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她做什么?
还学她吃穿用度。
刘梦蔚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垂下眸,却也丝毫没离开的意思。
“说吧,什么事。”
羽萝转过身来,单刀直入,语调染上几分不满。
这架势,忽略味道,也能看出来眼前佯装不经意的女子是有事相求。
刘梦蔚眼神飘忽,怯怯试探道:“你那天说我有心事,能去山上找你们一叙,是不是真的啊?”
羽萝心道,当然是假的啊。
自己都被骂了,总不能那么没面子,自然要反击扳回一城,那般言辞只是为显出她大度的胸怀而已。
“你想做什么?”
羽萝虽漫不经心,但却被勾起了好奇,便留有余地,循循善诱,等她回答。
良久,刘梦蔚仍神色纠结,支支吾吾,羽萝认定她是找茬,转身就走。
她还有正事要忙呢。
刚迈出一步,倏然听到脑海中的提示,羽萝迈出的步子又麻木地收了回来。
【“忆返识复”任务(二)触发。请宿主配合完成收集灵草、配制恢复记忆香露,任务奖励:根据进度随机掉落记忆若干、技能若干。】
羽萝百无聊赖,根据上次任务的走向,她猜测刘家或许也有她想要的灵草。
刘梦蔚不敢看她,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我……我想见慕诩舟。只要让我见他一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羽萝愣住,居然用灵草考验她。灵草可以复得,可如此完美的夫君只有一个。
那她,是选夫君,还是选灵草呢?
那自然是——
选灵草了!
羽萝瞬间乐从心起,嘴角压都压不住。见一面这还不简单。
“什么要求都可以?”
羽萝嗓音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尾音也不可抑制地飘飘然起来。
此系统乃神兵也。有它的帮助,集齐灵草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梦蔚本因自知无理而焦躁不安的心,因为羽萝近乎诡异地爽快,而更加忐忑。
后又猛然想到,莫非他们感情不佳?
她眼中泛出狡黠。
“可以。只是,我要和他单独见面。不能有旁人在。”
好吧,羽萝失落抿了抿唇。
本想带她去栖春堂的打算也泡汤了。
“我夫君他天生冷淡,不愿去别的地方,太过明显他也会怀疑。所以——”
*
翌日。
羽萝轻车熟路上山,心里默默盘算慕诩舟有没有听她的在会客室等她。
万一不在,她难不成要带着刘梦蔚去栖春堂找他。
那里人多眼杂,恐怕不便成事。
刘梦蔚跟在后面,紧紧环抱自己双臂,心中不上不下。
她总觉得……这山上有些古怪。
她下意识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虎视眈眈盯着她。
没走两步就要回头,警惕地四处瞧瞧。
眨眼间,羽萝和她之间的距离,已拉了七八丈远。
“走快一些。你在看什么?”
羽萝忍无可忍停下脚步,催促道。
“我也想,但是你不觉得这旁边林子里有人盯着我们吗?”
羽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她外表壮实,蛮横无比,内心居然如此胆小!
羽萝赶忙收敛笑意,蹙起眉头望了望周遭,装作害怕的样子。
她有意放慢语调,低语道:
“你也发现了?所以我说让你走快点。这山上,野兽鬼怪都有,胃口大得很,专门吃肉嫩肉多的人。你可别被注意到了……很危险的。”
闻言,刘梦蔚瞬间头皮发麻。
她果然是被盯上了。
羽萝看着她蹭地一下狂奔起来,尖叫着超过自己,转瞬间没影。
羽萝望了眼幽深的密林,心里唏嘘道:傻孩子,你却不知,你如此想方设法、急于一见的,恰恰是这山上最吓人的存在,真正会杀人吃人肉的反派慕诩舟!
羽萝为自己叹了口气,不慌不忙跟上。
一刻钟后。
刘梦蔚像见了鬼似地在原地哆嗦,拦住不明所以的羽萝。
羽萝问她:“又怎么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羽萝循着刘梦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他们屋后正灿烂的栀苏花海。
她想起那日,慕诩舟带她泛舟,她无意间发现这绿意山色中的几簇粉玉栀苏。
至今仍觉那一瞥惊艳无比。
刘梦蔚语气惊悚,指着栀苏花海的手颤抖不停。
“这这这花……不是只于初春开吗?花期最多几周。如今都仲夏,怎么还……还在开?”
羽萝闻言惊诧地重新审视,这往日里最爱的花景。
锦簇的花团在风中摇曳,开得正好,没有丝毫要凋谢的迹象。
“你确定?或许是山上气候湿润,栀苏花才开得好呢?”
“并不是!这花我以前偶然间来山上的时候看过,最晚入夏之前也谢了!”
