上:"恐怕由不得你了。同命契约已经将我们紧密相连,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席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紧接着脑海中闪过几个陌生的画面:滔天的烈焰,破碎的山河,还有一个银发金眸的身影在血战中嘶吼...
"这些是...你的记忆?"她扶着门框,脸色发白。
寂明眼神微暗:"看来契约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我们不仅性命相连,连记忆和情感都可能开始共享。"
这个认知让席年感到一阵恐慌。她无法想象,自己的思想和记忆都可能被另一个人窥探。
"有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契约?"
"有。"寂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但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出那个设下阵法的人。他费尽心机让我们缔结同命契约,必定有所图谋。"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师姐!不好了!后山的妖兽突然暴动,已经伤了好几个弟子!"
席年与寂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当他们赶到后山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数十头妖兽像是发了狂一般,疯狂地冲击着宗门设下的防护结界。更可怕的是,这些妖兽的眼睛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与昨夜禁地中那半妖魂的模样如出一辙。
"是妖气侵蚀。"寂明沉声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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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妖魂虽然已经被我收回,但散逸的妖气还是影响了这些低阶妖兽。"
席年立即组织弟子们加固结界,同时疏散受伤的同门。然而妖兽的数量实在太多,结界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她焦急地看向寂明,"你有没有办法?"
寂明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些狂暴的妖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突然停止了攻击。
"退下。"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妖兽们呜咽着低下头,缓缓向后退去,眼中的红光也逐渐消散。
在场的弟子们都看呆了,连席年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她刚想开口,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几乎在同一时间,寂明也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席年强忍着疼痛问道。
寂明擦去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动用妖力会加速契约的反噬。看来以后,我要尽量少用真本事了。"
这个发现让席年心情复杂。一方面,她庆幸寂明不能随意使用妖力,这对青云宗来说是件好事;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在真正危急的时刻,他们都将陷入危险。
处理完妖兽暴动的事,天色已经渐晚。回程的路上,席年注意到几个弟子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听说大师姐和卫师弟缔结了同命契约..."
"难怪刚才他们同时受伤..."
窃窃私语声随风飘来,席年只能装作没有听见。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与寂明的关系将成为整个宗门关注的焦点。
回到小院,席年疲惫地坐在石凳上,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出神。
"后悔了吗?"寂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后悔什么?"席年没有回头,"后悔救了你,还是后悔被卷入这些是非?"
寂明在她对面坐下,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也许都是。"
二人陷入沉默,只有夜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突然,席年感到腕间的五彩石传来一阵奇特的波动。她低头看去,只见石头内部的光芒正在有规律地明灭,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这是?"
寂明也注意到了异状,神色变得严肃:"是那个黑衣人。他在通过元丹向我们传递讯息。"
"什么讯息?"
"明夜子时,后山禁地,了结一切。"
席年握紧手腕,感受着五彩石传来的灼热。该来的终究要来,而这一次,她将与这位被迫同命的妖尊并肩而战。
月光下,两个命运被强行捆绑的身影相对无言,各怀心事。明日之战,不仅关乎青云宗的存亡,也将决定他们共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