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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苻夫人出场

作者:所善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雪越来越大了,自然不能再继续长久地留在梅园之中。


    几人也准备离开。


    才刚刚出了梅园,苻霜就有些意外地轻声说道:“母亲。”


    而苻瑾瑶也在听见苻霜的话的时候,愣了几面,片刻后,她也转过了身,看向了不远处的苻夫人,微微福了福身说道:“母亲。”是母亲呀.......


    苻夫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苻瑾瑶行的礼,冲着苻霜瞪了一眼,客气地说道:“扶桑郡主,小女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萧渊和萧澈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怪异的一幕,而萧渊没有忍住吐槽了一句:“晦气。”


    萧澈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也只是淡淡地扫了萧渊一眼,继续看向了苻瑾瑶的方向。


    苻霜已经安静又乖巧地站到了苻夫人的身边,她小声辩解道:“母亲,我一向都很听话的,而且姐姐也没有觉得我很麻烦,姐姐喜欢和我一起玩儿。”


    “苻二,我说过了,在外你应该唤她扶桑郡主。”苻夫人冷着脸说道。


    而苻霜顿时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沉默地不再敢说话。


    倒是苻瑾瑶笑了笑说道:“是我的原因,扶桑郡主太过生疏了,我便让她叫我姐姐就好,没想到,和苻夫人的教导相悖,还请苻夫人不要介意。”


    苻夫人重新看向了苻瑾瑶,目光上下打量审视了片刻。而苻瑾瑶也安静地任由着她审视。


    忽然,苻夫人走近了几步,伸手抚上苻瑾瑶的侧脸。


    “母亲!”苻瑾瑶忽的抬起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苻夫人。


    她任由着苻夫人忽然抚上了她的脸,苻瑾瑶心中闪过了一丝懊悔,刚刚或许不应该那样说话的,毕竟......


    但是下一秒,苻瑾瑶就感觉到头上的一根簪子被取了下来。


    苻夫人平淡地说道:“这个不适合你,还是红色,适合你。”


    苻瑾瑶看着被放在了自己手上的弯月簪,而自己今天偏偏就穿的是一声月白色的常服。


    突然,她心中闪过了一丝讽刺,而后又烟消云散成了几缕释然。


    “瑾瑶,多谢母亲教诲。”苻瑾瑶勾了勾嘴角含笑地说道。


    而苻夫人也满意地点了点,拽着不情不愿的苻霜向一众人告辞后离开了。


    萧渊小心翼翼地凑到苻瑾瑶身边,带着不满评论道:“真是讨厌。”


    苻瑾瑶无奈地看了看萧渊,说道:“我又不在意那些,而且要说讨厌,你今天的那些事情,恐怕也不遑多让吧。”


    萧渊赌气地哼了一声,而苻瑾瑶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睁开眼叮嘱道:“时间不早了,都早点回去吧。”


    忽然,她又低头看向了手上的弯月玉簪,沉默了一下,下一秒,苻瑾瑶松开手,玉簪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而后,苻瑾瑶似乎舒心了一些,看向了候在一旁的马车,随意吩咐道:“回宫吧。”


    ——


    马车上,萧澈冷着脸看向萧渊:“你不回你的宣王府?”


    萧渊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说道:“我都上你的马车了,你就应该负责把我送回宣王府再回你的堇王府啊。”


    萧澈思考了一下,要是现在把萧渊丢下车,明天会不会被谏官上书,还是放弃了这个选项。


    看到了萧澈的妥协,萧渊也是随意了。


    想着刚刚看到的事情,萧渊脸色不太好:“苻家人......”


    或许是因为今天和苻霜相处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以偏概全,萧渊换了一个说法说道:“苻家的长辈,实在太过分了。”


    萧澈没有理会这句话,只是轻声说道:“这毕竟是他们苻家的事情。”


    “如果苻家真的当苻姐姐是苻家人,也还会是今天这个态度?他们无非就是想要......”萧渊说了一半,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萧澈接话问道:“想要什么?”