话音落,羽萝眉头微微蹙起。
“这山上虽树木葱翠,但山色到底单调。还是这一簇花好看,只是太少了。这花叫什么?”
那日她确实有感而发“这花好看,只是太少了”的喟叹。但只是随口一说。
慕诩舟也问她,“你喜欢?”
没想到不久以后,她一觉醒来,惊觉这花竟奇迹般地开满了后山。
每日羽萝站在后屋的轩窗前,足不出户便可一窥美景,惬意得很。
半晌,等她回过神来,惶惶然茅塞顿开:这也是慕诩舟的手笔吗?
难怪,她的随口一提也能如愿以偿。
这种事只有他会做吧。
可……
他是觉得,自己的伪饰足够高明,不会被她或旁人察觉?
还是说,哪怕暴露自己的秘辛也无妨,只要她能高兴……
*
羽萝连走带跑,气喘吁吁地先刘梦蔚一步迈入会客室,见慕诩舟正闲适地坐着饮茶。
她心情复杂地对上他的视线,心底萌生了一丝犹豫。
慕诩舟微微侧首,以眼神询问她,“不是说有事要与他相谈”。
羽萝还未回应。
刘梦蔚已然雀跃地在慕诩舟对面落座,眼神自动黏在他脸上。
羽萝嫌弃地咂咂嘴,屏蔽她眼中对美色赤裸裸的欣赏,与天从人愿的激动。
刘梦蔚双手捧腮,支撑在桌案上,乐不可支。
第一次与仰慕之人距离如此之近,对方还不能随意离去。
真是太爽了……
而慕诩舟平淡的眼神像刀子一般,无声质问着羽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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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问:“这是何意?”
羽萝对他的眼神置若罔闻,扯了扯嘴角,回以天真无害的梨涡笑意。
“她有事找你。”
事到如今,弦上之箭,哪怕不发的道理?
只能硬着头皮撂下一句,装傻般转身踱步离开,让自己置身事外。
经过一番踌躇苦想,羽萝在几个呼吸间转了念,成功说服自己。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说说话谈谈心嘛?
和在栖春堂,给病人看病写方子有何不同?
她才不信,他的病人里没有女子。
况且按照剧情,她将来还不是要被他所杀?
她说什么了?
真的是。
这点牺牲都不愿意。
羽萝走出大半个房间,经过屏风,忽在门前停步,最终在不远处的凳上坐下。
房间很大,羽萝与他们的距离已很远。
在诸多杂物的遮挡下,她的身影恰处在他们的视线死角。
若声响不大,彼此之间几乎不可闻。
她还是看着点吧。
万一慕诩舟恶劣本性大发,大开杀戒,伤害到无辜的旁人,那就是她的责任了。
羽萝无意窥听,很快昏昏欲睡,几乎要进入梦乡之时,乍然听到茶盏落在桌案上的声音。
那力道不算大,只是十分决绝笃定,在使人发困的气氛内,还是让羽萝蹙了蹙眉。
等她彻底清醒,起身过来看时,已不见慕诩舟身影。
只余刘梦蔚几欲落泪、皱巴巴的脸蛋。
她气质落寞无比,仍眼神凌厉地望着某个方向——
对她的委屈视若无睹的慕诩舟,所离去的讨人厌的方向!
羽萝不明所以,尾音还带着睡意的慵懒,懵懵地问她,“发生何事?你们吵架了?”
“天下男子都不是好东西,薄情寡义。慕某人尤甚!”
刘梦蔚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就趴在桌案上哭出声来。
羽萝眨眨眼,呆愣在原地。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对慕诩舟的印象,怎就从天上明月跌落至谷底了。
摔得也太惨了些。
她睡了那么久嘛?
羽萝手忙脚乱,安抚无果后,索性无奈地手抵额角,歪着头等候。
好一会儿,刘梦蔚凄楚的哭声才终于停下来。
羽萝勉强从她破碎不成句的诉苦中,弄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慕诩舟在除羽萝之外的人面前,一贯的冷漠与高高在上的本性又展露无余。
无论刘梦蔚如何殷切地寻话题开腔,如何耐心地与他搭话讨好,他都只“嗯”“尚可”。不然就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自顾自地喝那个破茶,回以沉默。
要么就是望着门扉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就这么着急离开吗?
她懊恼地循着那边望去,视线被屏风遮挡地严严实实。
临了时间不短了,慕诩舟忽然开口。
刘梦蔚期待地注视慕诩舟,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
不想他最后一句难得的长句却是——
“我已尽到我的责任,若你答应了她什么,还望履行承诺。告辞。”
说罢,他落盏,转身离开。
只在路过好似睡着的羽萝时,步伐放缓片刻,随后目不斜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