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几步雀跃到人面前,又想起方才的事故,连忙解释,“姜师叔说阮师妹问题不大,只是灵力调用过多,炸阵反噬而已。”
罗雀的眉头这才松开,又转眸打量了林怀,目光最终停在衣摆的一处小破损上。
寻隐居的弟子服都是加了法纹的,普通刀剑难伤分毫。
林怀也是这才发现此处,当即开始挽回颜面。
“阮师妹初次比试,我让着她呢。”
罗雀移开目光,好似并未看到那处狼藉。
二人轻飘飘揭过此页,林怀正色道:“不过方才脚下的离火阵突然涌入一大股灵气,若真是阮师妹体内的,只怕她现在性命不保。而且那股灵气中带着天地醇然和野性,不像是经过人体炼化。”
罗雀的眼睛骤然发亮。
天地自有它的性情,修仙者不过是借来一缕经过体内静脉炼化与自身灵气相同后为自己所用。
当初的战书除了是罗雀一时不服外,也是想督促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妹多加勤勉。
她着实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先天天赋拉满,且能与自然共鸣借来天地灵气的阮岁初与多年修炼的她,或许还真说不定谁胜谁负。
毕竟修行一事,从来不是资历定强弱。
……
阮岁初醒来时天光亮得刺眼,床铺软和舒服。
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毯子,但也比近几月睡过的所有地方都要舒适很多了。
屋内屋外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鹤鸣声,以及远处沉重深远的钟鸣声。
空气中淡淡的苦味,像是某种中药熬煮后的味道,且这个味道越来越近,几乎要近在眼前。
阮岁初睁开眼,坐在床边端着药碗的孟择世看着她:“你醒了。”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精神一下清醒大半。
房屋是用竹子建的,一旁换衣的屏风上搭着好几件姜掌门的外衣,原本丢的满地都是的折扇被扫到一旁,外间咕噜咕噜燃烧的是她熟悉的小火炉。
这里是逍遥处。
黑黝黝的汤药被递到眼前。
“喝药。”
阮岁初凑近闻了闻,瞬间露出痛苦之色想要退却。
没等她缩回脑袋,孟择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包油纸打开伸到她面前:“这里没有情人梅,只有乌梅。”
说是乌梅,其实只是几块干瘪的乌梅肉,上面沾着亮晶晶的白糖。
山上修行之人早已轻了口腹之欲,这点乌梅只怕是孟择世从某位医修的中药里扒拉出来的。
阮岁初喜甜,桌洞里的常客便是情人梅。上课前偷偷含一枚,只要老师不喊她答题,她能一直含到下课。
她既然在掌门师父的屋子里醒来,这药大抵也是掌门师父给她开的,肯定是对她身体好的。
长痛不如短痛。
阮岁初一咬牙一闭眼,“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干净,看得孟择世都有些面目扭曲。
她喝完药,碗都来不及丢,连忙抓了几块乌梅肉放到嘴里。
说实话,中药的乌梅肉不重视口感,虽后粘了白糖,但只有表面一层,并不能深入内里,最终在阮岁初味蕾上炸开的,主要还是酸味。
阮岁初酸得倒牙,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结。
孟择世放下装着乌梅肉的油纸包,又掏出来一包东西,打开来是几块方糖:“林怀给的。”
阮岁初连忙塞了一块到嘴里,酸甜中和,瞬间舒服不少。
“有糖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乌梅。”
孟择世放下方糖,又将乌梅拿到手里,低垂的头似乎有些失落。
看得阮岁初有些于心不忍。
“比起糖我是更喜欢乌梅,但是你这乌梅也太酸了,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嘴啊。”
孟择世“嗯”了一声,默默把乌梅收起来。
阮岁初看到他衣袖上的已然干涸的血迹,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好像吐了血。
她一把抓住那衣袖,神情紧张急切:“我怎么了?”
孟择世抬手掐了个净衣诀:“对战时你调用的灵力过多,没控制住被反噬了。姜师叔已经检查过你的经脉,并无大碍。”
“那师父呢?”
自昨日阮岁初出事后,姜亦礼这个师父便一直守在这里,一直到今早有人有事来寻才将他叫走。
说是在西边的一个小村镇发现魔教足迹,疑似有魔教圣女。
孟择世早在第一次见到阮岁初时便怀疑民间作恶的魔教圣女是个假的。
按理说,这种被假冒作恶的事情应当让当事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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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但阮岁初身体虽无大碍,但所有影响是有一些,总要静养一些时日才好。
“被石师弟叫走了,好像是求助信的事情。”
阮岁初对掌门师父的具体去向并不关心,毕竟寻隐居这么大,身为一派掌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那——我们去藏经阁。”
孟择世惊讶于阮岁初的精力:“现在?”
阮岁初点头:“趁师父在忙,我们速去速回。”
……
清晨的藏经阁静谧而无声,连初升的阳光都未落进几缕。
孟择世站在书阁与书阁之间,手中翻动着《阵法注意事项》。而书阁的另一边,是在一堆书前席地而坐的阮岁初。
比起他手中的书,阮岁初面前的书就要杂很多。
上到天下到海,除了针对人的,就连妖与鬼都没有放过。
一时让孟择世竟猜不出她到底要找什么。
阮岁初翻着手里的书也有些发蒙,她原本只是想找一下关于炸阵的原理记载。谁知大部分阵法书籍只是讲了如何不炸阵,以及炸阵后的治疗,却并没有说炸阵的原理及如何操控。
于是她又去查为什么她能直接调用天地灵气而不需炼化,结果每本书都东拉西扯却没有一本讲到点子上。
这才使阮岁初杂七杂八地翻了很多沾边又不沾边的书。
不知是不是修行的缘故,阮岁初感觉自己对外界的感知灵敏了很多,比如现在。
她抬眼,看向书缝后目光躲闪的孟择世:“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孟择世轻咳一声:“除了运动会外,第一次见你这么认真。”
“术业有专攻。”阮岁初自在地摆了摆头,“说不定我本就是为了学阵法而生呢?”
孟择世被她这副卖乖的模样逗笑,但不可避免的被带动了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如果阮岁初是被召唤来完成指定任务的,那他呢?只是召唤阵法生效时被无意卷入的赠品吗?
没等他陷入沉思,就被阮岁初清脆的笑声打断。
“你笑什么?”
阮岁初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又吐出去:“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肯定要怕死了。”
“知道怕还敢来?”
仅有的阳光被挡住,声音熟悉又透着陌生的威严。