    萧渊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撇开了头,说道:“这个事情,我说,不太合适。”


    萧澈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并非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苻姐姐那么好,脾气也好,长得也好看。”萧渊转移话题道。


    萧澈配合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还是有点脾气的,那个玉簪,被她摔了的。”


    说着,他没忍住捏了捏手掌,帕子包裹的硬物刺得他的掌心酥痒。


    萧渊反驳道:“那是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苻姐姐落泪过!”


    “谁敢让她落泪?陛下会责罚的。”萧澈无奈道。


    萧渊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并非这样的,宫中有说过,苻姐姐从未落过泪,有人说,苻姐姐是天生无泪。”


    这次轮到萧澈愣住了,片刻后,他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有人天生无泪?”


    萧渊撇了撇嘴,没有再就这个事情聊下去。


    萧澈心中闪过了一丝怪异,真的会有人,天生无泪吗?


    ——


    清晨,雪停了,扶桑宫的琉璃瓦上覆着层薄雪,在晨光里泛着清冷的光。


    苻瑾瑶刚起身,就觉得喉咙发紧,头也昏沉沉的,显然是受的风寒加重了。流玉端来药碗时,见她脸色有点点苍白,不由急道:“郡主,您这气色实在不好,还是请太医来吧?”


    “不必。”苻瑾瑶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淡淡吩咐:“把炭火烧得再旺些,我总觉得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指尖依旧冰凉。


    流卜捧着暖炉进来,见她喝完药又缩回软榻,忍不住劝道:“郡主,您这身子骨经不住折腾,太医来了至少能瞧瞧脉象,对症下药也快些。”


    “我的身子我清楚。”苻瑾瑶打断她,指尖捏着暖炉上的流苏:“哪副药治风寒,哪副药压心悸,这些年早就记熟了。去把我床头那本各种药单组合成的《千金方》拿来,我自己翻翻便知。”


    因为苻瑾瑶每次都需要开药房,她闲着无聊,就把她的药单搜罗了起来,夹在了了一起,美其名曰《千金方》。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小侍女掀帘进来,脸色有些凝重:“郡主,前几日圣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责罚了堇王殿下。”


    “萧澈?”苻瑾瑶稍稍坐直身子,暖炉从膝头滑落,幸好流玉眼疾手快接住。


    她望着小侍女,声音带着几分不太理解:“可知是为何?”


    “听说是兵部呈上来的边关布防图出了错漏,圣上查问时,发现堇王殿下审阅时未曾标注修正,便斥责他军务懈怠、轻忽职守。”小侍女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苻瑾瑶沉默着靠回软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这个,根本算不上大事,圣上向来知萧澈谨慎,怎会因这点小事动怒?


    分明是近来萧澈在朝中声望太盛,圣上借着由头敲打罢了。


    帝王心术,苻瑾瑶是听圣上从小讲到大的,怎么可能不清楚是为什么。


    可想起前几日在梅园,萧澈他才和他们一同玩儿的开心,虽然好像他也没有玩儿的很开心?苻瑾瑶心头还是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郡主?”流玉见她神色变幻,轻声问道。


    望着窗外的残雪,苻瑾瑶指尖在膝头反复摩挲。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情,对于朝廷上下都吹不起半点风浪。


    苻瑾瑶犹豫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就当还一下之前一起看梅花的恩情了吧。”欠人情什么的,真是最麻烦的事情了。


    苻瑾瑶只带了流钟一人,毕竟圣上是斥责了萧澈,若是她太过声张地去看望他的话,不太好的。


    虽然还是有一些寒风吹着,但是苻瑾瑶裹着狐裘倒也不觉得有很冷。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抱怨几句这让人不愉快的天气,但是今天苻瑾瑶却懒得抱怨,反而还一反常态地加快了脚步。


    忽然,苻瑾瑶顿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流钟差点一个没有反应过来,撞到她,但是流钟还是凭借着自身的灵敏,站稳了。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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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流钟有点困惑地看向了苻瑾瑶。


    而后苻瑾瑶却伸手将流钟拉了拉,藏在了这个拐角处:“嘘,安静。”


    就在她们的不远处,是她们要找的萧澈,但是和萧澈说话的人却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向岁安。


    苻瑾瑶抿了抿嘴,纠结了一下,说道:“在这听一下,他们要说什么。”


    流钟看了看苻瑾瑶,点了点头,这是郡主的命令,她从来都是执行的。


    “堇王殿下请留步!”向岁安提着裙摆追上来的时候,鬓边的素银花钗已被风吹得歪斜。


    她在萧澈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捧着个素色锦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跑动后的喘息却依旧平稳:“殿下......梅园雪大,您回去后可有着凉?”


    萧澈转过身,清冷的目光扫过了她冻红的鼻尖上,语气虽淡却仍守着礼仪:“向姑娘何事?”他本就烦忧,想起方才皇帝提及左丞相在朝堂上替自己辩解的话,眼神添了几分疏离。


    向岁安被他看得有点点退缩,但还是将锦盒双手奉上:“家父听闻殿下近日忙于军务,特让家厨做了些核桃酥,说是能补神健脑。”


    她垂着眼帘,声音清晰,“这是家常吃食,不算逾矩,还请殿下收下。”


    “左丞相让你来的?”萧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锐利如刀却未逾矩:“若是为兵部新制说情,或是替那些老将军传话,姑娘可如实讲来,不必拘谨。”


    “父亲确有此意,让我代为问好,”向岁安坦然抬头,眼里闪着真诚的光。


    “但我自己也想来的。小时候随父亲入宫赴宴,我在御花园迷了路,是殿下耐心指路,还折了玉兰花让我壮胆,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其实那日在梅园,我就想说的,但是人太多了,就搁置下来了。”


    廊柱后的苻瑾瑶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柱上的雕花,心头微微一动。


    她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故事,雪光落在向岁安坦然的脸上,那份真切的感激在萧澈的疏离面前,倒显得落落大方。


    萧澈也不知道到底对这件旧事有没有印象,但是至少冷峻的眉眼松动了半分,却依旧平淡:“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宫道复杂,姑娘日后入宫可让侍女随行。”他目光落在锦盒上,并未立刻接过。


    “这核桃酥是家母亲手教厨娘做的,用料干净,”向岁安将锦盒又往前递了递,语气恳切。


    她补充道:“就算殿下不当吃食,分给府中下人也是好的。家父说老将军们只是对新制不熟才多有疑虑,并非针对殿下,让您不必介怀。”


    萧澈看着她坚持的模样,终是抬手示意身后侍卫接过:“那本王谢过左丞相与姑娘。”算是领了这份心意。


    向岁安见侍卫接过锦盒,松了口气,微微屈膝行礼:“既已传到话,民女便不打扰殿下了。”她动作规范,没有丝毫拖沓,转身时裙摆扫过雪地,留下浅浅的痕迹,很快消失在原地。


    萧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在侍卫捧着的锦盒上停留片刻,犹豫了片刻,还是吩咐:“你们过后将这个分了就好了。”


    他并不想要冷淡疏离谁,且不提向岁安这个左丞相之女的敏感的身份,再者她说的那件事情,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就算有什么印象,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做事。


    廊柱后的苻瑾瑶这才松开紧抿的唇,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将萧澈的举动尽收眼底,心头却有些莫名复杂的情绪。


    流钟轻声问道:“郡主,现在过去吗?”


    苻瑾瑶望着萧澈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着狐裘绒毛,忽然轻笑一声:“反正也只是来看一眼他到底有没有事情的,这不,已经看到了人没有什么事情吗?就不必再去打扰别人回去的脚程了。”


    “郡主......”流钟忽然觉得流玉她们说的对,自己真的还是有点嘴笨的。


    苻瑾瑶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说道:“走吧,去御书房。”


    “是。”流钟只得默默地再次跟上苻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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